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楼上的呼呼风声之中,我听见了一个沉闷的声音。
“扎满胡慈大思。”
下一刻,我的身体整个僵硬住了。
那是一种来自生物本能的畏惧,也就是俗称的本能危机感。
我猛然回首,在转身的同时将夹克脱下来扔了出去。
“固化!”
那一件夹克瞬间被强化成了钢铁,然后我看见它一瞬间就被一条硕大无比的黑色藤蔓贯穿了。
藤蔓余势未衰,继续劈向我。危机之间,我猛地一个鱼跃前滚翻,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还未有所动作,下一击的风声再度降临。我未曾看清楚袭击我的到底是什么,只是在最为危机的一刹那选择了猛地跳起来,这才躲过了第二下袭击。
我出了一身冷汗,在确保没有后续的攻击之后,我松了口气,站起身来。
环顾四周,却发现四下里什么都没有。我深吸了一口气,朗声问道:“是谁?”
没有人回答。
我悄悄地握着拳头,随时打算应付可能到来的袭击。
在我警惕的目光之中,一道黑影缓缓地从楼层的底部浮现出来。
它冷漠地看着我,却不发动攻势。
片刻之后,那道黑影缓缓地消散,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
正是那名穿着黑色的风衣的男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略微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你就是昨天袭击我的那个?”
他未曾说话,只是冷冰冰地盯着我。
我握紧了拳头。
片刻之后,淡淡的话语从他嘴里吐出。
“这只是一个警告。我奉劝你不要妨碍我做我的事情。”
我的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
他的眼睛瞥了一眼莉雅的宿舍,对我吐出了一个字。
“滚。”
“阁下,有话好好说,你不能……”
“你滚!”
他再度重复道。这个家伙惜字如金,始终不肯多说一个字。
我被他这种倨傲的态度惹得很是愤怒,但无奈自知干不过他。
我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握拳,把自己勾画好的符咒都激活了。
整个楼顶顿时亮起了魔法的光芒。
光芒一闪而逝,风衣男子身形瞬间朝着我飞了过来。
我令所有的巴达克尼亚符咒都释放出了它们的威力,向着他绞杀过去。无奈我对于符咒的控制没什么经验,那绞杀简直惨不忍睹,如同一张破敝的渔网一样涣散。
风衣男子轻易地就挥手把那涣散的符咒卷散了。
我出手的一瞬间就知道事情要坏,所以在击打它的一瞬间,猛地冲向了楼的边缘,奋不顾身地跳了下去。
这可是五楼。我在跳出去的一瞬间就把固化魔术施加遍了全身。我十分地确信我现在的身体强度足以媲美铁了,再加上骨骼格外地过硬,硬接跳下五楼的冲击力绝对不成问题。
随着“碰”地一声闷响,我重重地落在了地上。那一刻,我瞬间后悔了做出这么鲁莽的决定。
内脏如同翻江倒海般疼痛了起来,倘若不是固化魔术的话,我此刻早已一命呜呼。
我捂着自己的小腹,拼命地忍着让自己不吐出来。
周围发出了不少少女的尖叫。在路人看来,我应该是一个自杀跳楼的可怜家伙吧。
这时候,一只手按在了我的肩上。紧接着,我听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快点,来个人过来跟我一起抬他!送到医务室去!”
我晕晕乎乎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好巧不巧地摔在了那位王栋同学的面前。
没错,正是那位疯狂和莉雅搭讪的同学。
立刻有两三个同学围过来抬我。他们七手八脚地把我抬起来,像抬棺材一样运走了。
我抬起头,隐约看见在我跳下来的那个平台上,风衣男子正冷漠地往我这边看。
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追过来。
随行之人当中,我看见了莉雅,心里不由得想到,莫非是因为她身上拥有着浮末达的力量,这才让他望而生畏?
不知道,但总之我捡了一条命。
躺在医务室里,莉雅揣着夹子坐到了我旁边。
“你为什么要跳楼呢?”
她惊讶地问道。
“而且你从五楼跳下来,竟然没受什么伤!”
我略微一笑,没有说话。
王栋把医务室的护士找了过来。护士给我检查了一下,说道:“胳膊擦伤,后背擦伤,其他地方没什么了。”
“没什么啦?不是吧?”
王栋惊讶地叫出了声。
“我可是听见那么沉闷的“碰”地一声。他摔得那么重,居然只擦破了点皮?”
他一把握住了护士的手,说道:“你别弄错了,再好好查一查啊!性命攸关的大事,容不得开玩笑!”
护士不耐烦地甩开了他,说道:“我说了没事儿就是没事儿。输液吧,你去前台登记一下,交两百块钱的输液费。”
王栋点了点头,他随手从桌子上顺手牵羊了一瓶碘酒,对我说道:“我们走吧。”
我无奈地瞥了护士一眼,莉雅扶着我,我跟着王栋从医务室后门走了出去。
这家伙虽然妄图与莉雅搭讪,但人算是还挺热心的。
出了医务室的门,我才看见走廊上到处躺的都是输液的人。仔细看他们瓶子上的字,有的是葡萄糖,有的是生理盐水。
“学校医务室就是这样,不管啥病都让你输液,随便瞎开点药,然后就一天两百块。其实一天哪里能收两百块嘛?就开那么两三小瓶葡萄糖或者生理盐水,加起来都撑不过九十块钱。”
王栋絮絮叨叨地说着,他似是已经司空见惯,只是不住地抱怨。
忽然之间,他站到那儿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