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似乎很久没有呼唤这样的字眼了,“你们今天也在下面练习吗?”
刚吐露出这句话,才反应过来,狠狠地掐在自己的大腿上。怎么会问如此愚蠢的问题,她跟我同一节体育课!
她面目可憎地现在我面前,沉默,许久,道:“我想跟你谈谈……”
“什么,好,你等我会,跟他们说一声!”
“走吧!”
就这样两个人拉拉扯扯,磕磕绊绊来到一撮白杨树下,躲避拥挤的人潮,避开异样的眼光。
一个人现在人群纠结地望着我们离去的背影,很刺眼,心脏跳动的地方突然落空下来!
树荫下,此情此景,一滴滴露珠掉落在温暖的手臂上。
她悄无声息地哭了起来,“呜呜呜……,我好害怕!”
我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脑子回路各式各样的语言,放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问:“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她扑进我的怀里,张开双臂的我,突然间不知何处安放。
一堂课,一段时间偷偷溜走,从睡梦中惊醒,未曾散去的泪水模糊了脸颊。花猫在我眼前本色出演。
落幕后的夜色变得格外安心,微风撩过长长的秀发,看不清的脸多了一丝丝向往。
“方才想起了伤心事,突然睡了过去,手痛吗?我一直掐着。”
我看着她疲惫,忧郁的眼神,笑了,说道:“很温柔,不是那么痛。气血不通,已经麻木了!”
“还说不痛,你看,掐出瘀血了。你傻啊,明明可以叫醒我的。”黎雪扒开我的袖口,白了一眼。说完便拉着我走过安静的林间小道,鹅卵石上发出脚步声,放佛一串音符滑进心间。
我停下脚步,“去何处?马上上自习了。”
“逃课!!!”她挪回向前的脚步,贴近身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那么伤心。为何哭成这样的吗。去我租的房子里。两节课不至于胆怯吧。”
我振振有词,“岂非胆小之人,我怕谁……我怕。,乐意奉陪。”
乡间小路,客家房屋的灯光,一排排指路前行的明灯,就像一部彩色电影褪去了颜色。
所有的场景在我们奔跑的眼中,消纵即逝。在我脑海里演示一遍又一遍!
社会上的无业青年在角落里敲诈勒索初来乍到的童鞋,正在为零星散散钱财变着法恐吓!
熟悉的身影跟随奔跑的步伐,紧跟而后。每当转身后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安心的心从未有过消失。
从天而降的狗在她面前卖弄。蹲于房间似乎等待一个世纪,见到如此佳人也上前摇着尾巴。欲交我又变得凶神恶煞起来,似乎在告诉我,‘你们在一起注定是遗憾和亏欠。’
我绕过它,斜眼笑了,“它好像不喜欢我。有名字了吗?”
黎雪:“嘟嘟。前段时间它被人用纸箱放在我的门口,现在是我的宠物。我一直很喜欢狗狗,原本以为是你偷偷放到我的门口,想给我一个惊喜。”她一边输出做菜的手艺一边自娱自乐地说。
我突然暗色:“哦。额。嘟嘟是它的名字吗。会不会是别人放错地方了,有人来问过吗。”
黎雪停顿,片刻,不舍中藏有一丝忧心,“起初同你的想法完全一致,我每天出门前都会把它栓在门口。但是特别奇怪,每天到家发现嘟嘟还在,莫名其妙还多了一份狗食。想想都特别惊心,每天睡觉前把房间门堵的非常严实。但还是睡得不够好,小小的声音还是会惊醒。”
“要是觉得害怕可以叫同学来陪你,这样下去很容易精神紧张过度的。”
黎雪叹气道:“唉,以前林玲经常来陪我,现在能看到她的人影都是一种恩赐。”
她说到这里仿佛我的皮肉被千万根扎了一下,有着浑身不自在的感觉,寂然地沉默,片刻,“啊,你说的是林玲啊,我前两天还在宿舍见到过她。忙着练习,经常有看到她练铅球,投标....反正你别想太多。”
我心里郁闷至极,这不是贼喊捉贼吗。没有什么惊天的新闻,怎么可能想多。
“什么别想太多噢。似乎有事瞒着我....算了,她想来的时候自然会来的。”她停下手里的动作,“要不你每天都来陪我吧,还能吃到香碰碰的米饭。”
这一刻我变得瞠目结舌,咽下一口水,忙道:“别别别别打趣我了,我们....”我比划着一些看不懂的手势,“...怎么可能。”
一碗清汤面跌撞在我面前,“那今晚就不要走了。”
我目瞪口呆,这就是我印象中的‘手艺’,糟糠手艺,其心慰也。
黎雪看我了一会,“怎么?看把你惊讶的,不吃就拉倒。晚上可不曾有宵夜。”
“不是...”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她自顾自地坐下来开拔,晚饭时分在寂静的气氛中突然多了一丝回味。
在灯光的照耀下,四五十平米的在逐渐升温,两个人吃的面红耳赤,就像刚争执了一番。届时外面下起瓢泊大雨,屋外的空地上正在一点一滴沉淀起来。悄悄躲藏的人因这种天气变得俱佳,漆黑的巷道里暗藏着某种不知名的玄机。
“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还是很久前吧,那次也在下雨,不过没有那么汹涌。两次的心情截然不同,其实我还很感谢所有发生的事与人。”我打破了平静。
黎雪:“每经历过一件事,只是为另一件件事埋下伏笔。仅此而已。至少现在看来还有一个可以倾心之人。”
“可否告知发生何事?常在跟我一起玩的朋友看见你从苟讯的宿舍哭着跑出来....”我带着好奇心,更近一部去探究,却不曾想又埋下打击的错误。
她脑海努力去回忆,拼命去撕碎所存在的记忆,疯了一般拍打自己的脑袋,手中的食具像致命武器弹在墙上。留有余温的面更是‘兵败如山倒’,掉在地上发出震耳的金属声。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散落地上,没有丝毫声音。仿佛我不该提及这个话题,那些她脑海里闪过的画面,我不曾去拥有,找不到着陆点去承受一半。
“他扯我的衣服,扯,一直扯.....”泣声淹没过的不堪,来势汹涌,“他那肮脏的手在我全身上下游走,我拼命呼喊‘救命啊,不要,别碰我。’好像一个黑洞我拼命往外跳。好像一个井底我发疯似得往高出跳。恶心的嘴脸一直在我的脑海挥之不去。他碰过的每一寸肌肤都想拿刀一点点削去。那丑陋的东西出现在我面前,要是我被他玷污,就从学校最高的地方跳下去。我要让他生不如死,尝尝那种身败名裂,忍受来自各个方面的指责与谩骂。一点点侵蚀,摧残他的精神。”她缓缓抬起头,眼神里的恨意,让我阵阵发抖,“你知道吗。我从未感觉到如此绝望。发誓有一天我一定会把他的手剁下来,以解心头之恨。”她撕心裂肺地喊着,哭泣着,传递到每一个角落。
我听到此番言论,且不知变得如此瞠目结舌,震惊,谩骂为人师表的衣冠禽兽。何种语言能安慰到她,思虑万千无果。怕我每一次的伸手让她反感,她抱着头缩起来的样子,让我心里震了一下。
“这样的人自然会受到惩罚。天道好轮回,你,我都还有很好的青春年华,不要去做傻事。他所做的事都会一点一滴还回来的。”
“言教下的少年时代,遇人不淑。在德言下披着皮的禽兽。”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走向房间,背后还嘱咐一句,“收拾一下,自己进来睡。”沧海桑田,娇弱的身躯被一股黑暗的光环所笼罩,阳光的女孩从这一刻不在出现,腹黑的人生在萌芽中寄生。
在这个一亩三分地上,有着很多高尚的职业。教师在没有受过教育的环境中变得高高在上。在每个同学家长的心里认为把孩子交给这些赋予崇高理念的人手上就是特别放心,踏实。但是他们不曾想过这层外表下,流淌的血液是多么肮脏,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