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成以虎头双钩挡开唐文富的双刺。唐文富力量稍有不及,被朱大成一推,又向后退。
唐文富心知内力强不过对方,若比内力,则非伤在朱大成手下不可。内力占不到优,只好从招式上寻觅取胜之道。当下借力使力,借着朱大成推来的力量,向后急退。直退开五步,方才站定。
朱大成正在用力推他,他忽然撤退。朱大成推出的力量顿时着空,差点儿扑倒在地。连忙使一个渊渟岳立的把式,才勉强站稳。
唐文富立即抢攻,左手刺朱大成的右臂,右手刺朱大成的胸腹。只见白光闪动,两根峨嵋刺向朱大成急刺而出。
朱大成刚站定,对方就使了杀招。只得忙将右手一抬,以手肘上的铁套挡住了唐文富一招。当的一声,唐文富虎口一麻,才看到这一刺是碰到对方的护具上。
朱大成左手挥钩,向下斜扫,来断唐文富刺向胸腹的一招。
唐文富不等招式变老,将峨嵋刺一收,改刺朱大成的咽喉。
朱大成向左侧踏出一步,避过唐文富的峨嵋刺。同时将双钩向前急探,直钩唐文富的两肩。
唐文富忙使一招月落关河,将双刺一封,封住双肩要穴。双刺往外一架,将朱大成的双钩架开。
朱大成见唐文富中门大开,便使双钩对着唐文富拦腰挑去。这一挑,正合钩字十二笔中的一挑。
唐文富刚挡开朱大成的一招,他又攻来。心中惊道:“这蛮子出手挺快的!”只得向后退。碰巧一脚踩到一块滑石,身子扭了一扭,终于没能站稳,嗦的一下,倒在了草丛里。
朱大成趁他倒下,不便还招,这大好的取胜机会,不能白白放过,趁势而进。使双钩急向唐文富胸前刺去。
唐文富刚滑倒,根本来不及还手招架。眼看朱大成将用双钩在唐文富身上钩出两个洞来。萧爻忙喊:“朱大哥,不可杀人!”顿时跳了过去,可眼看朱大成的双钩就要刺进唐文富的胸前,已来不及阻止。
正在这危急时刻,只见一个身影忽然闪了过来。两片白光一亮,那人使双刺替唐文富挡住朱大成的双钩。众人只听当的一响,四件兵刃同时碰到,摩擦出无数细小的火花,星星点点,四下飞散。
对唐文富和朱大成的这场打斗,唐文荣和唐文华抱定双手,要袖手旁观。见唐文富遇险,也不出手相救。而来救唐文富的那人是唐文杰。
唐文杰原本是为唐霸和苗春花的打斗在旁晾阵的。他不知这边为何打起来了,但也就多留了一份心。见到唐文富摔倒,朱大成趁机抢攻。料知唐文富必还不得手。在他那里,唐文富和其他兄弟一般,并无区别。岂有眼看着被人杀而袖手不管之理?于上使出双刺替唐文富挡开。
唐文富得唐文杰援手,方才逃过一劫,这时慢慢的站起身来。看着那块令他摔倒的滑石,心中恼恨不已。暗想:“这背时石头真该死。别人不绊,偏偏绊倒我。等把这里的事情一了结。我就去买炸药,将天下的石头全都炸为粉碎。”抬头一看,见萧爻神色中有几分焦急。心中很是奇怪:“我跟他非亲非故,可说不上有什么交情。然而,我遇险之时,却只有他出声阻止朱大成。他是谁呢?这份恩情可不能忘了。”
萧爻眼见唐文富免却了双钩之厄,性命得以保全,虽然不是出于自己的力。但想不该死的人没被杀死,也替他感到庆幸。
朱大成仗着精妙的钩法,算下来,连赢对方二人,志气高涨。说道:“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这话直将对方视若无物,杀他们似乎和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唐文杰道:“是吗?”
朱大成道:“你的问题,让阎王回答你。”
唐文杰道:“我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劝你最好听一听。”
朱大成道:“你想说什么?”
唐文杰道:“轻视对手和高估自己一样愚不可及。”
朱大成哈哈一笑。道:“偏偏这两件事都是我最爱的。”
唐文杰道:“那你就得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
朱大成毫不在意。问道:“付出怎样的代价?”
唐文杰道:“我要你留下点儿东西。”
朱大成道:“我全身上下没一样值钱的东西,你何必还要剥削我?”
唐文杰道:“你何必跟我哭穷?至少你的命还能值几个臭钱。”
朱大成道:“你看错了,我的命并不值钱。就是值钱,我也不会给你。”
唐文杰道:“你至少还有血。”
朱大成道:“你想怎么样?”
唐文杰道:“我要你流点儿血,用流血换来的教训,才算宝贵。你太嚣张,流血能治人的嚣张。无论多嚣张的人,流血过后,总会有所收敛。”
朱大成道:“你想教训我?”
唐文杰道:“不是想,是一定要。”
朱大成道:“你教训我,这跟我杀你有什么分别?”
唐文杰道:“有天壤之别。我教训你,让你明白你有多愚蠢。你却永远别想动我一分一毫。”
朱大成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不但要动你,还要你亲自尝尝死的滋味。”朱大成刚说完这句话,顿将双钩一错,便要出手攻去。
萧爻在旁看了半晌,从二人的话听来,两人这场争论,都是要辩得自己比对方厉害。他实在很想帮双方化解这场不必要争端。
萧爻说道:“不要再闹啦。为什么你们非得要你杀我,我杀你的?有什么事,不防坐下来慢慢磋商。仇恨只能增加仇恨,你们何必执迷不悟?”
朱大成听了这话,将双钩放下。反问道:“仇恨只能增加仇恨,这话是不错。可有人杀害了我同门师兄,不把我圣教放在眼里,难道我不应该仇恨他?就任他杀害而不反抗?”
萧爻道:“朱大哥,你们寻找张师兄有四十天了,到现在仍然没找到。对不对?”
朱大成道:“张师兄明明是被这群恶贼害死了的。这还有什么好说?”
唐文富立刻反驳道:“那姓张的长什么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我们没见过这人,一点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跟我们没有半分关系。姓朱的,你如何便把这莫须有的罪名安到我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