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惨叫，恐惧的喊声，楼上，只隔了一层水泥的地板，喊叫直直的传入耳中。

吴言有些不舒服的动动肩膀，道：“他是…怎么了？”

谢必安笑容温柔得不得了，道：“给他一点点恐慌嘛，老板看了他遭罪，觉着开心，就多给点优惠。”

“你没奖金，是不是因为？”话不过脑直接说了出去，吴言看着面前，笑得理所当然的白无常。

“…”

沉默，连着跟上来的范无救，也是沉默不语，深深的望了吴言一眼，隐隐约约有些委屈。

气氛沉寂带着尴尬，好在那人疯疯癫癫的跑下来，打破了尴尬。

“哈！哈！哈！我杀了你，哈哈！我杀了你！”

那个家伙疯疯傻傻的跑下来，看见吴言，眼神发直，手指着他，话语岔音，满是恐慌，“你！欧念轩，欧念轩死可不是我的问题，他可是雇人，我只是为了钱，跟我没关系的，你别找我！”

一米八多的凶狠男人，现在只有恐慌惊惧。

吴言防备着他，那人却是没什么动作，就站在那里恐慌的看向他自身四周，好似有什么叫他恐惧万分的事情。

嘴里一个劲儿的念叨，“别过来，别过来，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看他是又清明又疯魔，吴言皱眉，他是看见什么东西了。

谢必安笑眯眯道：“不必去在意，这里没有鬼魂，他杀的人，都是极好的人，聚不起怨气，很快着就去投胎了，就跟欧念轩似的，过不了多久就走了，缠不了他，只是我给他些幻觉罢了。”

抿着嘴唇，吴言听着他的话，心思复杂的不得了，那人杀了不止欧念轩一个，还有其他人，而那些人，都是极好的好人，被杀害，却连自己复仇的机会都没有，缠着他都不行。

坏人做了恶事，却得不到恶果，若不是碰到白无常想要打个折，什么时候能得到报应。

而他得到所谓恶果，也不过是，白无常想买些便宜的东西罢了。

看着他站在那里，手慌忙的击打四周空气，吴言道：“能麻烦，我想问他些事。”

谢必安笑眯眯的点头，那人神情恢复清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僵在哪里，“去吧。”

吴言上前道：“你和雇佣者联系的电话是什么？”

那人眼中恐慌方方褪去，看着吴言，眼珠爬满血丝，声音嘶哑道：“我都说，你问什么我都告诉你，只要你收了那些鬼，我都告诉你。”

吴言大声道：“联系电话是什么？”

那人声音抖着，道：“是公用电话，他都是用公用电话打的。”

公用电话说这种事，那人是有多疯狂，路人听不到吗？

或许，吴言看着那人，他恐惧着，身体僵硬却能从神情上看出来，那人没胆子说谎了，那人怕鬼魂缠他，怕的极了。

现在公用电话少的可怜，却还是有那么一两个，摆在那里没见有人用过。

不过，有一个公用电话很特别，是仿照外国的电话亭，很有意思，还做过网红电话亭，隔音很好，除非趴在上面听，否则根本听不见说什么。

那个电话亭，就在青龙街附近。

吴言蹙眉，道：“雇佣者给你钱，是用什么方式？打银行卡，还是交易地点。”

那人声音颤着，道：“是他给我汇款，我查过，不是卡汇的，是人存的。”

吴言神色凝重，那雇佣者想的真是周到，就是不清楚银行能不能查到录像，也许能找到些蛛丝马迹，不过这事儿应该警察去，才能调吧。

顺手就打了电话，跟警察说发现一个流浪汉，行迹非常可疑，好像警方通缉的人。

这人作案不止一起，且躲在这里，在警方该是有个案底的。

那人看吴言报警，嘴里骂骂咧咧的，就是不能动，不然早就动手上来了。

眼神有些迷茫，吴言回身看着黑白无常，“这算完事了吗。”

谢必安道：“老板要是想看，可以等等啊，看看警察把他绳之以法，之后，那才叫有意思，既然来看，就看到叫人觉得舒服的，才叫好呢，是不是。”

“嗯。”

警察出警很快，碰碰巧又是李明渊，二人见面都是愣了一下，谢必安在那边做了个，不用谢，的口型。

隐约明白是白无常的安排，吴言不明白为什么，还是和李明渊说了下详细。

这次吴言说他没事情，可以去警局，做个笔录。

到了地方，警员压着那人往里走，迎面撞到了欧念轩的父母。

林苗茵看见他是吓了一跳，神情有些不自然，往她丈夫那边靠靠。

谢必安眼神示意一下，黑无常把玻璃球丢了出去，那球胀大，欧念轩身影显现出来，不过那球并未消去，在外面罩着他。

见着了父母，欧念轩直直往那边跑，眼神都是期许。

欧念轩父母瞳孔放大，死死盯着，面目白净的小孩儿冲他们跑过来，却是恐惧不已。

林苗茵直接坐在地上，脚步错着一个劲儿往后退，而欧元鱼、欧念轩的父亲，则是一个劲儿的挥打着欧念轩的身影。

望着这举动，吴言觉得略微有些过了，虽刚刚看了孩子的尸体，可是见到孩子，不至于如此吧。

而那绑匪行为更是激动，欧念轩的出现似乎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一下子挣开了警员的手，一头就撞到墙上，头破血流，还是不停，手脚也往墙上甩去，似乎是像砸出个洞，跑出去，嘎巴嘎巴的响，要不是警员拦着，他能把自己活活撞死。

李明渊过去扶林苗茵，可林苗茵指着前方，腿乱腾着，身体颤抖，李明渊费了好大的劲才算稳住。

而那欧元鱼死命的打着欧念轩的影子，只是搁着球如何也碰不到，欧元鱼似是疯魔了，嘴里念叨，“你死了，别过来，滚啊。”

欧念轩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往后退着，想哭，却是没有眼泪，回身跑到吴言面前，看着他，眼神好是无助。

手搭在球上，吴言也只是无言的看着他，欧念轩隔着玻璃球摸摸他的手，看到自己的手上泛起青紫，又马上松开，缓缓垂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