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会场的气氛很热烈，大家对如此年轻就能做出重要成果的杨教授充满了好奇，听说杨教授的母校就是帝都大学，会场的主持人还特别请杨教授过去在帝都的老师上台讲话。

此时，一个留着寸头，国字脸的中年男人走上了讲台，他的脸色有点憔悴，但是眼神却很犀利，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张吾常！”台下的李艳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中年男子，他就是蒋晓军的导师，在蒋的案件里也有张的资料，毕竟平常和蒋接触最多的人就是他的导师张吾常，在认定蒋死因的时候，警方找他了解了许多情况。

张的笔录证实蒋的精神状态一直有问题，在张看来蒋已经不适合再做研究工作，所以他曾提议让蒋暂时休息一段时间，也就是要求蒋休学。

此时李艳看见张吾常出现在讲台上，不由得一惊，原来张也是杨舒俊过去的老师。

台上的张吾常神色似乎有些失落，看来他是受了学生跳楼事件的影响，情绪不太好。

“首先，我要说，我很高兴看到自己曾经的学生，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这全是靠他自己的天赋和努力做出来的成绩，我这个当老师的，只是一个引路人······但是有时候遇到挫折，甚至有人因此选择悲剧性的结局·······我只能说，很遗憾········”

张老师在台上，忽然失神，他好像没有准备自己要说什么，说到一半张老师的表情不禁悲伤起来，甚至有了一丝眼泪，会场里顿时起了一阵骚动，许多人都不知道张老师为什么有些情绪失控。

从张的表现来看，李艳觉得他好像对蒋的离去很是心痛，因为以蒋的能力，如果不出意外，蒋可能就是下一个杨舒俊，失去这样一个优秀的学生，身为蒋的导师，张吾常情绪失控似乎可以理解。

最后，张老师没有说完，就提前离开了。

主持人忙把会场焦点拉回到今天的主讲者，道：“还有些时间，我们就让在坐的各位提问吧，有谁要向杨教授提问，请举手！”

那边主持人话音刚落，这边朱婷第一个举起了手。

李艳急忙拉住朱婷，她生怕杨舒梭发现自己，原本李艳打算偷偷溜走，毕竟她是过来办案，要是一直待在这里，刘队一定会骂人。

可是朱婷这个调皮鬼，逮住机会就迫不及待想让杨舒俊发现身边的李艳。

“好吧，就那边角落上的女生，她是第一个举手的同学！”主持人立马让朱婷提问。

李艳急忙转身要走，可是却被朱婷生生按住了。

于是就这样，杨舒俊一眼便发现了，朱婷身边的李艳。

此时李艳只觉得脸颊，仿佛在被炙热的阳光灼烤，又热又红。

杨舒俊久久凝视着她的眼神，让李艳突然浑身一阵燥热。

李艳甚至不敢抬头看杨舒俊一眼，她心情慌张又有几分惊喜，就像第一次被杨舒俊偷看的时候一样。

“杨教授，我的问题很简单，请你务必诚实回答，因为这关系到一个女生是不是应该继续坚持下去。”朱婷先说了一段在大家听来莫名其妙的话。

现场瞬间就被这个无厘头的开场白逗笑了。

连主持人都忍俊不禁道：“同学，你到底想问什么问题呀？”

“教授，你发誓，要诚实回答！”

朱婷还不依不饶。

会场又是一片大笑。

“同学，你要是不提问，我们就把机会给下一个同学了。”主持人有些恼怒。

这时，杨舒俊突然开口道：“好，我答应你，我会诚实回答你的问题！”

“杨教授，你这么年轻，有女朋友吗？”

朱婷说完，全场暴笑。

主持人看不下去了，道：“这是私人问题，今天是学术演讲，不回答这样的问题！”

杨舒俊却立马将主持人的话头接了过去道：“这问题我可以回答！”

现场这时突然一片沉静，大家看到杨教授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似乎比他刚才演讲时还要严肃。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问题冒犯到了教授，其实杨舒俊是真想认真诚实的回答朱婷，因为他知道，朱婷是在替李艳提问，所以杨舒俊必需如实回答。

“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一位深爱着的女友，虽然我和她已经六年没有见面了，但是在我心里，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友，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和她同渡余生！刚才，你说我的回答，关系到一个女生是不是应该继续坚持下去，现在，我希望能让她满意。”

听到教授说出如此深情的话，会场里的人瞬间都懵了，这还像一场学术演讲吗，怎么搞得像是一个大型相亲会场。

主持人微微笑了笑，急忙解释道：“看来我们平常对学理工科的男性都有偏见，以为他们都是些钢铁直男，不解风情，其实这只是一种误会，比如像教授这样，虽然是搞自然科学的学者，平常很严谨，但是生活上还是非常浪漫，我想那个被教授深受着的女人，一定很幸福！”

紧接着，主持人提醒道：“私人问题就仅只这一个，后面请不要再提这样的问题了。”

“我觉得这不是私人问题，其实这是一个物理学的问题！”杨舒俊再次打断了主持人的话：“而且还是一个有关量子力学的问题。”

杨舒俊忽然把话题引到了量子力学上面来，观众又被他的话吸引住，大家都很好奇杨教授怎么把男女问题和量子力学联系起来。

“量子力学的纠缠态，就像是一对男女，他们将彼此的生命纠缠在了一起，有时候他们相隔很远，但他还是会感觉到另一个人在想着自己，甚至他们会因为彼此这种超距离的关系，改变自己的状态，这其实和量子纠缠很相似。

我们现在就可以畅想，如果量子力学发展到那么一天，人体互相之间可以实现量子的纠缠态，那么另一个人的感受，就有可能瞬间被另一个人感受到，即使两人相隔千里。

这绝不是天方夜谈，所有物质包括我们人类在微观层面上，都是由量子组成，如果有一天能够将人体量子化，我们甚至能够远程传输人体。

还可以传输感觉、情绪、想法，人类或许可以直接用意识沟通，这些都有可能通过量子力学来实现。经典物理能解释万物的运动，却不能解释我们人类的高级情感和我们意识层面里是如何运作，而量子力学却给了我们一窥堂奥的机会，所以我觉得量子力学极有可能就是一把打开我们生命秘密的钥匙。它比其它学科，更能接近这个世界的本源。”

杨舒俊一席话，引得会场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而这时的李艳早已经羞红了脸，她急忙穿过走廊溜走了。

离开会场的李艳，感觉自己就像刚蒸了个桑拿一样，身上又热又燥，心跳怦怦乱跳。

此时，月色朦胧，微风清凉，李艳沿着校园里的树林小道，脚步轻快，她急着去找刘队，又像只是为了躲避刚才尴尬的境地。

紧接着李艳一路小跑，直到她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在稍微平复了心情之后，李艳发现研究生院的宿舍楼就在前方了。

她急忙赶过去。

这时大保的喊声却突然打破了研究生院原本的沉寂。

“别跑········站住·······我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