李文功一边肆意屠杀修罗，一边借着这煞气，血气冲击六十道天梯。可惜，就是差那么一点，死活上不去。

“这不对，这小子怎么杀了这么多修罗还是龙精虎猛的？”因陀罗看得心惊肉跳，这真的是肉身的力量？未免太过惊人。

实际上，所有洪荒的生灵都是不注重肉身的，包括佛门。比如九转玄功，与其说是肉身成圣，不如说是用海量的灵气替换原本肉身。

所有的炼气士，看上去修的是法力，境界。在李文功看来，更像是用法力把自己的肉身跟天地灵气同化，同化程度越高，死亡几率越小。就好像。能量只会衰竭，不会死亡。

同化肉身，看上去法术威力惊人，寿元悠长无比。实际上，一旦天地有变，这些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得。

为什么圣人有天人五衰？为什么神仙劫修为越高，死得越快？因为天地灵气必须适应天地，你修为那么高，跟天地灵气那么相像，不变你变谁？在李文功看来，这才是神仙劫的真正面目，根本跟人心、灵气不足没有关系。

最直接的证据就是，不死之身，可以变换任何物体，这不就是天地灵气的特征么？可化为天地万物，永久不朽。

“因陀罗，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李文功穿过重重阻隔，闯到因陀罗面前。一拳打在因陀罗腹部。因陀罗不闪不避，硬生生吃了一拳。

“我乃是修罗王，绝不退缩！你吓不住我！”

修罗族听了，欢欣鼓舞，斗志昂扬。李文功却知道，这厮其实取巧了，他把所有的劲力卸到了血海，他的脚下一阵密密麻麻的炸响，好似农村玩鞭炮。

李文功也不揭穿他，继续狂轰滥炸，各种招式行云流水打在因陀罗身上。

“李文功！我认识你！或许你对力量有些见解，可是，你对我修罗，我血海，一无所知！”因陀罗不紧不慢的抵挡住李文功的招式，时不时还能还手。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我一定要踏出这一步！”李文功渐渐的焦急起来。刚不可久！李文功原本打算的就是速战速决，短时间进入破碎虚空，超凡入圣。无奈的是，从进入血海到现在，几乎打了一整天。气血已经渐渐的回落。可惜，还是差一点点才能走到期望的境界。

“李文功，你拿我当磨刀石？呵呵，好好好，就看你这刀是不是够锋利了！”因陀罗看出不对，顿时冷笑道。

从始至终，因陀罗始终用近身短打跟李文功较量。既没有使用法宝，也没有使用法术。

李文功那句你对力量一无所知，或许其他人没有听懂，但是，因陀罗听懂了。因为修罗一族，向来标榜自己肉身无敌，煞气凶威。李文功恰巧也是走的武道路子，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都是肉身见长的，不斗才怪。正因为如此，因陀罗一直没有动用法术、法宝。甚至血海的力量都没有借用。

“既然你说我们对力量一无所知，那么就请你看看，什么叫做修罗族！”因陀罗甚至有些后悔，早看出这家伙色厉内荏，自己也不至于葬送那么多儿郎。

“云手！”李文功怒吼一声，接连不断的使出云手招式。一时间风起云涌，血海被压低了三尺。

“果然如此，这就是你的武道神通？那么你的武道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因陀罗不屑道。双手挥舞得像是风车，尾巴冷不丁抽了李文功脸颊。

“武道是武道，仙道是仙道，神道是神道。如今天地灵气四散，正是我武道兴起之时！”李文功后翻避开因陀罗拦腰一抱，滑步上前，双掌狠狠印在因陀罗胸口。

“好的很，有点意思。”因陀罗硬生生咽下喉头的鲜血。这招吃亏在他习惯了修罗族的战斗，修罗族时不时用的就是抱杀，将那敌人，拦腰抱起，膝盖打断敌人脊椎，双臂剪短敌人脖子。然而，修罗族习惯硬碰硬，李文功却习惯于避实击虚。

“还有更好的呢！接招！”

因陀罗瞳孔一缩，那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被带到虚空。

强大的力量，超快的速度，终于再次突破一线，李文功竟然凭着自己的肉身，打破了一点点虚空。

李文功心中一喜，看来今日突破有望？

因陀罗愣神中……

李文功继续努力进攻，争取再来一次，他感觉只要再来一次，再来那么一下，就可以成功了。

因陀罗继续愣神中……

李文功没有成功……

“嗡嗡嗡……”忽然因陀罗体内传来噼里啪啦一阵乱响。然后因陀罗清醒过来。

“李先生，这就是说过的破碎虚空吗？”因陀罗随手一拍，巨大的力量将空间拍出一个黑洞。又随手一抹，黑洞无影无踪。

李文功愣神中……

“李先生？”因陀罗一挥手，退下所有修罗。围着李文功团团转。“你怎么了？难道李先生也要破碎虚空了？可是你没有破碎虚空的话，怎么传给我的呢？”

因陀罗疑惑不解，李文功欲哭无泪，特么的，我才是要突破那个人吧？为什么人家突破了，我没有？

“李文功！李文功！李文功！！！！！！”因陀罗看李文功还在愣神，不由有点着急。虽然人家教会自己破碎虚空。但是，怎么说这也是血海，不是自己家。还是要带李文功去见下教主的。

“好了，别叫了，本座……无事……”李文功有气无力道。他的气血已经完全回落，不但回落，还处在气血两亏的状态。然而，天阶还是没有上六十，始终差了一点点。

“李先生授艺之恩，因陀罗感怀于心。然而，这里毕竟是血海，是修罗界。先生还是需要去见下教主比较好。”因陀罗左右虚引，准备带李文功去见冥河。

“不用了，现在本座还没有资格见他。你就跟他说，三百年前的故人来找过他就可以了。他不会怪罪于你。”李文功落寞的挥挥手，转身离开血海。

因陀罗一愣，毕竟刚学了人家的功法，不好太过分，只好去见冥河。

“教主，刚才……”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冥河难得心情大好。看他样子，像是忍不住想笑。

“是，教主。只是……”因陀罗迟疑道。

“哈哈哈，你啊你啊，还是脑子不转弯。仔细回想下吧！人家是来血海提升自己的。结果他自己只能勉强摸到边，反而成全了你这个外人！哈哈哈”冥河得意洋洋道。

“啊？不可能吧？”因陀罗难以置信。

“你啊你啊，还是太实在。这李文功若是真的到了所谓的破碎虚空，还会只打破那一点点虚空？早把你灰飞烟灭了！”冥河冷笑道“不过本座很是好奇，虚空之外，到底是什么？纯粹的混沌？还是有一个和我们很像的世界？那世界是不是也有一个盘古？”

因陀罗迟疑了一下，“回教主，属下没看出来，只觉得里面的气息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难道是佛界？因陀罗，你施展出来给本座看看。”冥河越发好奇。

“是，教主。”因陀罗浑身劲力聚集一点，随手一挥，又一次破碎虚空。可惜只有一瞬间而已。

冥河不愧是教主，准圣修为。一瞬间就看到好多内容。“这……怎么可能？”

“教主？”

“你先回去吧因陀罗，以后不要再破碎虚空了。”冥河再也没有刚才的开心和得意，似乎老了好几百年。

“教主，这破碎虚空好像有次数限制，属下好像不能再破碎了。”因陀罗惭愧道。

“这样好，这样好，这样最好。最好以后都没有人能够破碎虚空。”冥河喃喃说道，眼神中充满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