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除前夜,日暮时分,姜凯以庆祝年节为名,把扶风郡太守、都尉、郡丞、驻守在扶风的鲜卑胡将军独孤谋等几个扶风郡的文武大员都请到了郡内最有名的青楼“醉梦居”。最婀娜多姿的窑姐儿,最美味可口的吃食,最香醇浓郁的美酒,应有尽有。
姜凯如此热情好客,大大出乎几人的预料之外。在他们眼中,初来扶风郡的姜凯似乎就像是一个苦行僧一般,除了在府邸之外,便是在军营之中,似青楼、酒馆这些地方,他是从来都不去的。今日这一番举动,让他们对姜凯的看法大为改观,原来之前的那些所作所为都是在装模作样,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啊!
几杯“琼浆玉液”一下去,姜凯和他们很快便熟络起来,很快便和他们打成了一片,称兄道弟起来。至少在这一刻,没有文武之分,没有天星与鲜卑胡之分,有的只是一些酒桌上的好兄弟。
扶风郡太守刘子业率怀中搂着两个笑的花枝乱颤的窑姐儿,笑呵呵地说道:“平日里见姜兄弟严肃古板,没想到竟然也有如此爱好啊!”
“太守大人说笑了!我姜凯又不是圣人,凡夫俗子一个。平时军务紧张,虽有这个心可在顾不上啊,这不是现在临近年关了嘛,军中之事也逐渐少了下来,空闲的时间自然便多了。
想来小弟我出来扶风郡,除了几位给小弟的接风宴,其余时间大家也没有像今天这般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也恰好,小弟近日得了几瓶好酒,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担任独饮太过无趣,还是大家一起痛饮的好。”就像说剧本一般,姜凯把事前班超叫他的话都说了出来。在他内心恶心之余,还是博得了在场几人的好感。
“哈哈哈哈!好一个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姜都督这话说的好。要我说,平日里姜都督也应该如今日这般,军中诸事自有下面的人去做,要不然要他们干什么。”都尉杨蕃大大咧咧地说道。
“杨兄弟这番话说的在理,姜某受教了。”姜凯也同样笑了起来,“不过,今日在这酒桌之上,没有什么都督不都督的,有的只有姜凯,诸位如同太守大人那般唤某姜兄弟便可。”
“好,让我们为了姜兄弟这句话,我们共同举杯,一起干一个!”在郡丞韩玄的提议之下,在坐的几人都放下了怀中所抱的佳人,站了起来举杯相贺起来。
刘子业又美滋滋地因了基本,笑着说道:“这凉州的琼浆玉液真是好酒啊!自凉州贼军起事以来,就再也没有喝过了。姜兄弟,想来这定是那些不要命的私商给你带来的吧!”
“太守大人说的极是!说句独孤将军不想听的,这凉州被贼军拿下了之后,那些不要命的私商们又活泛了起来,这才有了我们今日喝到的佳酿。要不然,这嘴里还要继续淡出鸟来。”刘子业既然说破了,那姜凯也没有隐瞒,大大方方说了出来。这还没到时辰,引起他们怀疑那就不妥了。
“早知道姜兄弟也有此酒,那杨某也就不不用躲躲藏藏了。只可惜今日忘了带,要不然我们几人可以喝到天亮!”杨蕃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懊恼。
“怎么,杨兄弟也有此酒!”姜凯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其实他心里不要太清楚,这些人哪个不是贪财好物之人,凉州来的私商他们又怎么会不给他们一些利益,来换取他们在扶风的售卖之权呢!
“谁人没有呢!”独孤谋说话了,“就连我们这些鲜卑的将军们,人人手里没有几瓶,也不好意思在其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凉州那些千刀万剐的蚁贼,虽说百般可恨,可他们想要束缚住那些不要命的私商们,还是欠缺了点手段。说起来,他们也只会好勇斗狠了,似治理地方这种事情,还是不行啊!只可惜,独孤族长竟然死在了他们手中。
要不是他们,那该死的慕容一族还有拓跋一族怎么可能会向我们倒戈一击,我独孤一族怎么可能会落到如此的地步。”
看着独孤谋哀声叹气的样子,韩玄便安慰他了起来:“独孤将军勿需如此懊恼了,这大单于和段族长不是已经领军前去支援你们独孤一族了嘛,谅他们也讨不了好。现在,不是已经控住局势了嘛,两军虽然说现在谁也拿谁没有办法,可独孤一族的领地总算是安全无虞了。”
韩玄说完,刘子业也开始开导起了独孤谋:“韩郡丞所说,不无道理。独孤将军也勿需太过担忧了。现如今,泰王子已经和凉州叛军达成了协议,暂时双方不会有兵戈之争了。只待我们将拓跋余孽彻底翦除,那独孤将军便可与在雍州的其他两位独孤部的将军一道,率军回援。这是泰王子答应过的,想来以他的为人,必不会食言。所以说,独孤将军完全不用担心,目前您要做的就是尽快帮助王子殿下把拓跋一族的余孽清理干净,免生后患。”
独孤谋端起一杯琼浆玉液,一饮而尽,“哪有那么容易啊!当初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让拓跋一族的余孽逃掉了,现在他们由拓跋珪率领,引入雍州的山林之中。要想在雍州的山林之中找到他们,这可是难上加难。
更何况,鲜卑精骑,以骑射闻名于沧澜,这可不是吹嘘,是实实在在打出来的战绩。同为鲜卑胡最精锐的骑兵,我们现在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只希望现在他们能够钻入我们故意给他们布下的圈套,发现我们的粮道,铤而走险。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将他们彻底消灭,翦除这个心腹大患。”
“正是如此!”
“正是如此!”刘子业、韩玄、杨蕃几人附和着。
“姜都督,不要一直再点头了,你也说几句,让大家听听你的高见吧!莫不是喝醉了不成。不过,这才喝了几杯,才哪里到哪里啊!”独孤谋见姜凯从刚刚他说话开始,便一直低着头靠在他怀中窑姐儿的身上,以为他是喝醉了。
“非也,非也!并非是喝醉了,而是在计算着时间。姜某听你们这些将死之人互相吹捧,已经听够了,若非靠在这位姑娘身上,说不定姜某会把刚刚吃喝的给吐出来。”姜凯把头抬了起来,眼中绽放着一股莫名的光芒。眼前的几人,在他眼中,此时就如同死尸一般了。
“姜凯,你什么意思!莫不是真喝醉了不成,竟敢说出此等胡话?”独孤谋见姜凯口出大逆不道之言,暴跳如雷,立刻站了起来职责他。
同样,姜凯也站了起,嘴中数着:“一,二,三,倒!”
随着姜凯数到三,四人和那些窑姐儿一起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