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闻了这东西以后会打上一个月的喷嚏,就别说再追踪了。”
“你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你难道就不会嘴上积点德?”
张一天笑了笑,没有在和老人家斗嘴,他转头对陈雪然说道:“我们得走了,你只能和我们走。”
在一处水流平缓的地方,浑身湿漉漉的冬生勉强从水里爬上了岸,他也不知道自己被水冲了多远,刚爬上岸就躺在长满柔软青草的岸上不愿起来,整个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他苦笑着说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妈的!我的后福在哪?”
“嘿!伙计,你还好吧?”不远处有人叫道。
“哈,后福来了!”冬生暗叫一声,转过头,看到不远处有一队车帮,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冲自己打了一个询问的手势。
“估计不太好,”冬生说道,“我快被淹死。”
那汉子连忙带着两个人跑了过来,说道:“兄弟,你怎么会在这?”
“还不是那帮土匪,逼我跳崖。”
“你老兄命可真够大的,我们跑车帮的要是遇上了土匪那可就没命跑了。来我扶你一把。”
“哎呦!你轻点啊!”冬生一下大叫起来。
“这个不妙啊!”那汉子说道,“你的肋骨似乎断了一根。”
“这可怎么办!”冬生惊道,“我还要去楚雄,还要去找师妹啊!”
“楚雄,你要去楚雄?”
“对啊,有什么问题?”
“我想说的是,这里就是楚雄城外。”
“哈哈哈哈……”冬生突然大笑了起来,“果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好了好了,”那汉子说道,“让我们用车驼你进城吧”
“不,我还要找师妹。”
“得了吧,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活动都困难,刚才还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先养好伤再说的吧。”
陈雪然坐在老人家家的屋檐下的小板凳上,双手托着下巴,观察着这个安静平和的小村庄,这里有载歌载舞的村民,有乐于助人的村民,有朴实满足的村民。她一直觉得看一个地方怎么样,不是看那里的高楼,不是看那里的风景,不是看那里的名胜典故,而是应该观察那里的人,人才是整个城市、整个村庄的灵魂,就像这里,处处渗透着安逸满足,想到这里,陈雪然又在想,人要有那么多的理想,那么多的志向干什么,为什么不把标准放低,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就已经足够,但是她想起了周围的人,又不禁自嘲了一句:女人的想法。自嘲玩又觉得自由很笨很傻,嘴角自然的微微翘动了起来。“你还好吧?”一个突然声音传来。
陈雪然吓了一跳,抬起头看见来人是张一天,顿时就把刚才的好心情统统扔朝一边去了,她站起来看着张一天冷冷说道:“你要是对这个村子有什么不轨的企图,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
张一天看着陈雪然认真的说道:“请你相信我,经历那场生死之后我就已经完全变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死亡在那个时候会离我那么近,我当时除了绝望还是绝望,真的,你可以笑我是懦夫,但是我当时真的是害怕急了,我当时就明白了,这些年我这么拼命原来除了造成无数的痛苦以外什么也没有得到,我当时在想,可惜我没有机会去改变着一切了——”“
可惜祸害总是能遗留千年!”陈雪然愤愤说道。
张一天并没有生气,他接着说:“上天一定是听到了我的声音,它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活了下来,所以,我必须挽救我之前所造成的一切,我想帮助你们,你可以把这看做是一个曾经的坏人的洗心革面,我发誓,我只想重新做人。”
“嗯,请容我老头说一句。”一个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张一天回头恨恨地骂道:“该死!你偷听我们说话!”“不不不,”老人家连忙狡辩道,“只是刚刚经过。”
“你——”“好了好了,听我说。”老人家看着瞪向自己的张一天说道:“看什么看,我又不是对你说。”然后不顾气得快发狂的张一天,转过头对陈雪然说道:“姑娘说实话,我虽然不清楚这小子以前是什么人,但是我敢肯定,他现在是个好人。”说完冲两人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开。
“嘿!”张一天冲着老人家的背影叫道,“谢谢你。”
老人家头也不回地说道:“应该做的。”
凉城中,惠风和畅、光线充足,黑着脸林传看着两只不停打喷嚏的狼狗叫道:“他妈的谁能告诉我这狗怎么了?”看着警察们一个个都低着头不吭气,林传气得狠狠地在树上打了一拳,然后冲一个警察问道:“那两个笨蛋都说了些什么?”那个警察连忙回到:“他们说是张一天救走了那女的。”
“张一天!”林传一听更气了,他大叫道:“既然是张一天的话就一定在附近还有据点,召集所有人便装分散潜入附近所有村寨,我一定要找到他们!”
“是!”众警察齐声应道。
夕阳斜照,金黄的余晖铺满整个村庄,也散在人们的脸上,村子里的人今天才知道翁宝大叔家里来了客人,热情的纷纷前来邀请张一天和陈雪然到自己家里吃饭,拒绝了一个下午的张一天和陈雪然嗓子都快哑了,趁着这会所有人都走完之后靠着窗户歇息。
天边的红霞映着陈雪然的脸,让白嫩的脸上涂上了一层红色,换上了一身苗装的陈雪然脖子微微向前,看着窗外,受托着下巴,长长的睫毛偶尔一眨一眨,看上去清纯安静。张一天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只觉得她就像是森陈中走出来的仙女,没有任何胭脂粉黛,完全卓然天成,清新自然,只是那如同一汪清水的眼中不时浮现出丝丝忧虑,张一天的心似乎也被那忧虑融化,变得柔软无比,他只想能用手去抹去那丝忧虑,能用一切自己所拥有的来让她重新绽放甜美动人的笑容。
“你真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张一天突然说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着这样的话,他只知道自己突然想说,就不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
“嗯?”陈雪然先是没反应过来,接着反应过来后似乎不太喜欢别人说得自己很小,做出一个皱眉的样子说道:“哼,我知道很多东西,我已经不小了!”
张一天正为自己刚才莫名其妙的话后悔,听到这里后连忙补充道:“我说的是,我要是你就不会那么容易相信我了。”
“哼,要不是翁宝爷爷担保我才不会相信你。”接着又觉得不太妥,连忙补充道:“还有,我还没有完全相信你。”
“是吗?”张一天突然忍不住想逗陈雪然,“刚才是谁听我说宋远山没死后开心的要死,又是谁听我说要抓他们是因为贪图那块玉之后恨得直咬牙?”
“哼,我说了不信就不信。”陈雪然叫着站了起来,拌不过嘴的她转身走开了。
张一天嘴角不禁微微地翘起,他觉得和陈雪然这样拌嘴很开心,但是立刻他又后悔了,自己居然喜欢上了一个年纪可以做自己女儿的女孩,这怎么可能会有结果,再加上自己两天前还是一个恶贯满盈的盗墓贼,自己的罪恶不可能因为自己的良心发现而一笔勾消,现在陈雪然沦落在此不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吗?
他紧紧皱着眉,突然觉得自己很恶心,他狠狠地摇了摇头,痛恨自己怎么会生出喜欢陈雪然这样的念头,随即又苦笑了一下,这样的念头还是早点取消好,或者,就让它永远藏在心里。
夜很快再次降临,像一只让人无法反抗的大手,牢牢地掌握住了整个世界。森陈中心情仍然没有好转的林传板着脸看着一众便装暗中探访回来的警察问道:“如果有好消息就说,如果没有,那就不必了。”
“头,”一个人说道,“我找到他们了,就在一个村寨。”
“好!”林传兴奋了起来,他继续说道:“把所有人召集起来,再把守城的弟兄也叫一些过来,全都带上弓箭,我们去抓他们,这次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大家都认真点,要是那帮苗族不交出他们,那么只有用刀去和他们谈判了。”林传思考了一会,突然又说道:“最后,写好遗书。”
“喂,刚叔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躺在床上的冬生问道。白天在车帮的帮助下冬生来到了刚叔的家里,可是只有刚叔的女弟子吴霜在家,好心的车帮又帮冬生请医生治了伤买了药把他交给了吴霜之后才离开,而冬生从躺在床上不能动之后就不停地问这个问题。
吴霜是一个年轻的女子,长的也很漂亮,只是眼睛里面似乎没有丝毫温柔,整个人站在那给冬生一众巾帼不让须眉的感觉,她看着冬生说道:“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师父他近期之内是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