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下游了很久，锦清源拽着吴言，越往下沉越感觉，这里真的很深。

“吴言，这要再往下走的话，就不是普通的鱼可以下去的了。”

吴言漂到他跟前，“为什么？这里面有什么禁制吗？”

锦清源摇摇头道：“刚才钻到了一礁石的下面，我也没想到这礁石的下面，居然有这么深，这哪里是什么洞穴？这分明是把这个湖，分成了两半儿，上面一层，下面一层，这下面很少能见到阳光，一般的鱼类很难在这里面生存下去。”

吴言看着漆黑的下面，又抬头看着那一缕的光源，他的神情忽然，有那么一点昏花，像是上面的那一束光，似是他的希望一样，吴言身体不由自主，想要往上飘过去。

“哎！”锦清源一把拉住他。

吴言才是回神，“抱歉，我刚才不知道怎么就…”

锦清源脸色也不算是太好看，“这也就是人的，自救反应而已，要是换成溺水的状况，就是看着那里不愿意走了，这样的情况，上面我们也是去不了了，这下面我感觉很可怕，但是我们，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吴言漂浮，在水中借着那微弱的一点光亮，看着面前这个样貌，似乎也不过是十几岁的人，“抱歉，我应该是，那个独当一面的。而不是让你，来承受这样的事情，对不起，我把你拖累进来了。”

锦清源冲他翻了个白眼，“你瞎说什么呢，小小年纪的，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干什么，也没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好了，不想跟你说这种煽情的话，我们赶紧下去。”

“好。”吴言眼眸微微低沉着，他…真的是很没有用啊，因为他的事情，牵连魏兰茹，又因为他，害的超市失窃，他自己说什么命运的问题，但这起风波，也是因为他自己，做的因，才会造成这样的事情。

两个人向下面沉了下去，吴言自己心里，估计着他们，该是往下游了有十五六分钟。

“有光？”吴言指着那一处，“锦鲤，你看看这里，是我的幻觉，还是哪里真的，有一个发光的东西？”

锦清源眼神噗灵噗灵的，“真的有发光的东西，好像是珍珠啊，好漂亮！”

吴言扭头，看着他那眼神发光的样子，“你不是水里的妖怪吗？怎么还，见这个珍珠这么激动？”

锦清源冷漠的看着他，“我是河里的锦鲤，珍珠是海里面的，你长不长脑子啊。”

吴言抿唇，他好像说的没有毛病啊，“我们要过去看看吗？”

“好！”

虽然锦清源没露出尾巴，但是感觉，它已经摇摆起来了。

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个珍珠，吴言他眼睛，也被那光芒映得闪亮起来，“这个珍珠怎么，也得有个上万年的历史了吧，不过…蚌在哪里？”

“棒就棒在，特别的亮，特别的圆润。”

身后忽然出现了这个声音，他们两个猛的回头一看，“星璨？”

星璨手里面，捏着一个发光的小圆球，“你看我的珠子干什么？”

“你的？”锦清源眯起眼睛，“这是你儿子？”

星璨抬手给他，弹了个脑瓜崩，“去你妹的，你会不会说话呀。”

吴言在这个深深的湖底里面，感觉到了一丝尴尬，“那个，请问…”

他在心底里面措了好久的词，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怎么说：你是蚌精吗？或者说，这是你闺女吗？

星璨甩他一眼，“我是河蚌，珍珠不过是，掉落在河蚌里面的异物，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河蚌就算是有了灵智，也没有办法，把那异物拿出去，这是自然的法则，它在里面呆了很久，我也是前些日子才可以，把它抠出去。”

吴言点点头，感觉气氛，还是有那么一点尴尬，不过比刚才倒是好了很多。

星璨低垂眼眸，看着手里的那一个小光团，“师尊…是光芒为灵，我大哥和小弟，也是同样的出身。”

光芒出身？吴言感叹，今天遇到这个，概率还真的挺大的，先有明月风华，后有这师徒三人，这年头是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成精啊？不知道，有没有塑料袋精。

“你们到底在做一些什么事情？”吴言还是没有忘记正经事，“为什么要偷东西？”

星璨声音闷闷的道：“这也不是我们心甘情愿做的，小弟他…小的时候受了很重的伤，只有师尊可治，所以我们必须要听话，这治疗，要是停下来，小弟便是灰飞烟灭了。”

“你们又不是亲兄弟，灰飞烟灭，就灰飞烟灭了，关你什么事情。”锦清源双手抱胸站在一旁，他是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在他那一条河，里面就他一个成精的，这么多年以来，他也没有什么熟悉的朋友，有那么几个聊得上话的，运气没有他好，已经随风飘摇了。

星璨低头，话语有那么一点颤抖，“因为，小弟的伤，是我们害的，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贪玩才会跑到那个，洞穴里面，其实，是我和大哥，当年嫉妒他，师尊勒令，我们不许去那边玩，我们想让小弟跑到那边去了，叫师尊训斥他一顿，可是想到他…在找到他的时候，浑身都是伤口，每一个伤口上面都散发着光芒。”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哽咽了起来，按照套路应该有一个人去安慰他，不过星璨，面前的这两个人，都是直男。

“自那以后，小弟，小弟的修行之路，就这么断了，他要是想活命的话，就是要师尊治疗与他。”

吴言拍拍他的肩膀，心里想了想鸡汤的话，但还是没有说出来。

星璨冲他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这些年我们给师尊，做了不少的恶事，大哥在外面还教授了一个，叫安晴的弟子，就是为了，让他在外面做坏事的时候，那带来的杀戮血腥之气，能够传到我们这里，我们修行，是连根带叶的，弟子杀人，师尊也是受杀气，可是我们师尊，就是要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