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郁,万籁俱寂,张忘却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就差一点点,就一点点自己就“得逞”了,可惜功亏一篑。
睡不着的张忘披上了外衣,轻轻开门来到了小院之中,然而刚出了房门,他却是听到了一阵有些“耳熟”的动静。
张忘忝着脚猫着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发现传出这声音的房间是柔娘的房间,当然今晚上里面住的是来护儿和林雯。
如今贴的近了,甚至能听到了林雯弱弱的告饶之声,早就不是“初哥”的张忘,听到这声音对里面发生了什么自然清清楚楚,这会张忘更睡不着了。
自己只不过想要戒酒后乱性的说法做些什么,来护儿这禽兽是真的酒后乱性啊。
就在此时,吱丫一声门响让他猛地一惊。
听墙脚可不是一个光荣的事情,若是让当事人知道,这可就丢人丢大了。
张忘扭头,顺着皎洁的月光看到和柔娘房间紧挨着的元令仪房间的房门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紧接着穿着一身素衣的柔娘从里面钻了出来。
看柔娘羞红了的一张小脸,张忘知道听墙根的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
两人十分有默契的轻轻的来到了院子的一角,在这里说话那边屋里应该听不到了。
“令仪睡熟了,我觉浅被隔壁的声音吵起来了。”柔娘当先解释道。
“我也是。”张忘恬着脸亦是如此说道。
柔娘所住的房间和来护儿他们挨着,听得到正常,然而张忘所住的正屋和那里隔着不止一个房间,在屋子里要是依然能听得到声响就有些睁着眼说瞎话了。
不过好在柔娘也没有抓住张忘的话语不放。
夜色微凉,两人靠在一起聊了一些往事,主要是柔娘再说,张忘在听,从她凄苦的童年说到被卖到潇湘院,从成为名满潇湘院的清倌人到作了铭香阁中的主事人。
说着说着张忘看着柔娘蜷缩了一下臂膀,知道她是有些冷了,当即轻轻将他揽入了怀中。
于此柔娘也是没有拒绝。
“将军晚上一直没有喝醉?”看着张忘虽然把自己揽在怀里,依然挺直了腰板坐着,柔娘面带笑意的说问道。
“不,我醉了。现在刚醒酒。”于此张忘自然是不承认的。
“妾身活了这么多年确实没有见过将军这样的人,若是放在其余的权贵之家,不止我和元妹妹,就是骆鹃恐怕也早就给主人侍寝了,那会像将军这样。”
张忘的话,柔娘虽然不信然而却也没有继续这一话题。
“其实将军只要一句话,我们都是你的。”柔娘轻声的冲着张忘说道:“若是将军不嫌弃,这一次等将军从晋阳平安归来,就要了柔娘吧。”
柔娘终究不比元令仪和小丫鬟骆鹃,年近三十的她若是在现代虽然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然而在北齐这个普遍十几岁就结婚的时代,已经算是超级剩女了。
若说再不主动一点,等着张忘主动要求,说不定黄花菜都凉了。
听完柔娘的话语,张忘亦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怀中玉人儿,此刻柔娘只不过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透过单衣的衣领处甚至能够看到里面的亵衣的边角和丝丝无暇的圆润。
美人在怀,刚才又听了一会的墙角,张忘此刻突然间有一股冲动油然而起。
“何必要等回来之后呢。”然而张忘刚刚说完这一句,原来在自己怀里的柔娘却已经从挣脱了开了。
“若是将军平安归来,柔娘任凭将军吩咐,若是将军未归,柔娘便会青灯古佛为将军祈福。”说完便凑到依然坐着的张忘面前,在张忘的额头上重重的亲了一口,紧接着提着裙摆轻轻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今晚上就让张忘吃了,柔娘自然是不敢的,今晚上院里还有来护儿两个外人在,再不回去也有被元令仪发现的危险,她可不想也成为听墙角的对象。
她原本只是将张忘当成一个依靠,然而不知为何的刚才就说出了若说张忘未能平安归来,便出家为张忘祈福的承诺。
发芽也许在张忘没有强行要了她的时候,生根也许在张忘给了她梦寐以求的编户民身份,至于成长就在这院落中朝夕相处的了解了。
她从来没见过会对下人这么好的官员,对她们这么尊重的官员。
因为咸阳王府和长广王府联姻一事,张忘在耽搁了两天之后,这才踏上了北上的路途。
张忘这一次北上名义上是代表高湛去看望高演的病情,所以张忘这一次并不是孤身一人北上,除了她自己之外还带了一队二十余人的禁卫随行,这只禁卫的头领也是自己人,那便是已经升为刀剑备身别将的娄方。
除此之外,张忘还特意带上了归顺自己不久的来护儿一同前往,一是听叱利骚说他身手不错,带着他可以就近保护自己,毕竟此去晋阳,高演还没有咽气,自己还是有一些风险的。
二是看看能不能给他混上一点功劳,毕竟他现在还是一个逃犯,不可能就这么隐姓埋名下去,施恩自然是要雪中送炭之时。
除此之外,张忘还带了足足几大车的礼物,这些都是从长广王府库中拉出来,准备去晋阳拜访朝中大佬们用的。
带了这么多的东西,虽然张忘他们极力加快速度,然而一天的时间也不过走了不足两百里地,照这个速度下去到晋阳也得六七天的时间。
当晚,张忘一行人便是住在了距离永年县不远的永年驿之中。
如同驿丞这一类的小吏,自然不会清楚朝堂上的斗争,张忘带队到来他只知道这是长广王派去晋阳的队伍,领头的人也是比县令还要大的官员,伺候自然十分的妥帖,将驿馆中最好的房间给张忘整理了出来。
就在张忘他们一队人已经完全住下的时候,一骑信使亦是奔驰着的从万年驿的北面冲进了驿站之中。
“八百里加急,速速为本使备好房舍休息,将你们驿站最好的马匹准备好,供吾明日驱乘。”在亮出了通行令鉴后,那信使冲着驿丞毫不客气的命令道。
他这一趟送密信去往东徐州,可是限定十日之内必须送到,这一路上只能是尽可能的压榨马力,每到一处驿站便换乘一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