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一处拆迁区内,这里没有丝毫灯光,漆黑一片。
啪啪的声响从黑暗中飘出,像是有人被狂抽嘴巴子,只是这声响太快太急,以每秒十连响的节奏进行着。
汪飞半晕厥的状态,硬是被生生抽醒了。
刚要破口大骂,他悚然想起之前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四个字,我回来了!
“你是徐易。”汪飞眼中惊惧和疑惑交杂。
“不可能,这他妈不可能,你会变身……”
汪飞梦呓似的喃喃自语,徐易抬手又是一个十连响,将汪飞从失神状态抽了回来。
“是什么人指使你干的,是不是雷氏集团的雷洪?”
“你说什么?完全听不懂,再不放开我报警了。”
汪飞立即感觉腿部剧痛,像是被利刃切入了肉里。
黑暗中的徐易,十指弹出根根利爪,右手五爪扣入到汪飞的大腿内。
想到包子妹可能遭受的事情,徐易心中莫名揪痛,正要继续让汪飞尝尝苦头,手机铃声响了。
“易哥你咋还没到?我先报了警,有警车进了天洪大酒店。”
“我正打算过去,路上遇到汪飞这杂碎,不对……,你已经报警了?”徐易脸色一变。
“对啊,不能让姓雷的王八蛋得逞。”
并不是徐强做的不对,现实不是童话,普通人杠上商业巨头,别说是强闯进去救人,就算让你混进去也肯定找不到。
这种情况下,小老百姓还能怎么办?只能选择报警求助。
而这很可能打草惊蛇,天洪大酒店是徐强通过跟踪汪飞找到的,如果对方有了警惕心换个地方。
以雷家的势力和财力,一旦有心藏一个人,并且藏好之后,徐易可能找遍全城都难以找到。
除非、除非……他不顾规则。
直接对雷洪本人下手,或是对雷洪身边的人下手,普通人即便想要打破规则,也没有这个力量,可现在的徐易有。
只要跨过心理上的最后一道坎,但徐易意识清醒的状态下,目标都是成精的猫狗,还从未对人下过死手。
“没时间了,没时间了……”
徐易心中恨意熊熊,心跳越来越快,目前的状况完全是在逼着他走上一条不归路。
啊的惨叫声响起,汪飞大腿上鲜血狂涌,一只利爪撕开了他的大动脉。
汪飞察觉到如野兽般粗重的呼吸声,瞬间惊得浑身冷汗,他似乎联想到了什么,脸色唰得煞白下来。
“你想杀我?你这辈子都得毁了。”
徐易仍没有半点回应,汪飞的眼神也变得疯狂起来,左手朝兜里的工具刀摸去。
“就是雷洪指使我的,你有本事去弄他,是他逼我的。”
“你个神经病,快放开我,我要去医院。”
这边的动静闹大,尤其是汪飞的话,通过手机传到了另一边的徐强耳中。
“易哥,先别冲动。”
就在手机内传出声音,徐易出神的时候,汪飞一刀扎在了徐易的右臂上。
汪飞一边咆哮,一边竭力抽动左腿,可任凭汪飞发狂都无法将左腿抽出来。
一刀又一刀扎出,徐易的手臂纹丝不动,仿佛没有痛觉一样。
地上的鲜血积少成多,积聚成一条血色细流之时,汪飞出血过多,再也没有了出刀的力气。
“易哥快回话,汪飞那杂碎咋没吭声了?你别吓我。”
前后不过三分钟,汪飞失血身亡,彻底没了动静。
徐易神色木然,自语道:“他逼你干的,你们又何尝不是在逼我。”
右臂上没有伤口,刀伤都在眨眼间恢复如初,连一滴血都不曾流出身体。
“你先回山村,正缺人回去看看,我那份工资还要托你带给我爷爷……,信我的话就尽快买票出发。”
“汪飞挂了没?”徐强问道。
“放心,那杂碎没事,就是被吓晕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强子心中即使有种不好的预感,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易哥,也算上我这份工资,加起来应该够第一个疗程的治疗费用,你爷爷那边放心吧。”
“嗯。”徐易没有说感谢的话,只是重重的嗯了声。
大雾里的少年人收起手机,眼神随之冷厉起来,第一次下手算是间接性的造成对方死亡,下一个目标他不得不换个直接点的方式。
至于处理尸体的事情,根本不用徐易操心,用不了片刻,这里的尸体和鲜血都将消失无踪。
天洪大酒店,一间办公室内。
老人一身西装笔挺,桌子旁坐着另外两个年轻人,两台电脑上弹框不断。
“徐总,两天时间绰绰有余。”
“如果那人平时粗心大意,今晚就能找到他的具体位置。”两个年轻人飞快敲击着键盘,自信满满。
以他们结识的人脉,要弄到那人的手机号不难,接下来就是定位对方手机现在的位置了。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一个轻柔动听的女声传来,来人是老人的秘书。
“徐经理,黄毛小青年又来了,说是要见雷总。”秘书亲昵的笑道。
“姓汪的小子?雷总不在,带他过来见我。”
徐老整了整自己的西装领带,走进隔间房间,没让他久等,秘书将一个黄毛青年带了进来。
等秘书退出房间后,徐老才淡淡扫了眼黄毛青年,老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
“小伙子,你找雷总还有什么事?钱也已经给你汇过去了。”
黄毛青年无论面孔,还是体型特征,都与汪飞一般无二。
当然,这时候站在这里的汪飞,已经不是真正的汪飞了。
“徐经理,我先前忘了件要紧事,现在赶着给洪哥说清楚,出了意外很可能将这事给暴露出去。”
话刚出口,椅子上的老人眼神骤变,西装下的苍老身躯隐隐膨胀了一圈。
“能让我尽快见见洪哥吗?”黄毛青年谄媚笑容不变。
徐老没有给出回答,脸上仍挂着微笑,笑容却似乎变了味道,给人一种森冷的感觉。
“首先是你的说话方式,和先前有点不同。”老人敲击着桌面,缓缓从椅子上起身。
“还有,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为了套近乎,学雷总喊我徐叔来着,可现在你称呼我徐经理,是刚从秘书那听到的称呼吧。”
老人的身形继续膨胀,西装再也无法容纳老人的身躯,发出布帛被撑裂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