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子话锋一转,说:“所以,像你这种在荒野游荡的还不服管束的浪骸者,竟然能成为一个和我同阶的黑魁,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大教司的判断!”这句话是对剑无说的。
“你是……开拓者?”虽然剑无所做出的表现的确让所有人大开眼界,可是老妖仍然无法相信他就是世界上神秘度最高的开拓者。
剑无点点头:“两年前进入的,因为我探索的未知区域比较多,所以属于破格录取。”
“就是这样!”天青子挑衅似的驱动天宵围住剑无打转,“明明就是一个臭小鬼,明明进来才两年时间,明明是个残翅的废物,竟然被人拿来和我比较,真是奇耻大辱!”
可云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她就是看不惯有别人来欺负剑无,可云说:“难道高贵如你的开拓者竟然是这般口吐污秽,下流无耻的人吗?口口声声的骂别人废物,其实根本就是自己没本事,又不敢反对而只能对无辜的人发泄吧?”
“你!”天青子刚要说话,剑无就打断了:“他说得并没有错可云。”
“什么?”
“我的确是个废物,我没有吃过翼种,翅膀不是通过正常方式觉醒的,所以只觉醒了一只,强硬觉醒虽然让我有了能够改善身体的进化细胞,但是副作用依然巨大,我不能使用翅膀的天赋,我是金属性的猎灵人,金属性的天赋应该是把周围环境里的金属凝聚成武器,可是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就是因为我的翅膀是残翼,所以对于同样觉醒了完整翅膀的猎灵人来说,我得付出比他们多一倍的努力才有可能拥有同样的力量,是个实实在在的废物。”
可云皱了皱眉:“你才不是废物!你看你不是比其他任何大人做得都好吗?而这个口口声声说你是废物的,却跟你同等级的人,他不是比你大很多岁吗?相比起来,他才是废物不是吗?”
剑无认真想了一下,说:“好像有道理。”
天青子差点从天宵上面摔下来,他咬牙说:“知道我最讨厌你的是什么吗剑无?是你这种无所谓却藐视了所有人的态度!剑无!如果你真的认为自己不是废物的话就用我们开拓者的规矩跟我比一场!”
“比一场?”
“是的!剑无,我以作为黑魁的名誉向你发出挑战,不论对错,不论生死,成败的结果即是你我的命运!”
“乐意奉陪。”剑无拔出白刀剔骨。
“不,不,不行!”可云连忙阻拦,“剑无你不要答应,你还受着伤呢,这个时候跟他比根本就不公平。”
“生和死本来就没有公不公平,只有一次次打倒面前的敌人,才能成为最后活下去的那一个。”
周围开拓者无不欢腾,呼声一片,朗笑连连的催促两人:“上!上吧!让这些凡人都瞧瞧我们开拓者的威风!好,我赌剑无士一定获胜。”
“天青子士从来战无不胜,我赌天青子士一定获胜!”
天青子跳下天宵,寒枪随手挽出一朵枪花,斜指与地,锋芒毕露,气浪催得地上黑尘旋转荡开,周身一抖,说:“来吧!”
剑无将刀收在腰间,抬手喊:“枪来!”
一位黑魁扔枪而来:“剑无士。”
剑无霍然抓住,枪声震颤出龙吟连声,又听黑魁说:“长枪巍巍,开拓八荒,苍天寥寥,一骑长征!剑无士,莫要辱了我们流云落水的威名!”
一干开拓者齐声呐喊:“长枪巍巍,开拓八荒,苍天寥寥,一骑长征!长枪巍巍,开拓八荒,苍天寥寥,一骑长征……”
金翼月白,水翼玄冥。
木面无情,赤甲铮铮,两人倾枪直指,天光万里,呼风乱过吹开剑无额前长发,一瞬间弹丸般跳跃而起,拖曳着白翼如流光匹练,猎猎而起。
甲走云纹,枪开黑刃,开拓者那华美的流云落水甲是用顶级金属制造而成,不光注重防御,更加注重美观,云纹飘逸,兼合流水,走到哪里,都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象征,它的尊贵,单单是穿在身上,都有万人崇拜,所到之处,人人跪服。
长枪是统一的兽骨打磨,那是开拓者专门饲养的三品植生型叫做木奴的兽,兽骨轻如树木,却坚胜合金,尤其枪骨最为挑剔,需取成年木奴身中一整块主干之骨,枪身笔直,枪头更是那兽一种御敌武器,精挑细选锋利难当。
枪刃破空,风从枪身吹过时能激起一种凄厉啸叫,摄人心魄,诡异可怕。
天青子“轰”然挡住,虎口枪身俱是一阵颤抖,复而枪开太极,浑圆招式开扫一片。
剑无纤细身体不及枪高,乌黑枪身大开大合,只见枪身夭娇,自身反倒淡化了。
几个白魁在旁议论:“剑无士并不是在舞枪,而是跟着枪的力量在舞动自己的身体啊。”
“因为剑无士方才受了伤,力气承受不住这么大的活动,如果同天青子士一样战斗的话,力气在前面就会用完,后续无力,一定落败,所以倒不如借着轮枪之力身随枪走,以力打力!”
“我就说剑无士一定厉害吧,堂堂黑魁怎会浪得虚名?聪慧如此,一定能赢!”
“这也不一定,不说他身上有伤,单看他的招式,弱点还是很明显的。”
“弱点?”
“他的弱点在人不在枪。”
“什么意思?”
“因为他的招式不是用枪发出来的,你看天青子士,如果剑无士能破了他的枪法,那天青子士手无寸铁,肯定败了,但是剑无士的枪即使受到再多攻击,对他来说也微不足道,并且剑无士会因此得到更多的惯性力量,但如果剑无士的人被刺了,那就是直接的伤害。”
“我明白了……你是说,天青子士用枪当成武器,而剑无士,用自己的身体当成武器!”
“嗯,毕竟,人身比枪要容易破坏很多啊。”
可云没有听懂他们的谈话,但是有一个信息是实实在在的,可云问:“你们是说,剑无很危险对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