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我跑什么呢?
作为长辈难不成还会笑话我不成,自顾自地开始自嘲,第一次遇到小雪也有这般害臊,明显是太过紧张,每当紧张时控制不好仪态。
观摩着四周,慌慌张张来到客堂厅,所有人都看望着红着脸的我,从未感到这番气急败的样子。
尬语笑对:“嗨....嗨正要吃饭呢”
立马溜头离开,心想逃过了这次的追问,特别是关心入至大姑,免不了一阵长短询问,其实还有点羞涩,这种神态像一个女孩子。
“站住!!让你叫大公来吃饭呢,怎么只有你回来”父亲打破了平静
犹如救命稻草般一个声音让我躲了过去!
“我来了”大公笑哈哈回应道,似乎在取笑我
大姑见来人坐不下后便起身往父亲身边靠了靠,相安无事之后大公也坐了下来,而我两只腿站立在门槛两侧连它都似乎在跟我抱怨,进退不是不如就这样的心安理得地站着,有时候真不敢去触犯父亲的口令,到时候免不得一顿责备,运气差一点一顿狂揍,大气不敢出。
不敢直视饭桌上的人群,便听见父亲招呼大公喝起白酒,从未有过的舒心在心里乱窜。
饭桌上的招呼吃饭的声音跟我没有太大关系,心里还在纠结时,眼底出现一双精致的白鞋,很眼熟,因为家里只有二姐穿这种鞋子,窃喜抬起头来。
细语绵绵:“二姐??”
二姐半推着我往灶前屋走去:“你傻啊,爸最看不得请人吃饭主人先回来,何况还是长辈,要不是今天人多你免不得挨骂。”
诧异道:“姐,我记住了”
手轻轻拍下头:“你呀,什么事都好,就是玩心太重。”
我拍打着头,狠狠地在心里谩骂着自己笨,怎么忘了这件事呢,要是父亲怪下来的话,母亲也不会护着我的,毕竟这关乎着礼仪,不然别人会说你家孩子的不是,人言可贵,村里的人对人热情,本性不坏,就是比较传统。
“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不说你了,去盛你自己的饭吧,我给外面盛去”两个姐姐的眼里对我都很宠溺,虽然二姐有时候嘴上不饶人,刀子嘴豆腐心,大姐性情温和一些,而我就比较腼腆,像个女孩子,唯唯诺诺。
饭桌上已经无法再挤上去一个人,而我就在人群的缝隙中来回夹菜,大姑三番五次起来给我让座,每次都着借口说站着吃长的高,最后也就作罢。
不喝酒之人便很快结束了在饭桌上的停留,为此剩下的就只有四人,一杯酒下肚,四人在桌上吐沫星子满天飞,看着如此情形只有两个字来表达‘腐败’,酒桌你来我挡的情形,让人抗拒不了,今天的父亲酒量变得千杯不醉,可能也是两位姑爷从中帮忙吧,不然父亲怎么喝得过大公呢,十八巡酒后都相继停了下来,还以为人人都是酒桶呢。
灶前还未拾到好,便开始热茶水,变好奇问道:“妈,刚喝完酒就给他们热茶水,这样行吗?”
母亲明显被我的话问蒙圈了,变细声细语道:“这个嘛......得去问问你老爸他们,不过往常都是这样,饭后他们总有一些龙门阵要摆,所以这就是打发时间的好东西。”
“原来是这样啊”我苦笑道。
转身欲走,母亲突然把茶手捧欲上,醍醐灌顶在我面前,若非惊然道:“妈,这不是要让我送去吧!”
欲要离开,发生上午的事之后哪敢还去自讨没趣呢,想着父亲的不分,大公的窃笑我摇了摇头。
母亲皱了皱眉,硬是把我的手按在了茶壶系上,不急不慢:“那你来帮忙大姑收拾饭后遗留下来的碗筷,让你二姐去送”
仿佛得了一番便宜还卖乖,身如猴一般巧转,两眼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大山’,咽下一口气后悔道:“好......好.....啊!”
而脚步却轻盈往后退,看着母亲眼神,不听使唤的手却悄悄伸到茶壶上,转身慌忙离开,宁愿对视父亲的眼神也不愿意做这般活,从小到大就不愿意收拾残局,倒是很乐意做饭,便如逃兵般游走,可是走出七八步远的时候,突然拍了一下头,怎么那么不记事呢,喝茶不应该带碗嘛。
似乎猜到我还回头,大姑早已准备好清洗过的递到我面前,关心道:“你呀,紧张起来什么都能忘,注意些,别把碗打碎了。”
我慢慢走了出去。
堂客厅里,摆弄好碗之后便倒要于碗中,客气声声:“大公,喝茶!”
作为礼貌回应他双手接过茶碗,也有可能是我自恋:“好勒...何林,从我们那边过来就不见你怎么说话,不碍事吧”
大公说完话之后,厅内更加安静了,安静得让我有些直冒冷汗。
在可怕的寂静中,父亲忽然开口了:“何林,大公问你话呢”
还在征立时,便被这声音缓缓拉回了神,扬头舞手慌忙出声:“哎,没事,就是上午紧张入微不碍事的”
仿佛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楞住一会:“你这小子,你跟猛猛要好,要是他有这么顽皮,活波也好,每天像个老小子心思沉重,很少开口说话”
“哪有,我们一起的时可能说了,有些时候我还得仰仗他呢”心里却丝丝细语,我这时被逼无奈,扛不住威压。
大公笑盈盈地喝起茶,不在说话,夸他孙子洋洋得意一会吧,不过说的也是事实,很多时候我们都是相互帮助的。
在一旁不说话姑爷却开了金口:“去看看你表哥他们在外面作什么呢”紧接着身边的小姑爷便附和道:“对啊,去看看啊,以后难得有机会一起玩耍呢,不去把他们招待好以后不来你家了啊”
时常跟他们开惯玩笑,跟着节奏起来就控制不住:“姑爷,你还怕我家锅里的两碗米在跳呢、笑着扬长而去。
刚刚还在外面,怎么不见人影,交头接耳地巡视着四周,房屋两头没有装饰过的厢房也不见踪影,正当寻觅的时候后面蔡老国的破房子里传来嬉戏的声音,听着声音爬过右边厢房旁边的菜地来到这座已经破旧不堪的房子,从我记事开始这座房子便没有人居住,常年经历风吹日晒,已经变得摇晃不堪,虽然他跟大兵叔们关系很好,大兵叔们也只是照看,却很少来打理,听老一辈人说这家的主人常年在外面漂泊,没人知道他在哪里,孤家寡人,但却是有着很大的善心的一个人,无妻,在时只要村上有困难都会去帮助,慢慢在后代的人传来传去变成没有能力,无用之人,每每别人家的孩子闹腾不听话都会用这个名字来吓小孩子,小孩便不在哭闹。
几个闹腾的的人在屋檐上来回跑动,我便上前制止道:“涛哥,把小表弟们叫下来,这房子不安全,房屋很多地方常年没有人打理已经破裂了。”
无视话题,自信道:“不怕,我们不重,你先回去吧,别告诉我爸妈。”
涛哥比我大三岁,今年十一岁,却感觉跟他们反而有些格格不入,只好无奈摇摇头,跨过菜园子准备下堡垒时,却被人一把抓住衣领,险些掉下去。
冷淡淡的火气瞬间传遍全身,回头怒道:“谁呀......是你呀老祖祖。”
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遍,这人估计是脑子有病,要是抓不住我,掉下去不就完蛋了嘛,堡垒下面全是石头,不挂都得摔的头破血流。
恶心的嘴脸,笑里藏刀地笑语,让人很反感:“大老远就听见你的声音,你爸妈在家吗?”
这个时候来找爸妈准没有好事,但却没有撒谎:“在堂客厅里喝茶呢,先把我拉上去,这样很难受不知道吗”
稳步站牢后,便让我带他去,已有不悦表情回应:“老祖祖,你又不是第一次来我家,不认识路吗”
老祖傲然地恨了我一眼:“现在已经快下午三点,我看看你有没有跟你妈妈说起清洗水井的事。”
心想道现在的人怎么变得那么不要脸,好像只有我一家人喝水似得,语气很轻,很淡,没有前一刻的温顺语气:“难道你觉得井水只是我家喝吗?”
老祖的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丝不知所谓的嘲笑,率先走到我的前面,带着不似面善的脸走进家,征立片刻便急忙赶回家,虽然他的要求蛮不讲理,但是上午告诫我之事却只字未提,免不了还得挨骂,这样又会无故地撞进父亲心里的暴脾气。
刚坐立下片刻老祖便提到上午之事,依稀说得有头有理,什么不尊重长辈,不把长辈的话放在心里,但就是没说让回家叫母亲清洗水井之事,让我无地自容,依靠在堂客门前却只字不敢言语,生怕父亲恶语相对。
父亲听完之后有些气愤地看着我:“何林,老祖说的是真的吗”
我瞟了一眼老祖,他的眼神似乎在跟我宣战,你这样有意思吗,跟我一个小孩计较,不满道甚至有些委屈:“爸,我错了,上午老祖让我叫妈去清洗水井,刚刚我就反驳了一句‘井水又不是我们一家人喝’。”
父亲注目我道:“只是这样?”
我使劲点头:“只是这样,回来你让我去叫大公吃饭就忘了”其实就是故意没说的
此时父亲转目相对,温柔的语气带着一丝丝硬气:“我家何林经常这样,得罪你的地方不要放在心上,而且水井经常是我家里里面人清洗,那还有别人来逼迫的道理。”
大公也附和一语开起了玩笑:“是啊,经常都是她家在清洗偶尔也该别家去清洗一下,我看你吃饭后每天都在村上转悠也没事做,何不你也去清洗一下呢,让我们也清闲一段时间嘛!”
老祖征立良久,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这不是经常看国禅清洗,毕竟熟悉里面的环境,如果让不熟悉的人去清洗,指不定不方便,这样何必换别人呢”
我站立在门口,双手紧握着拳头,人一旦示弱,别人就觉得你很好欺负,像软柿子一样,一捏一个准,真是不要脸者天下无敌。
如果母亲此时在家的话,这个人免不得被一阵数落,家里的妇孺都去了父亲的大姑家,也就是我家旁边不远处。
两个姑爷不明白实际情况,却一直未曾开口,除非真正开口的时候绝对饶不了别人,现在就是所谓的气势上压倒对方,必须一击命中。
连大公都觉得这人厚颜无耻,简直世间罕有,露出不与人为善的语气:“福泉,你真是一天闲的蛋疼,怎么说话那么不中听,年过半百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人要脸树要皮,你可不能伴着鬼脸出来吓人”
福泉被气得青筋鼓起,蛮横道:“秀品,你除了会给死人吆喝一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是你的儿子来给你吆喝了,有一间小药房也没见你治过很大的疑难杂症,倒是你家离水井那么近怎么不去清洗下呢”
说什么不好偏偏说人家要死了,大公头发一震站立起来,手掌拍到桌子上,怒发冲冠道:“放屁,老子再怎么也没有你缺德,不会比你先走,说道水井的事怎么说我大儿媳妇也会去帮忙清洗,不知道你哪来的脸说话,不知你老小子阎............”
恰此时,灶前的门突然推开,一个熟悉的声音打乱片刻的争吵:“爷爷......家里有人来买药”猛猛的优雅的声音来的及时,不然这场争吵会不断有人加入进去。
大公便不再搭理老祖,转眼向父亲道谢:“多谢款待”迈步转身离开,猛猛紧紧跟在后面,还回头给我眨了眨眼,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此时老祖还不依不饶地:“你说完再走”
不远处却传来:“不宜小人论长短。”
老祖气愤愤也无理再待下去,起身离开,走出去之后还不忘说道:“明天叫国禅去清洗一下,我走了”
父亲站立起来敷衍道:“好勒,一定不负您所交代的”
老祖怒气冲冲走出去没多久,从墙壁的缝隙里透进来的人影还立杆可见。父亲冷声冷气对我说道:“今天之事别跟你妈说,这段时间忙前忙后的很是疲惫,憔悴不少,担心她身体吃不消,井水之事日后再说吧,我家不去清洗看看别人能不能喝这般浑浊的水,总想着得来全不费工夫谁惯得这些人的毛病,不知道扪心自问。”
我迟疑良久才郑重点头,有些忧心道:“我知道了,爸”
“以后遇到这样的人,别礼貌相对了,该如何说就如何说,不然别人认为你好欺负”准备去房间睡觉的父亲突然停顿下来,帅帅地说出这句话。
诧异,惊讶,并掏掏自己的耳朵不曾相信有过这番话,今日的父亲跟以往不同,或许再怎么不近人情,也不是那种无理之人,我也叹气放下心来,这是好日子的开始吗??疑问自身
隐约间看着转身父亲头上两鬓丝丝的白发,鼻子一酸,忍住拿不争气的泪,默念道:“下半身就让我来照顾你们吧,以后的生活会好起来的。”
我怔忪间突然灵光一动急忙追了出去,恰遇到从姑奶奶家回来的母亲跟老祖碰了个正面,小跑到跟前,似如己见的争锋相对。
母亲却抢先问道:“他老祖,要回家了吗?”
老祖沉默寡言点头,欲转身离开,一只脚准备迈上台阶时突然停顿下来,回头道:“国禅,跟你说件事......”
此时的母亲已经向我走了过来:“何林,你不去.........”
询问的话突然被打断,疑惑道:“不知他老祖,要跟我说什么事呢?”
老祖岸貌道然说道:“今日我去挑水时间井水有些浑浊,明天去清洗一下吧,让大家都能喝上清澈的水源,你经常清洗也知道怎么去做比较好,以后这水井就交给你清洗,也算给村里出一份力。”
母亲的性子从来不会让别人去逼迫做一件事,不悦道:“那感情好啊,以后这水井就是我家的了,是这样吗?”
只记得这水井从我出生便是母亲隔三个月清洗一次,除了猛猛妈会去帮忙几次,村里没有一个人去帮忙,还自得其乐悠悠众口,印象最深的一次,母亲在清洗井里的时候遇到正在挑水一个妇孺,却被说多管闲事,瞎操心,自从那次之后母亲便半年才去清洗一次,这次因为爷爷的事耽搁已过时日,如此让人追到家里来要求去做,别人的心安理得为何这般无赖呢。
老祖微微一笑:“怎么能说变成你家的呢,这井本是村上合力开凿出来的,国禅你说话怎么也这般不中听。”
母亲冷声冷气,变得不再礼貌:“既然不是我家私有的,属于村里的公有物,老祖你以什么身份来指手画脚,安排任务,长辈?还是你有很大的面子?”
他眼神惆怅,手指着母亲:“国禅,你........”
母亲不在理会,拉着我的手回到家里,握着母亲的手仰望着她面容,显然没被刚才的事影响心情,虽然我在一旁没有说话,心里却拍手叫好,估计这次凉凉了吧。
我停了下来,仰着头对母亲说道:“刚刚大公在堂客厅也跟‘他’吵起来了,幸好猛猛来的及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呢。”
母亲微笑地摸着我的头说道:“何林,对于这种人远离,有些事我们去做只是想让大家跟自己方便,如果让人变得理直气壮地来逼迫去做,那就少了它原来的样子,所以不必理会。”
似懂非懂地回应道:“我知道了!”
母亲便笑声道:“不理他,现在可是你的复习时间,明天就其中考试了,耽搁这些天的课程尽快补上,先前王老师跟我说过,对你的期望很大,别让大家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