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呐喊的声线震耳欲聋,仿佛那一片天空都在瑟瑟发抖,似要在某个瞬间掉下来。
众人奔向南尽头后停了下来,面向观众深深鞠了一躬,随后驻场的广播又响起了甜美的声音,那声线细腻的让人心里发痒,却有一丝向往,“请各个队伍按照顺序依次入场,今天三个场地将会为你颤抖,拼尽你的全力,欢呼吧!!!”
七支队五形成合围之势,依次奔向主场,我带领的队伍自然被分配到临近出操场的位置,出操场的石梯上刚好能容下整个班级,像极了被丢弃的孩子,孤立无援。
很意外,抓阄下来,我们对峙高三19班,看着抓阄纸上的排序,一股凉意由心头散发到体外。
对于一支从未了解过的队伍,似把众人放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被无数双眼睛瞪的直发毛。
看到此签,张子阳从石梯前走了过来,脸上略有担忧之色,真真切切地,问道:“林夏,对于此班级有把握吗?”众人面目睽睽地看着我,似有同样的疑问。
我叹着气,摇摇头,“如果没有空降来这个班级,我有十足的把握能拿到前三,此时心里没底!拼尽全力去争取,有句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
“我们心里都没底”张子阳担忧的神色越发明显,我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不能还没开始就胆怯,这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就在我准备说话时,方明从石梯旁的厕所阴沉地走了出去,冲着我,厉声戾气,道:“难道你作为队长,不是应该去探索,去了解,去预料每种不可能吗?此时你在这里唉声叹气有何用,它能帮你完成这场比赛?”
方明说完,所有人都惊讶地盯着他看,在这场比赛中,连华宇都不敢对我大吼乱叫,此刻他是吃炸药了吗?
“方脑壳,你属狗的吗?逮谁咬谁自从上次离开林夏宿舍之后,总是莫名其妙冒出几句让人很恼怒的话。谁欠你的还是怎么滴?”张子阳暴跳起来,气呼呼地“教训”着他。
“子阳,我知道你跟林夏的关系最铁,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你如此,你问问大家有没有怨言,谁愿意在对手未知的情况去盲目拼全力?最后费力不讨好,那大家付出的那么多努力是为什么,为的是场上跑两圈?这几天下来众人都是奔着名次去的,你,你都应该明白!”方明指了指我,一口气说完全部的话语,额头上青筋鼓起!
“子阳,这件事就算大家不怪我,我也有责任,没有及时去了解对手!”我把张子阳挡在身后,防止某个瞬间他冲上前痛打方明一顿,“不过方明,我只跟你说一句,如果这场比赛还没开始,你就胆怯了,我劝你趁早离去。”
“你不用总是拿这句话来安慰我们”方明似要冲下来理论一番,囫囵地脱下服装,“我不干了,遇到这种情况,我就是胆怯了,怎么样”说完,欲离开狭小的石梯之间。
“方明”延庆粗糙的声音,那般有力,从人群中响起,叫住了他,“瞅瞅你这损样,难道你此时离开甘心吗?就算最后什么也得不到,至少我们努力过,拼尽全力去争取过。别跟个下邳似得。”
方明紧紧地握住球服,那是我们高高兴兴去采购来的,虽然价格不菲,但是上面承载了众人期待的心血,如果冒然离去于心不忍,如若不离去,那付出之后的结果,是否遥遥无期?
此时,离石梯不远处树荫下,一个女孩看着这场闹剧,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希望这场比赛可以顺利地进行下去,因为那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比赛,她想把它看完,然后完美地离开。
树荫吹过阵阵热风,撩起的头发,似在埋没她,脸上一丝落幕让人无法捕捉。当她看着方明坐下时,心里着实捏了一把汗,从未如此舒心过。
方明坐下之后,一言不发,展眉沉默了起来。
华宇听闻这场闹剧,默默地从石梯上站了起来,严厉地指责道:“这场闹剧结束了吗?屁大点事还能给你们吵起来,还要不要比赛?不去就给我滚回教室好好学习。看看场下场上还有谁不知道你们在争吵,球技不怎么样,脾气还挺大。还去吗?场上就等你们了。”最后这句话华宇是看着我说的,在询问我答案。
没等我说话,延庆像一道光,唆地一下站了起来,应道,“去,现在就去,给我们加油打气,看怎么虐19班。”说完,一巴掌拍在了方明头上,发出的声音,很清脆。
然而,华宇对于延庆的话语并没有太大反应,反而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我,似在问:有没有信心?
我漠然地点点头,昂首挺胸地走向主场,围观的人群投来质疑的目光,仿佛在告诉我:你带领的队员都不支持,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我不卑不亢地看向评委席,鞠了躬,聊表迟到之意,也在告诉众人,我带领的队伍不但有资格,而且还能扶摇直上,打进决赛。
拭目以待!
老规矩,两只队伍宣誓,向对手宣战,坚强的外表下,藏有一丝胆怯,而在他们心里更是抱着重在参与的心态。
当方明,张子阳几人跑在球场时,不由得大跌眼镜,为何与想象中的不一样,难道对手是在示弱,还是本身就是如此差劲。
对手,稀稀拉拉地跑在球场上,毫无策略,毫无战斗力,球技显得一丝生硬,真是响应了那句话,读书行的,其它不一定行,读书不行的,其它不一定不行。
半场未结束,场上的分数已经拉开三十分的差距,似还没有拼尽全力,此时方明的心里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半场结束后,方明更是走到我跟前,冲着我,骂道:“你这队长干什么吃的?这么次的对手你也能抽到”
我准备抬手喝水姿势,在半空中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他,面容不悦,手中的水立马甩出洒向他,“我是不是生下来伺候你的,不好意思,真的伺候不了,爱干嘛干嘛去,下半场你不用上了,滚旁边凉快去。”
冰凉的水,那般刺骨,在炎热的天气,浇醒了他,他灰溜溜地走到一旁,坐在树荫下,神色中一缕暗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