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去,只留下我独自一人不以为然地站在原地,似乎自我告知这一切只是一个笑话,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片段在我脑海回荡。
棚户区渐渐陷入寂静中,丝丝入扣,每盏灯像极了为他们送行,有序地从街头到巷尾熄灭。
雨越下越大,阵阵微风入耳飘过!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逼退了,街角的猫,屋檐下的流浪汉,他托起破烂不堪的被子跑向远方,想叫住他这里有栖息的地方。
雨水淹没他的不知所措,风盖过我的声线,不知去向。
一场及时雨冲倒山那边的草屋,山下的河流激励流淌,蹦跳上岸的鱼儿失去了仅有的生机,烈日当空下无处逃生。
一座平房威严耸立在公路前,这是权力,公平的象征,他的存在让很多人失去希望,也让很多人重获新生,从建立以来第一次打开大门迎接形形色色的人。
一块大公无私,威严的介绍门牌挂在右边的石柱上:某某镇中级人民法院。
有的人衣衫不整,有的人西装革履,亦有人光着膀子,这里不歧视任何人,不拒绝任何人。
突然大家涌进这座充满森然,压迫的房子里,众人似乎没有打任何招呼,只有几人神情黯然,紧紧地盯着前方,脸上憔悴的面容,每天仿佛以泪洗面,眼泪流下的痕迹历历在目,时间很快过去,看着男孩被押解上来时,她激动地站了起来,男子快速把她拉入怀里,头紧紧地俯在大腿之上。
渐渐地一个穿着黑色工作服的老人走上去坐了下来,眼神里的嫉恶如仇,如这栋房子耸立在外那般威严,偶尔带有一丝祥和,他拿出银相框眼睛佩戴在三寸鼻梁上。这应该是审判员吧
紧随其后的事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腋下夹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相继坐了下来,认真地坐着笔录,不是抬起头,眼里的执着,认真及仔细,在这样的大环境里显得格格不入。
审判员宣布:今天这场刑事案件,我是审判长,两位当事人是否当场,两件案件并场开庭,其原因两件案件属于同一件,下面是合议庭的书记员,公诉人,辩护人,诉讼代理人,鉴定人和翻译人员,除辩护人,诉讼代理人之外,当事人有权对合议庭组成人员申请回避,且享有辩护权利!
当审判员宣布完,右边的书记员便开始记录即将开始的审判过程,众人如雷贯耳,台上坐着的人正气凛然,安静地等着即将辩护的人员。
首先开场的是原告辩护:“杨猛,请问我的当事出狱的那一天,你是否出现在监狱门口?”
“不知道!”
“那天我当事人的母亲,妻子,女儿亲眼见到你到过监狱门口,这个你作何解释?”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至于余江游什么时候出狱,我无从得知。”
“两个月前七月二十七日下午五时四十分,你的身影出现在监狱门口!”
被告人辩护反驳:“审判长。”他向台上的人招招手,开口道:“这件事我方当事人已将不在场证人证词尽数呈上,而且经过确认无误,所以原告方请停止追问。”
审判员看着手中的文件,点点头,说道:“请拿出原告方拿出新证据,否则将视着无关攀咬,诽谤,被告可通过民事诉讼解决。”
“我这里有一份录像,虽然他是带着口罩,但是与他的身材体型毫无二致,还有”
被告辩护打断他的话,“请您拿出实质的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有直接关系,否则你方必须撤销诉讼,应我当事人要求将不起诉你方。”
届时对方无话可说,庭上变得沉寂起来,没有一点生机,观众席上一对夫妇暗自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杨猛不会去怂恿别人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人,虽然他也做过不可饶恕的人,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我自己的孩子还不了解嘛。”妇女哭哭滴滴,话语变得哽塞,哭泣声在这间安静的屋子里清晰可观。
杨猛站在被告席上,心中酸醋顿时刺进心头,低头沉思良久,届时已经泣不成声,“就是他。”他转头指着我,撕喊道:“林夏,一定是你怂恿余江游把李长瑜从楼层上推下来的,一定是。”
安静过后的庭上,瞬间所有人看向我,余江游楞楞地看着我,回忆起当天的场景,紧接着摇摇头,否定。
我嘴角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坐在观众席上一句话不说,因为没有人相信他说的话,何必去辩解。
黎雪,曲萍,张子阳,方明,李东坡,何仔仔眼里的疑问,心里的震惊,仿佛在询问我真实性。
我冷笑了一下,看着众人摇摇头,再次看向杨猛父母时他们眼中多了一丝异样,杨猛妈恨不得马上冲过厮打我。
“肃静!肃静!肃静!”审判员敲锤控制了现场的吵闹,窃窃私语声。
原本最亲近的两个人,突然变得针锋相对,隔阂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仿佛那一夜之后我们就像风与沙,关系从来没有回暖过。
很快这场身旁就像闹剧一般结束了,众人肃然离场,有的摇摇头,觉得异常可笑,众口不一,纷纷发表自己的憋屈,不满,像极了当事人。
云开雾散,雨过天晴,我苦闷望着眼前崎岖的公路,犹如不知归期的游子,不由心生悲戚。
“啪”
正当我出神入静时,突然随风飘来的巴掌,让我心生怒意,眼见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呈现在眼中,顿时岸然。
“何林,你怎能心生如此歹意,杨猛哪里对不起你,他可是你的发小啊,从小一起光着屁股长大。”
“婶婶,既然你这样说,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你打也打了,请问我可以离开了吗?”
她瞳孔紧缩,仿佛在某一瞬间就会离开人世,气得心肌梗塞,全身都在颤抖,扶着墙壁,恍惚间它在移动。
黎雪胆怯地,上前圆场,“阿姨,或许你真的错怪林夏了。”
“哼。”她推开黎雪,故意对着我的背影说道,“他是什么货色我还不知道,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种。”
当我听到这句话时,停顿下来,准备返回教她怎么做人时,一个优美,声线挑不出任何缺陷,带有一丝挑衅,“哎,我说你这妇人怎么回事,法院都不认为那是证据,你在这里骂谁呢,他们认识你,尊重你,我可不怕你。”
你不曾想到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女孩会吐出如此不礼貌的话。
“你是谁,跟你有关系吗?”杨猛妈不曾看过她一眼,没好气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哎,你这人嘴巴怎臭如斯!”她上去推了杨猛妈一下,精美绝伦的女子,计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你给我听好了,我是林夏的女朋友,骂他就是骂我,再多说一句,让你的嘴巴多长七寸,满口开花。”
挑衅?一次两人被震到,每个人心里的滋味不一样。却也是苦涩的!
“你”
“够了,你跟孩子们计较这些做什么,本来这件事就跟林夏没有任何关系,还在这里不依不饶,甩脸给谁看呢。”大汉从里面跑出来,拉过杨猛妈说道。
看着两人离去,停留在原地的人却没有丝毫溜走之意。
“林夏,你等等我,我快追不上了。”曲萍一边跑着,一边大喊,“哎,你倒是等等我啊,亏我刚刚还为你出气!”
黎雪看着她跑去,心里应该不是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