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这样刁难人家不好吧?这礼物我会多分你一点的。人家外地人上道,我们也不好太过份的。再说这么多人看着,闹出事情影响也不好。”守卫小声在那队长耳畔说道。
“唔?我用得着你来教训,你当我沙桂忠是什么人?区区几个外乡人,杀了他们又能如何,不须你小子假慈悲。”那队长状极蛮横。
见这些外乡人低眉顺眼,一副怕惹事生非的样子。偏又能拿得出如此新奇贵重的礼物,这不是待宰的肥羊是什么?
今日落到大爷的手里,若不榨的他们囊中如洗,怎生对得起城卫队长的身份?平素油水不大,尽是相熟之人,不好下手。个别散修又杀不出几两肉来,忒地无趣。
那守卫见队长如此模样,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退到一旁。心中为这四个外地人默默祈祷,千万莫要激怒了那心比脸黑的沙队长。也莫舍不得财物,能逃得性命比什么都强。
白虎城已不是千年前的白虎城了,听老辈人说,早先人们都是很自由和睦的。而今沙族一家独大,城主三兄弟倚仗修为一手遮天,弄得白虎城其他势力难以为继,日渐衰弱。
各个势力敢怒不敢言,又不敢轻易逃走,只得忍气吞声苟全于乱世。每每怀念旧时岁月,心目中便有无限的向往。
这沙桂忠出自沙族,负责看守城门。一旦哪个势力大规模出城便予以阻止,限制出城人数,特别是重要人物更不肯放出一个。
他便是沙千道安插在城门的钉子,防止有势力企图逃出白虎城,另谋出路。各方势力皆对他恨之入骨,却不敢轻易得罪,不然休想出城猎取资源。
每个势力组织皆有上交沙族的资源定额,若是不能足量交齐,日子便过的如雪上加霜,苦不堪言。甚至有些外族之人被其杀之示众,威慑其他势力。
这般大权在握,也养出了凶戾之气,沙桂忠如何按耐得住劫财越货的心思。城中势力他不敢逼迫过甚,怕他们完不成上交,告自己勒索资源。
这次外地人送羊入虎口,便没有此类担忧,哪能放过?又见他们似乎颇有些财货的样子,愈发心痒难耐。于是便急急走了过来,欲图谋财。
这些外乡人识趣便罢,若是不知好歹,杀了也只能算他们命苦。不好好搁家待着,还玩什么探险游历,这回便让你们知晓探到了什么险。
“你等既来到我白虎城辖区,便交出身上的资源吧!然后哪里来哪里去,莫当我白虎城是你们家,乡下财主的后花园。”
“噢?你们白虎城还有这等规矩?这是什么时候定下的?”袁洪岂会惧怕他一小小化神修士,漫不经心的问道。
“哼!你这死老头好大的胆子,我们白虎城的规矩,是你能问的么?速速交上财货,莫要自误。”沙桂忠面上浮有恼色。
“呵呵!你一个小小的城门守卫队长,竟敢私立名目妄图抢劫。十多年前尚无此规矩,看来沙城主又立新规了?”鄙夷的直视着沙桂忠问。
这家伙心里一惊,这外乡人怎知城主姓沙?又怎知晓白虎城的事情?这些人甚是可疑,却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劲。
“你们究竟是何人?来白虎城做什么?”
“呵呵!看你的样子还想谋财害命,待我见了沙千道,再与他理论。缘何纵容你这般小人当此重任,是嫌自己的脸不够黑么?”
袁洪越是如此说,沙桂忠越是摸不着头脑。听口气似乎与城主相熟,可是这怎么可能?这些人如此陌生从未见过,城主怎会认识他们?
但人家言之凿凿,又不似作假的样子,还知道城主的名讳,这却又作何解释?沙桂忠心里愈发的迷糊,不敢再如先前般跋扈。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如何认识我们沙城主?莫不是与城主大人有旧?”
“呔!这是你能过问的么?简直不知所谓。”袁洪一声大喝,怒而责问。
沙桂忠被吓了一跳,差点魂不守舍。袁洪这一声呔,可是用上了渡劫期的修为。别人尚不觉什么,沙桂忠首当其冲,心旌动摇神魂惊颤,楞楞地看着四个外乡人施施然的走进了城门。
直到这些人的身影消失在人海,才慢慢的回过神来,脸色苍白,生似害了一场大病。心中犹自思索着这些人的来历,怎么会出现这等情形?
那名守卫也是幸灾乐祸,依了自己的意思,放人家进去多好。非得弄的灰头土脸,好处没捞着人却憷在那里发傻,这不是活该么?
他远远的看着,心里偷偷的发笑。这可怨不得自己,完全是沙桂忠自找的。平时神气活现横行霸道,这回遭报应了吧?
莫一凡四人走在白虎城大街上,别有一番感受。照理说这么大的城池,看那气势恢宏的建筑,人也不会少。可是街上冷冷清清,见了稀稀落落的几人也都是行色匆匆。
这就有些诡异了,此时正是午时,酒楼餐馆应是最热闹的时候。可经过几家,也没见有人点菜用餐。他每到陌生之地,皆是先到此类场馆探听消息。但是没有客人,他要怎么打探?
无奈还是进了一家客栈,总不能一直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来回晃吧?客栈掌柜与那小二也是没娘吊气的神情,未曾想到这年月还会有人来住客栈。
见他们四个陌生面孔走了进来,忙上前询问:“几位贵客可是要住宿?”
“既进了你家客栈,自然是要住下。掌柜的,我来问你,你这客栈也算是在重要咽喉地段,为何生意如此萧条?你们城中之人都去了哪里,缘何街上人迹杳杳?”
“几位是外地人吧?你们是怎么进城的,在城里有亲戚吧?也不知你们花了多少钱财,才得安然无恙地进来的?”掌柜的有些想不通。
“掌柜的,你这是答非所问啊!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
“唉……客官莫怪,是小老儿失态了。我们这白虎城,唉……一言难尽啊!我这客栈亦是朝不保夕了,也不知还能坚持几天?你们若是无事,还是尽快返回吧,此城已非善地。”掌柜的神情落寞,竟有哀切之意。
“喔!掌柜的何出此言,还请据实相告,以解我等疑惑。”
“客官若不嫌小老儿嘴碎,且听我慢慢道来。诸位请坐,二小子你去给贵客们沏壶茶来。”
“哎,这就去。”小二应了一声,转头去了。
“想当年,我这客栈也是顾客盈门,生意红火。可打那沙城主霸占了白虎城之后,便每况愈下了。尤其是十数年前,他为了聚敛财富,无所不用其极,哪管其他人的死活。”
“非他族类的势力组织与散修,每年皆须交够他定下的资源摊派,才得以苟延残喘。我这客栈数百年积攒的财货,已被他在这十数年间,搜刮殆尽。”
“我那大儿因心有不忿,争执了几句,便被他们生生打杀,连个囫囵尸首也未能留下。我等无力抗争,又无法在荒野中求生,便只能在此苦苦挣扎。哪怕是想出城,他们都不让,死也只能死在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