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一出,流圆子的腮帮子,就是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的收紧,“没有想到,吴言道友,那么的有见解啊,那么,那恶贯满盈的人呢。”
吴言看着他的话头,觉得不对,可是自己又是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说,目前的这个人,其实是恶贯满盈的哪一类吗?
吴言自己措辞,整理了一下语言,道:“我个人认为,恶贯满盈的人,固然是可恶的,不过…也不是没有,悔改的机会,只要他放下屠刀,不去伤害任何的人,真心改过,也是有,重新做人的机会的。”
流圆子微微的,眯起眼皮,“你是这样认为的吗,既然是这样,那么,那个被他囚禁的人,应该怎么办?”
吴言道:“被他囚禁的人,就是应该,马上放出来,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既然事情已经是发生了的,那么也,只有尽快的止损,才是正道,先是释放那个人,之后道歉赔偿,虽然不能弥补,不过,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是么。”流圆子低着头,嘴唇轻轻的张开,话语从,他的唇缝里面传出来,“你是这样认为的吗?那么那个人,不愿意原来,不接受赔偿,要怎么办,那个恶贯满盈的人,应该怎么办?”
吴言捋捋自己的想法,“我是这样想的,这个世界,对于恶人,都是有一种,特别的宽恕感,就像是胖虎,欺负了大雄一年,只要做一件好事,就会被所有人称赞,恶人只要向善,就是很容易被人原谅,这个时候,受他伤害的好人,如果不松口,反倒是,会被人说三道四,这只能说是,这个世界的无奈。”
“无奈么?”流圆子轻轻的,咀嚼这个词,一点一点的,似乎是在其中,渗透了自己的一生,再一次停下说话,他睁开自己的眼皮,用手指着自己的双眸,“吴言道友,可是我的眼睛如何?”
吴言听到这样的一个问话,目光落在了,他的眼睛上面,眼形生的不错,一双桃花眼,却是男女,都是不讨厌的样子,只是双目无神。
“道长您,是不是…看不见。”他小心翼翼的说出这一句话。
流圆子嘴角一丝苦笑,“自然,贫道自幼双目可见人心,每人心中所想,皆是化为文字,显现在贫道面前。”
听到这样的话,吴言先是震惊,后又是可以,这样的眼睛,就这么失去了光彩,也未免,太过于可惜了。
流圆子继续说道:“可是…世人如何能忍这般的眼睛,贫道自幼见惯了人心,却是依旧相信人心,明明看着他们,是在谋算害怕,还是任由他们,戳瞎了贫道的眼睛,什么以后,会善待与你的承诺,不过是,变成了,一句句空话,戏言罢了。”
“道长宽心。”吴言也是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这样的事情,若是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就是从一开始,人性本来就是险恶,更何况一切都是,摆在眼前,黑化了还用说吗,分分钟的事情,还说什么,戳瞎眼睛,想都不要想。
流圆子苦笑道:“贫道如何宽心啊,贫道瞎了双眼,一切生活,都是有些不便,多亏一个小师弟,日日早起,过来侍候,贫道那时候,可是感激涕零,不过…吴言道友,可是知道,那个小师弟做了什么?”
吴言抿唇看着他,总觉得这个话题,发展的,很不妙啊,好像随时要转频的意思啊。
流圆子合起自己的眼皮,“那个日日侍候的小师弟,居然把那人头骨,做成家具之物,连着贫道,当时用的拐杖,都是婴孩腿骨而作,贫道看不见,只当是兽骨,而那些看得见的人,人人都是知道,贫道日日出门闲走,却是没有一个人,提醒一句。”
对于这样的遭遇,吴言因为文化程度并不高,只能用卧,操,两个字来形容,这个世界上,这是什么事情都有,果然活得久了,什么变态,都是遇得见。
流圆子说起这个事情,话语带上来一些温怒,“吴言道友,可是知晓因为什么,完全是因为,那个小师弟,独得掌门人宠爱,在外也是,搅得血雨腥风,根本无人敢惹,便是当年,最为强者范无救,也是避其锋芒,若不是…若不是谢必安回门,见到此景,与贫道言说,怕是到现在,贫道还生活,在那白骨骷髅之间。”
他说着话,嘴角下耷拉起来,手指紧紧的按着扶手,“不过现在,也是没有好多少啊,贫道真是后悔,后悔当年救了那个小师弟。”
听着这样的话语,在这般的情景之下,吴言忍不住问道:“不知道长,可否说一些,您与那师弟的事情?”
话音落下,流圆子苦笑一声,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面。
“贫道与那小师弟么,那是好多年之前了,贫道双目完好,只恨那时,眼神过于好了,在一方天地间漂游,见着一子,挂在悬崖枝干之上,心中不忍,便是救回师门,师尊见他资质尚可,便是收为弟子,贫道与他,有救命之恩,便是亲近一些,只是那子越来越蛮横,做事情不讲情理,贫道便是疏远了他。”
流圆子话说到这里,便是停住了,静静的,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吴言站在那里,感觉有一些尴尬,左右看看,还是决定说道:“道长,那个我还有事情,要不…”
“吴言道友。”流圆子叫了一遍他的名字,头一个字,还是轻声细语,到了后面,没有过度的,提高了音量,怒吼道:“落三魂啊,落三魂,你这是什么猫腻,吴言这个名字,到底是有什么玄机,贫道无心与你玩乐了,把那些陈年旧事挖了出来,可是觉得痛快了,贫道只觉得恶心,厌恶,落三魂,你力,不如范无救,运,不如谢必安,心,不如贫道,你是处处不如人,样样不出彩,做这些下流手段,永远上不了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