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和慧已经回南云财阀了,而南云平八郎与郑常洛这对昔日翁婿,又在同一会议桌上,比邻而坐,看的外人好不尴尬。
第三中枢卿席位的南云平八郎下手位就是第四席的郑常洛,就像刻意安排好的一样。
由于暮辉是世界第二财阀,所以西元2967年中枢卿换届时,第一次入阁的郑常洛,直接承袭了第五中枢卿席位。
西元2971年中枢卿换届,原第三中枢卿哈伊德.阿斯塔法在两届任期已满后离席。
第四次入阁的政坛长青树南云平八郎凭着资历递补第三中枢卿。
原第四中枢卿蛮王素帕.穆托姆博也以身体原因提前退休,郑常洛也因此升了一席。
内阁中也有新面孔,新任海伦芬阀主博格.海伦芬第一次进入内阁。
拥有四分之一萨拉丁血统的博格,一开始就被首席摩根财阀所排挤。
因为摩根财阀本来想立拥有一半摩根血脉的希尔达.海伦芬成为海伦芬阀主。
但事与愿违,纨绔子弟希尔达.海伦芬在长夜战争中,不光断送了联邦军,也断送了自己的生命。
本来被拽下继承人位的博格.海伦芬,意外的重新成为了第一继承人,并且在西元2968年顺利继承了海伦芬财阀。
这对于摩根财阀来说,并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因为博格.海伦芬自入阁那一刻起,就带着对摩根财阀的怨念。
虽然第七中枢卿对强大的摩根财阀并不构成威胁,但博格也时时不忘去膈应一下坐在首席,曾经一直在坑自己的摩根阀主詹姆斯。
本来第六中枢卿也会是一个新人,萨拉丁财阀的阀主尤弥尔。
而尤弥尔.萨拉丁也是博格海伦芬的表弟。当然,对于詹姆斯.摩根来说,一个博格已经够他烦恼了,所以那个叫尤弥尔萨拉丁的小子,就绝对不能让他入阁。
在过去的十年间,萨拉丁财阀爆发了一场小宗推翻大宗的政变。
也因为这场内乱,萨拉丁财阀已经缺席两届中枢卿内阁席位了,一并缺席了第一次长夜战争。
联邦之所以对萨拉丁财阀采取听之任之,不闻不问的态度:一方面,联邦政府原则上不会插手财阀家族的内部事务;另一方面,在全面禁止石油资源使用后,贫瘠的北非沙漠也确实无利可图。
所以对于萨拉丁家族的内乱,联邦大多数财阀都采取了观望与中立态度。
唯一的例外就是海伦芬财阀,在博格继承阀主位置后,暗中对处于弱势的小宗尤弥尔.萨拉丁进行了军事与资金援助。
尤弥尔.萨拉丁财阀也在其后的一年内,消灭了大宗,平息了内乱。
尤弥尔成为了萨拉丁的阀主后,几乎对萨拉丁大宗赶尽杀绝。
少数逃离的流亡者,亡命北美,向摩根民众控诉尤弥尔萨拉丁的暴行。
摩根阀内,一些所谓的人权卫道士,以此大做文章。
已经作为第六席替补入阁的尤弥尔萨拉丁,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来到了京畿纽约。
他原本认为,他作为一个北非的胜利者,来到京畿会被民众如英雄般顶礼膜拜,而事实证明,尤弥尔想多了。
包括大战士布拉罕在内的萨拉丁财阀卫队,不被允许离开拿骚港,尤弥尔只能带着一些随从进入纽约。
入城后,迎接尤弥尔的人群确实是人山人海,但并没有任何欢迎和友善。
人们可以从时代广场大屏幕上,看到尤弥尔指挥军队抓捕手无寸铁的萨拉丁大宗成员,并播放他们被集体处决的画面。
妇女的惊惧与儿童的哭泣,这些细微的面部特写,一遍遍的循环,反复煽动着民众的情绪。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民众,总以为他们生活在文明的社会环境下。
他们早已忘却,由十三家财阀共同主导的伊斯坦布尔之夜。他们也忘记了黎明会战之后,摩根财阀所掀起的那场几乎灭绝洛菲克的血雨腥风。
媒体只需要剪辑一些需要的画面,就可以达到他们所需要的效果。
“屠夫!”
“刽子手!”
“魔鬼!”
“暴君!”
……
无数谩骂的称号,伴随着各种肮脏的杂物,朝着尤弥尔招呼过来。
尤弥尔.萨拉丁面色铁青,但依旧一步步向前,即使胡子上沾了发臭的蛋清,帽子上还挂着条用过的内裤。
他相信,无论遭到怎样的待遇,只要抵达国会大厦,成为中枢卿,这些‘屁民’只能闭嘴。
从拿骚港到曼哈顿国会大厦这段路不算太长,不多久尤弥尔就看到了这座巍峨的建筑物。
虽然对比这种巍峨,自己以及身边的随从显得狼狈了些,但这不重要。
那些中枢卿们,还有摩根官员们,都非常热情的站在门口迎接自己的到来。
尤弥尔甚至在脑补画面,首席中枢卿詹姆斯.摩根会亲自迎上来,为他拂去身上的污垢,并温言:
你受苦了,那些不懂事的屁民,我会帮你收拾的。
可事实上,等待尤弥尔的,却是一副冰冷的手铐。
联邦大法官拉米西斯,立在国会大厦门口台阶最高处,庄严的宣布:
[尤弥尔.萨拉丁!因涉嫌反人类罪、颠覆秩序罪、破坏世界罪,现以最高法院的传票,将你逮捕!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无权提出质疑。]
此时,尤弥尔整个人都不好了,瘫坐在地上,任由那些联邦法警把他拖走……
……
中枢卿会上,博格情绪激动:
〈我们不能这样对待一个中枢卿!〉
第五席马其顿阀主看了看空空的第六席:
<他不是还没正式入阁么?>
博格一时语塞,久久才缓过来:
〈那好歹他也是个财阀阀主!〉
南云平八郎摇了摇头:
「那来路也不算正……」
博格.海伦芬彻底无语。
此时,位居中枢卿四席的郑常洛有些看不下去:
【姑且不论尤弥尔.萨拉丁有没有罪,也不论他的阀主来历正不正,既然他代表萨拉丁财阀而来,我们就要以阀主的态度对待他。不然我们辛苦建立起来的联邦制度,共同营造的京畿纽约的气氛,将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