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蝇虫小字中,所记载的并非是什么高深莫测的秘密,而只是修行笔记而已,这些笔记当中似乎囊括了一些有关于灵诀的摘抄,有关于武技的特点,还有一些则是自身体悟,甚至于还包括了慕若风记录时的心情。
在秦天看来,这些笔记本身的内容,并无什么价值,如此简单寻常的修行笔记在秦天眼中实在太过普通。
令秦天觉得可惜的是,慕若风如此认真,若不是遭遇了冷珊,纵然实力普通,但未来在他的努力之下,或许真的会有一番作为。
突然间的夭折,让这些所有的努力看上去都变得没有意义了。
秦天心情复杂的合上了这本笔记,又随意打开了一本。
与刚才那一本修行笔记不同,这一本是慕若风有关于阵法方面的一些想法,一些分析。在他的分析当中,有着许多的错漏,如今的秦天虽然不是阵发大家,但是却能够一眼看穿本质。
就连慕若风所绘制的阵纹,与正统阵纹也存在了许多的偏差。
秦天百无聊赖的继续翻阅,不过越是翻看,越觉得这慕若风似乎也是有一定才华的。正所谓殊途同归,各种方向最终都会归于同路。
慕若风后面所绘制的阵纹,虽然迥异于秦天之前了解到的传统阵纹,但却似乎同样能够发挥出传统阵纹的能力。
这种迥异的阵纹虽然简陋,粗鄙,但却完全是慕若风自己推测出的方向。
换做是其他的人,或许会对慕若风的阵法笔记嗤之以鼻。
可是秦天接触了许多大道符文,只觉得慕若风在这方面的才华惊人。
看着看着,秦天下意识就沉浸在了这本笔记当中,虽然笔记对他没有实质性的帮助,但却也算是给秦天指引了一个在阵法一道中的另一种方向。
许久,秦天才合上了这本阵法笔记,长出了一口气。
这世上每一个生命,都有着属于他们的过去,一个人从这世上离去,生前所拥有的事物代表着他们曾经鲜活,曾经存在。
死在秦天手中的人已经不计其数,他们或许都是恶的,可是恶人也一样是鲜活过的。
除了感叹世间悲凉,秦天更多的,是觉得人的渺不足以对抗于外界的各种危机。
如果慕若风有强大的境界,实力,就不会死去了,虽然绝境是不可逆的,可是自身越强,度过绝境的可能性就越大。
“唉”秦天叹了一口气,拿起了一个比较大的本子,随意打开。
这个本子同样也是慕若风的手笔,并不是有关于修行方面的东西,只是一张又一张无声的图画。
这些画从最初的简单寻常,到后面越发的复杂,细致,慕若风在画工方面,一直在进步着。
这些画包含了一些景物,人物,可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标注,根本不知道慕若风为什么画这些画。
秦天只能看出,这些人物当中有慕若灵,有正在院子里酣睡的仆从地龙,有慕若风记忆中的母亲,还有威严的男子,苍老的老者,以及不知名的老妪等等等等。
还有一条条溪水,长河,一座座嶙峋的大山,普通的小山。
这似乎是慕若风存在于这世间所记录下的景象了。
“时光无情,岁月如梭。”秦天怅然的喃喃道:“若是我并未替你回来,慕家中人得知你的死讯之后,定然会将这些事物付之一炬。”
“当这些东西消失了,你曾存在过的细节,也大多消失了。再过上三五载,人们在记忆中对你的事情,就已经开始忘却,十载以后,所有人都不会再提及你。等他们全部老去后,没有人会记得你曾经存在。”
秦天不禁思考,离开他原本所熟悉的世界已经这么久了,不知道他的那些东西此刻都在什么地方,父母是不是在悲痛之中,将他的日记和使用过的东西烧掉了,不知道熟悉的音容笑貌,那些同学们,是否还记得他这个人的存在。
虽然,他不知道他的物品如何了,但是再过几年,恐怕没人会记得他。或许最终只是同学聚会上的几句话。
“当初班上那个秦天,莫名其妙的就被雷劈死了真是倒霉透顶”
“是啊,真倒霉。”
秦天目光闪动,这或许是他的结局,接下来,也就没人再提及他了。
正想着,秦天猛地感觉到自身体内的洞天当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的震颤了一下。
他微微惊愕,连忙将意识沉浸于了洞天世界当中。
漆黑的洞天世界中,在一个虚无的角落当中,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道极为模糊的符文。
这道符文很容易被忽略,基本完全透明,它周身白光暗淡,看上去简单却又复杂,像是一笔勾勒,但却角度刁钻奇异。
秦天看着这个符文,有些茫然。
这不是属于演武空间中的符文,也就是说,不是秦天临摹出来的,而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和存在的。
“这是”
秦天抬手,招来了这道符文。
符文极为听话了落在了秦天的掌心当中。
秦天仔细的盯着这颗符文,瞳孔微微凝聚。
他看到了令他吃惊的景象!
这个符文周围的许多事物竟然在扭曲变化,在白光所在之处,一切好像都变得抽象了。
但是却极其细微,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秦天皱眉:“我方才在思考岁月,时光。莫非这符文是岁月,或者是所谓的时间符文?”
秦天有一种茫然,同时又非常激动的感觉。
掌控岁月时光,在轩辕的话语中太难太难了,这是无尽世界中顶级的强者,才能够接触到的东西,也是天道运转最为终极的事物。
虽然这个符文看上去非常模糊,几乎接近于没有,但是随着秦天的感悟,定然会一直加深下去。
可是,也正因为如此,秦天反而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在无意之中感悟了一点时间规则?
怎么会这么简单?
秦天并不认为自己的想法过于普通寻常,只是感觉这个符文来的有些太过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