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在找我？”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我在门外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你哭什么？”

“没，我……我害怕。”

“真弱，我们走吧。”剑无去拉可云的手，一条红印因为衣袖的褪后显示出来，“谁打的？”

剑无立刻去扒可云身上的衣服：“还有没有？”

可是可云一声惊叫一巴掌甩在剑无脸上！

力道极大，剑无苍白的脸立刻红了，但他强硬的并没有被打倒，他转过脸，少有的因为生气而颤抖。

“对不起！”可云立刻心疼地伸出手想抚摸剑无脸，“你疼不疼？”

“有时候我实在想不明白。”剑无漱口吐出一口血水，“我竟然会比外人更惹你讨厌？”

“没有！我，就是因为我不讨厌你才会这样的，我……”

剑无不明白，人只会对自己喜欢的人胡来，因为她知道你不会伤害自己。

剑无拧着头走：“不疼，你力气太小了。”

可云匆匆把布裹住身子就跟出来：“你还活着？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身上穿的衣服很新的，是你买的？”

“这是制服，我在上学。”

“上学？哦对，想在君国生活你只能进入学院，你是特意为了找我才去考试的吗？我知道，你不喜欢被别人管，我是说，我，真高兴能看见你。”可云笑了。

“不单单是因为你，我对于人类的认知太少了，那里可以学到很多。”剑无停下脚步，扭头问，“有钱吗？我饿了。”

“啊？”可云摸了摸口袋，在手上摊开两块指甲盖大小的红色石头，她的钱已经很少了，日子过得很紧，也许自己半个月的生活费不够剑无一顿的饭，可云对剑无温柔地笑起来：“有。”

夜晚剑无跟着可云来到城市的外围。

“进来吧。”可云打开门把剑无让进去，“这是我的家，很小，不要嫌弃，你也不会嫌弃就是了，啊，你跟我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村子里对吧？我不住那，我是和妈妈从君国逃出来的。”

“我知道。”

“是，你当然什么都知道。”

屋子很小，进门即是卧室，左边是厨房，一个很小的客厅，里面什么都没有，一根顶梁柱赤露着，上面被划出好几条划痕。

“这是什么？”剑无搞不懂那划痕的意义。

“是身高，我小时候妈妈帮我记录的。”

“身高？记录？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没有父母？哦，对了，你是在外面出生的，恐怕没有父母，我们都会把国家之外的地方称为外面的。”

可云立刻把剑无拉过来：“对，就是这样，背靠着柱子站好，我去找笔。”

剑无的眼从来都是正视前方，因为身高缘故，当可云贴上去就发现有点尴尬，不过随即可云享受了这种视线。

看吧，看吧，可云想，我也是比较好看的女人，看吧，看吧。

“咦？”可云比了比自己和剑无的个头，惊奇起来，“你长高了呢。”

“嗯，我遇到一个地方。”剑无不知道怎么开口，如果能跟可云说说就好了。

是啊，剑无会长大的，不知不觉中也会变成一个大人了，一个什么样的大人呢？肯定会有很多女人贴上来吧？

剑无睡在了可云的房间，并不是没有其他房间，但剑无觉得在可云身边是正常的事，也便于保护。

可云没有异议，剑无不知道，可云同意的真正意图。

夜阑凭窗，外面是大片黑色和废墟。剑无又想到小云，想到那闲怡美好的生活，自己真的是因为喜欢可云才放弃那种生活，放弃那个喜欢自己的人的吗？

可云从后面抱住了剑无。

“你是不是忘记穿衣服了？”剑无问。

“嗯……”可云点点头，“今天你说你闻到我身上的味道，难闻吗？”

“有我不喜欢的东西沾染了，那很难闻，可是……你的味道很好闻。”

“真的吗？”

“你身上有血腥味，伤口很多，不该抱着我了，去处理伤口。”

可云摇摇头，开始轻声地哭，渐渐地越哭越大，也把剑无楼得越来越紧，可云问：“为什么啊？”但她没有让剑无回答，“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世界啊？为什么会这么残酷？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女人啊？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只是想活下去啊，如果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那不如毁灭了好了！毁灭掉伤害我的一切！”

剑无想起妈妈，在他七岁死掉的妈妈，但不是正常死亡的，哦，这里的正常包括了生老病死和被杀，她是抑郁而终。

为了一个男人！

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妈妈都不开心呢？我会听你的话，你的所有话，打骂也不会恨你的，所以，开心一点吧，妈妈开心，我也会很开心的，我不是一直都陪着你吗？所以不要去想他了，不要去想那个该死的男人！

可云的眼泪滴在剑无脸上，剑无因为母亲死亡而愈加浓烈的痛苦，第一次缓解了，剑无说：“如果你想毁灭世界的话，我就帮你毁灭它好了，我……都听你的。”

剑无在君国学院里属于下级学员，不能像中级和上级学院一样领取补助的钱，也没有地方住。

住的地方可云不会替剑无担心，屋顶或者随意一块能躺人的地方，但食物似乎就不是太好解决了，剑无不会偷东西，抢劫更不是他的作风，想想这点剑无真是个好人呢。

可云当然问过：“我也快没钱了啊，你又不让我再去工作，咱们以后吃什么？”

“和我以前一样，这里的兽都很温顺，很好杀，你工作的那地方我去过，没找到你，就吃了一顿饭。”

吃饭？可云有点懵，随即豁然开朗，忍不住大笑起来：“原来我主人的那头兽是被你杀了啊。”

还是得弄点生活费啊。

学院是君国官方出资创办的，规模庞大，中建一百多座楼阁，区分为三个大区：红色的卷沿敞厅阁，是宿舍区，多为古朴典雅的飞檐拱顶，各种雕刻细致入微，砖雕门楼，八角寒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