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给我架在凳子上,从半空而降的辫子,乘着风一鞭一鞭抽打在身上,次数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频繁,撕裂,惨叫的声音越大,抽鞭,甩鞭的呼啦越来大。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挣脱,脖子以上充满猩红的血色。
不知多少次我咬着牙求饶,脑海呈现的场景越来越模糊,眼前一片空白,充满血丝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众人,他们似乎在嘲笑,每个人像得了狂症享受这种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这一刻他们在证明自己是多么地有权力,那般的身躯在这里犹如蝼蚁。
历年笑着蹲在我眼前,嗯了一声,所有的屈打片刻间停了下来,“要不要喝杯水,我们好好聊聊?”
他往身后伸过手,拿过来一杯水,水杯上冒着白色缭绕的烟,小心翼翼递到我脸部前,湿热的蒸汽刺痛着我脸颊,时隔几十秒又换上一杯滚烫的蒸汽一点一点吸进身体里,呼吸道像被烧红的钳子紧紧地贴在上面。
不多时,“喝水吗?”
我沙哑地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仿佛是我妥协了,两个大汉放空手把我架了起来,历年便于我同坐一条凳子上,搭着我的肩膀,阴阳怪气地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嘴硬!可以聊吗?”
“好!”我瞟了记录的人一眼,便开始说起了事情的经过,“昨晚我在黎雪租的房子里喝多了水,刚走到花坛时就憋不住了,索性就走进去撒尿,没想到我刚出来就被他撞翻在地,见他不道歉就跑了,我心里不得劲所以就追了出去,一直追到校园他就走丢了,我看离黎雪住的地方很近,索性我又去呆来了一会儿,最后我就回来了。也就是你们看到我最后一次进入校园,鞋子上血渍应该就是这样来的。”我低头沉思片刻,“对了,我那件沾了血的衣服还在黎雪宿舍。”
历年听我说完,托着腮帮子,沉思片刻说道,“黎雪是谁?她的宿舍在哪里?”
“我可以带你们去,她今年升学今天应该没有去学校。”
历年站了起来,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好,现在就去,希望你说的都是实话,不然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他指了指一旁的“刑拘”。
我目光顺着他指去的方向,不寒而栗,正准备说话时,行政处的门被推开了,“历主任,好大的官威,难不成你想对谁用这些。”
玛朵瞟了他一眼。
历年笑脸迎上,“玛朵老师,你说的是什么话,绝对没有的事。不信你问问他我有没有对他用过刑!”
我点点头,瞬间又摇了摇头,心里很想说出来,但是又胆怯,只好作罢。
众人都沉寂在安静当中,似乎这里的所有人看到她,仿佛就像老鼠见到猫,后来才知道她是这任校长的女儿,平素里独来独往不善与人交往,那时她坐在封闭的屋子里毫无生机。
一生孤独,所谓何因?
众人浩浩荡荡走出了校园,深深刻在某地的画面却一直未曾散去!
我在祈求杨猛已经离去!
当我们敲门的时候黎雪正准备拿着我沾上血渍衣服扔在盆里。
“等等”历年立马夺过手中衣衫,“谁让你这样做的?”
黎雪看着声势浩荡的人,已然猜到了来意,不耐烦说了一句,“衣服脏了,不洗干嘛?”
我深怕黎雪说漏嘴,便提醒道,“昨天我在学校的时候不是被一个人撞了吗?他们来询问细节。”
历年转身恨了我一眼,便质问起来,“你叫黎雪是吧?好像是今年考上重点高中,却执意要留在现在的学校,很清高的一个人。”
黎雪冷哼了两声,转而把内间的门带上。
“他回学校之后是什么时候又来到这里的?”
“不记得了。”
“给老子好好回想一下,别以为考上重点之后就奈何不了你。”历年顿时拿出了他主任的气势。
黎雪被吓得抖了一下,望着他,又望望我,说道:“大概是快九点时候来的,他说让人给撞了衣服沾有血渍,换衣服后在我这里呆了半小时就回去了。就这些!”
“他为什么来你这里换衣服,自己没有宿舍吗?”历年半信半疑地问道。
“我们两个同村的,别说换衣服,还经常来她这里蹭吃蹭喝,你不会也要管吧?”我咧牙笑着说道。
“闭嘴。”历年疑惑地看着她。
她无奈地摇摇头,“他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我们两个一村的。”
“我知道,但是我想知道你们两个在这里没有做什么吗?”历年戏耍,调侃了一句,转言厉声,“不排除你们两人昨晚串供。”
“无耻。”黎雪转身走到门前,嘀咕了一句,“衣冠禽兽!”
历年还想张口说什么,届时却被玛朵打断了,“历年,人要脸树要皮,请你自重。”
火药味十足,却没有导火索。
众人见此情况正在往外退去,似乎觉得今天已经收获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了,历年低下头沉思,不甘心折腾这么久没有得到一丝有用的价值,他抬起头看了看水灵灵的黎雪,指着她背后的房间说道,“让我进这间屋里瞧瞧”说完便要迈腿而去。
“凭什么!”她挡在门口,视死如归。
看着她这般阻拦,我慌了,杨猛一定还在里面,脑海里一直回路,短路,嗡嗡直响。
我看向玛朵,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最后她真的开口反对了,但是被历年给否决,并说这是玛校长交给他全权负责的。
事到如今只能随机应变了,很快里面传来询问的声音,“这床单上的血渍是怎么回事?”
我们一众人等聚拢上去,惊恐地看着沾满血渍的床单,只有黎雪在角落默不作答,脸上泛有红晕。
我不明所景!
只有玛朵明白了,走到历年身旁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咦一声立马扔了出去,带着众人走了。
玛朵走过我身边时,“你今天不用去学校了,好好休息一天。”
我送她离开的时候,历年还嘱咐我不要让他抓到辫子,到时候就不是那么好糊弄了。
“行政处等着你!”
很多年后,这件事时才慢慢呈现出来,那时候很多人再也不复存在。
我跟黎雪终于舒了一口气,算是有惊无险,今天我似乎在赌,最终是我赢了,然而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东边的天刚升上一点鱼白时杨猛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当时我万般肯定黎雪那天晚上把自己给奉献了出去,最后被骂的体无完肤。
她认为我自私自利不顾及杨猛就把人带来,心里一直念叨某个人的好,对我拳打脚踢时才发现我身上已是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