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哀求言语再过动人，谢必安这么些年也是见过无数戏码了，无聊打个哈欠，直接一封嘴。

见着吴言对老人没什么恶意，谢必安还是知趣，没去做什么，顺手，穿到了范无救的串串上。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范无救木着一张脸，举着两个魂，跟打了太阳伞似的。

这厢李明渊撂下电话，走了过来，道：“吴言，局里消息，东方阵留下罪己书自杀，案子可能要结束了。”

罪己书？吴言瞪大眼睛，什么年代，还有…不对！东方阵自杀了？怎么，不刚刚还在银行见过。这可太快了些。

目光扫过，李明渊蹙眉道：“吴言，有些事情，我也是难以启齿，不过纵使是万丈深渊，也有一丝光明存在，我…先送你回家吧。”

听见话音，欧元龙转身过来，问了声好，道：“二位又见面了，这是鄙人名片有事联系。”

说着从内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名片盒子，打开取出一张递给李明渊。

盒子足够精致，吴言多看了一眼，恰巧看到，打开的瞬间，一张印有弦学公司的图标闪过，被其他的名片压上。

与其说了几句，二人便往外走去，又是擦肩吴言看到，一个脖子上老大块胎记的男人，匆匆走到欧元龙身边，手里拿了一个单子。

是非常有特点的人，吴言脑子里闪出这个念头，如果他知道这个人叫什么，以后不见面，他至少会记着半年以上。

送到青龙街门口，便下了车，李明渊承诺出了结果会通知吴言。

开出去老远，李明渊才想起没问他住那里，不过他也没打算回去，你当只是一次，就能忽悠别人放弃原本的专业，改进警校？

对于这种人的体质，李明渊从来没失望过，他们不久还会见面的。

不知道法医有没有年龄限制，回去问问，李明渊琢磨吴言这样的人，穿上白大褂还挺搭调的。

慢慢走在街上，看着渐渐下落的夕阳，吴言觉着今日的事情，结束的怪，起了头，没有尾，像是匆匆赶工一般，迅速将结果丢了过来。

谢必安凑过来，看看吴言对表情，道：“老板，怎么不开心，是不是觉着不爽快，老范快点动手！”

“不！不！不！”吴言赶紧出言，道：“就是觉着有点匆忙。”

“哦。”谢必安点头，“老板啊，其实有时候办案，没有电视里拍的那样，生活嘛…比电视精彩多了。”

“啊？”

神秘的摇摇头，谢必安不再说什么。

范无救举着‘太阳伞’，抱着玻璃球，木然的行走在人世间。

走近九州超市，人群熙熙攘攘的，穿着现代装的，穿着道袍僧服的，还有不是人的，手里提着大包小裹。

谢必安一下子兴奋起来了，直接传入人群，大喊：“给我留一份！”

看着这一幕，吴言道：“这是卖什么呢，他这么着急。”

范无救冷冷道：“卖什么，他都着急。”顿了顿，他瞄了一眼自己的钱包，继续道：“你会打折吧。”

那眼神冷的可以杀人，吴言急忙点头：“会！会！会！”

等着他们挤进店里，谢必安已经抱着大把的东西，放到收银台上。

身边的人见这架势纷纷躲远，小声议论着，还是有公职的人收入高啊。

余光瞥见范无救整个人都阴沉了，吴言赶紧窜过去，在杨回身边，小声道：“杨回，麻烦给他打最低折，拜托了。”

“好。”杨回纤长的手指点点，屏幕上的数字少了一个零，“零头抹了，一百三十万”

“好好好！”谢必安是真心的兴奋，“老范过来付钱！”

要是能死，范无救早就把自己戳死了，他颤颤巍巍的拿出银行卡递过去。

杨回两指夹住一抽，没抽动，两手上去，使劲一拔，才拿过来。

手指颤抖的按下密码，范无救脸色苍白的，看着工资卡清零。

看着上面数字，吴言长大嘴巴，第一次见识到，什么才叫钱，那五百万的遗产，根本不够谢必安刷一回的。

地府公职人员真挣钱啊。

乐呵呵的抱着一堆东西，谢必安幸福的蹭蹭，“这才叫人生。”

范无救失神的看着前方，“这月不能再买了。”

谢必安摇头，“不行，十五有新款出来，我要买，这月奖金，可以买的！我们做鬼又不要恰饭！”

“对了。”谢必安道：“老板，我们先回去了，欧念轩要是喜欢可以送给你！”

“不用，不用，你奖金要紧。”事情结束了，欧念轩也好好去转世，这种礼品吴言可不能收。

搂着买的宝贝，谢必安高高兴兴往外走，看样子是要回家好好看看。

范无救走出超市，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带着恨！刻骨铭心的恨！

隔着玻璃球，欧念轩将手贴在玻璃上，脸扭了回去，小手上的青青紫紫，显然是露了鬼相，又不想叫吴言见着。

好好去转世吧，这回找个爱你的父母。

看着身影消失，吴言也开始忙活起来。

天色深黑，才算没人，吴言瘫在椅子上，看着手指敲打桌面的杨回。

“杨回啊，你为什么能看见谢必安和黑无常啊。”

杨回看着他，眼神隐约有些担心他的智商，道：“有修为就看的到。”

修为？吴言看着眼前，这长相气质俱佳的人，杨回…果然不是人。

“哎呀！”

捂着头顶，吴言委屈，道：“打我干嘛。”

杨回冷冷答道：“太明显了，我是人。”

吴言道：“那怎么有修为啊？”

杨回道：“人当然可以修行，没看过小说吗，修士，修真的，那个主角是妖怪的。”

“聊斋？啊！”

头上又挨了一下，吴言讨好笑着道：“我不杠了，哈哈。”他想起什么，带着些期许，道：“哎？人可以修行，那…我可以吗？”

杨回上下打量他，道：“你没有修行吗？”

“没有啊。”

眉眼略有吃惊，杨回又是打量他一番，嘀咕道：“那你吃了九转金丹怎么没事？”

“啊？”吴言没听清她说什么，大约听到个丹药。

“没事。”杨回起身在超市里逛逛，从幼儿期拿出一本，“你看图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