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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衡源没理他,自顾自地走进另一间练功室。

这是一间传统与现代相结合的练功室,练功桩,沙袋,十八般冷兵器,样样俱全。现代化的设施更不少,全方位的监测辅助系统,重力调节系统等等。

李衡源拿出一本自己书写的线装书,丢给大个子鲁有序,“你身高体壮,五行属土,又修炼了家传的金钟罩铁布衫。我给你挑选了一门功法,你先看看。”

说完,又拿出一本书丢给范恭明,“你身量不高,五行属水。水无常形,确实适合练轻功。你家的泥鳅功,虽然名字不雅,却也有其独到之处。只是级别低了一点,人阶中级。这是我结合各家轻功之长,归纳出来的一套功法,应该适合你。”

二小不经意地翻看着手上功法,工整的毛笔小楷,毛笔图画,跟地摊上的那些所谓武功秘籍并无二致。表情越来越别扭,大个子实在忍不住,“李叔叔,这功法有人炼成过吗?”

李衡源淡定地扫了两个有眼不识金镶玉的家伙一眼,“小鲁,你看着。”说完走到场子中间,拉开架势,“这是第一式,力大如牛。”

这一刻,李衡源气质大变,渊亭峙岳,沉稳如山,一招一式,凝实厚重。

可不识货的两个傻小子,以前从没看到过李衡源展示武功,根本看不出其中的奥妙,只觉得摆摆架势,谁不会呀。鲁有序憨憨地说:“李叔叔,那么慢,能打得着人吗?”

这点,范恭明到是比他明白,跳起来给了大个子一下,“笨蛋,李叔叔这是为了让你看清楚,才慢慢比划。真要动手,自然会快的。”

李衡源没好气的地看了两小子一眼,加快了速度。一时之间,风声呼啸,李衡源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轰,咔嚓,哐啷啷。突然的炸响,吓了二小一跳。定睛一看,李衡源已经收招,他身前一根碗粗的钢柱,已经拦腰断成两截,上半截飞出老远。

目瞪口呆的两人,稀奇地跑到钢柱前,崭新的断面,证明确实是李衡源刚刚一掌击断的。

鲁有序惊呼,“卖糕的,这么厉害。我要学,我要学。”

李衡源说:“你刚才不是不信吗?”突然出手,一掌推向鲁有序。速度并不快,给鲁有序充分的反应时间。

“嗨。”鲁有序一声大喝,运起劲力,以肩硬抗。“砰”,一声闷响,一百三十多公斤的大个子,像皮球一样飞起,撞向一侧的墙壁。

这墙壁上有特殊的构造,可以伸缩以卸力。所以鲁有序看似撞得很重,其实屁事没有,骨碌碌滚到地上。这回是真的相信了,翻身爬起来,大声嚷嚷着跑回来,“是真的,是真的,李叔叔教我。”

这本是真的,范恭明手上那本当然也就不假。

范恭明比较机灵,立即跪倒叩头,“徒儿拜见师傅。”

鲁有序见状,也噗通跪在地上,头磕得咚咚直响,“拜见师傅。”

李衡源既没应承,也没拒绝,双手往后一背,往外踱步,“你们自己学吧,操作台那边有传授系统。左边是小鲁的,右边是小范的。”

两人爬起来,李衡源已到门口。

范恭明止不住好奇地问道:“师傅,这是什么级别的功法?叫什么名字啊?”李衡源随口说:“无名,无级。”说完自去。

学习系统,两人很熟悉,各自兴冲冲地跑到自己对应的系统前,迫不及待地点进去。

两人中间的地面,慢慢升起一堵墙,双面都是巨大的显示屏。屏幕亮起,里面显示的,是不需要戴任何眼镜,就可以看清的全息立体影像。里面的人像,跟两人一模一样。

屏幕里的鲁有序(范恭明)问道:“可以开始吗?”

屏幕外的两人立即回答,“开始。”

影像开始从第一招演示,并附带解说,头肩腰身手腿步,速度方位力气大小,最关键的是,体内经脉如何配合运功。

鲁有序的第一式是力大如牛。范恭明的第一式是提纵术。

演示完,让两人照着练一遍,然后系统打分。电子音毫不留情,“五分。”“六分。”“重来。”

如此反复,不到九十五分以上,就别想学第二式。一式不是一招,每式都有很繁复的动作。

练功室很大,足够两人施展。练功室里面的设施也很齐全,厕所淋浴室俱备,所以一应生活所需,都不需要出去。三餐自有柏斗星按时送来。两人除了实在太累了,就地睡一会,其余时间,一心练功。

十五天后,柏天长终于也被从容器里放出来了。一出来就大声嚷嚷,“柏美女,我都答应你的条件了。你不教我武功,还把我放到水罐里,受半个月的电刑,这算怎么回事?哎哟,痛死我了。不行,不行,你要补偿我。”

“啪”,后脑勺挨了一下,一回头,李衡源一脸威严地站在他身后,“没大没小,怎么说话?”

柏天长吓了一大跳,“哎呀,爸,你怎么在这里?”

李衡源喝道:“还不快去穿衣服。”

“啊?哇。”柏天长捂住下面,撒腿就跑,“妈,你太坏了。”

柏斗星笑得花枝招展,“我是你妈,看看怎么啦?从小到大,我都看了无数次了。”

李衡源皱着眉说:“你也是,孩子都那么大了,男女有别,不能这么没讲究。”

柏斗星嘟嘟嘴,“在外面,我当然知道注意你所谓的礼仪啦,但这不是自家密室吗?”看到李衡源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又抱住李衡源的胳膊撒娇,“好啦,好啦,逗你的。我不亲眼看看,怎么知道强化有没有问题。”

李衡源这才知道,老婆并不是纯粹胡闹,脸色稍缓,却拒不认错。不过柏斗星的下一句话,又让他哭笑不得,“你连儿子的醋也吃呀。”

李衡源避而不答,问道:“强化的效果怎么样?”

柏斗星一挥粉拳,“棒极了。”

李衡源又指了指脑袋,意思是大脑强化得如何了。

柏斗星突然捧着李衡源的脸亲了一口,转身去找柏天长,“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天才儿子。”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李衡源摸着脸偷笑,满脸的心满意足,有妻有儿若此,夫复何求。

柏斗星拿着一个头盔,把柏天长带到另一间练功室,打开墙上的辅助系统,“你不是要练功吗?来吧,都在这里。”

柏天长激动地站在大屏前,浏览起来。

一个大大的主菜单,分门别类,列的很细,拳法、掌法、腿法、身法、刀法、剑法······。每个子菜单下,又是一大串,比如掌法里面,有黑沙掌,铁砂掌,达摩掌,摧心掌,劈空掌,大金刚掌,通臂五行掌······,拳法里面,有长拳,洪拳,通臂拳,形意拳,罗汉伏虎拳,少林罗汉拳,······。实在太多,看得柏天长头晕,转头对柏斗星说:“美女,给点建议呗,我学什么好?”

柏斗星撇撇嘴,“想什么好事呢?全都要学。”

柏天长自是不信,“不是吧,妈,别耍我了。快说嘛,我适合学什么?”

“知道喊妈啦?喊妈也没办法,学不会你就别出去了,免得给我丢人。”

柏天长眨眨眼,“妈。您不是来真的吧?”

柏斗星双手环抱在胸前,邪邪地笑,“你觉得呢?”

“卖糕的!这可能吗?妈,您高抬贵手,饶了我吧。这里有多少种武功?穷我一生,或许有学完的可能。可那时,我的美人都儿孙满堂了,我学来干啥?”

“一生?想得真美。十五天,你只有十五天。我给你请了一个月假。现在只剩十五天了。再磨蹭下去,时间就更来不及了。”

柏天长瞪大了眼睛,“您是认真的?这可能吗?哦,我懂了,您是说随便了解一下,知其形就可以,不用通关的吧。”

柏斗星叱道,“啊呸,那还学什么武?务必形神具备。当然,功力上可以打一点折扣,八十分算你过关。哼哼,除了学习那上面的武功,还要拿出一半的时间来,修炼强化过程中在你体内反复运行的那套心法。别跟我说你没记住。喏,这是意念头盔,修习功法时,就戴上它。”说完也不再给柏天长讨价还价的机会,直接出门,“我去给你煮饭。”

柏天长是真的晕菜了,看着咣当一声锁死的大门发呆。我嘞个去,怎么感觉是上了贼船了。

看来不学是不行的,先试试看吧。反正都要学,就从第一套开始好了。

黑沙掌。两脚自然站立,与肩同宽。然后,呼气,身体下蹲,两手于胸前抬起与肩平。微停,意念有一股冰冷的清水由百会达两掌,由两掌贯穿于丹田,再运气于两掌。吸气,意念丹田之气沿两臂把清水逼出。微停,左脚向右脚后跨一步,呼气,意念两掌前有一股清水流入两掌达两臂,同时身体蹲成坐盘姿势,两掌向下缓缓于胸前合并。······。

练了一会,柏天长诧异了,这种功夫有用吗?怎么如此简单。

滴滴,电子音响起,“六十一分,不能过关,重来。”“报告。”

教室的寂静,被三个人同声喊出的报告声打破。

蔡琼仙很不悦地皱起了眉,不用看,也知道这三人是谁,因为班上只有三人缺席摸底考试。看底下很多学生都抬起了头,蔡琼仙敲了敲桌子,严肃地说:“继续考试。”

等学生们都埋头做题,才不紧不慢地走出教室,并掩上了门,“你们来干什么?”这话问得有点奇怪,学生来校当然是为了上课,她居然问学生来干什么,可见她对三人的厌恶程度。

柏天长虽然顽劣不堪,但对老师还是很尊重的,即使心中不快,还是止住了想发火的鲁有序和范恭明,恭敬地对蔡琼仙说:“蔡老师,我们来上学。”

“上学?哈,上学。是呀,学生是应该上学。可你们有一个学生的样子吗?要我说,学校早就应该开除你们了。据我了解,你们的家里并不富裕。如果你们还有一点点良知,就别再这里浪费时间,浪费粮食,还拖累家人。自动退学,去找个力所能及的工作,帮帮家里,说不定会让人高看一眼。何必来祸害班级,祸害学校。看看,这都几点了,还一人抱着一个头盔,飙滑板去了?继续飙嘛,来学校干嘛?我就奇怪,每天那么多车祸,怎么就没哪辆机车,为国为民作点贡献,把你们车祸咯。······。”

鲁有序气得冒烟,“老师,你太过份了。”

范恭明把脸转向一边,避过喷溅的唾沫,嘀咕道:“心如蛇蝎。”

蔡琼仙火起更大了,“我哪里过份了,我又怎么心如蛇蝎了?作为老师,我教育你们还有错了?你们竟敢辱骂老师,我会向风纪部反应的,你们等着······。”

开除二字还未出口,伸手抹了一把满脸唾沫的柏天长说:“老师,你的扣子挣开了。”

蔡琼仙吓得向后一退,赶紧低头查看,下意识地伸手掩住胸前的高耸。

鲁有序和范恭明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而且故意笑得怪声怪气。

蔡琼仙长得不丑,三十左右的年纪,齐耳的短发,端正的容貌,一身得体的女西装式教师制服,齐膝的短裙,唯有前胸的本钱太厚实了一些。如果收起满脸鄙弃的神色,闭上喋喋不休,唾沫乱喷的嘴,完全是一个端庄的标准教师形象。可现在在三人眼中,跟一个欲求不满的巫婆没什么两样。

蔡琼仙发现自己被戏弄了,勃然大怒,“小流氓,你连老娘也敢调戏,我一定要······。”

突然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打断了蔡琼仙的吼叫,“注意身份。蔡老师,这是学校,而且学生们都在考试,怎能如此口出无状,高声喧哗?”

抬头一看,方星航不知何时到了他们附近。

蔡琼仙立即告状,“星航,你来得正好。你看看,这······。”

他的话又被方星航打断。方星航竖起一根手指在唇前,示意噤声。然后绕过四人,推开教室门,轻声说:“还不快进去考试。哦,把头盔放在讲台上。”

趁蔡琼仙来不及阻拦,三人闪身进了教室。

蔡琼仙还想说什么,方星航在她肩上拍了两下,“消消气。不管学生如何顽皮,作为老师,我们都应该有耐心,尽可能帮助他们进步。帮学生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也是我们教师的职责之一。学生不上进,其实也有我们的责任,你说是不是?”

蔡琼仙至今单身,仰慕英俊的方星航久矣,被方星航一拍,心尖儿一颤。方星航又说得在理,不好意思再说三人的坏话,半是撒娇地说:“我够倒霉的了,你也不关心一下,还为他们说话。要是没有他们三个,我班的平均成绩排名,要前进好几名。”这才是蔡琼仙厌弃三人的根本原因。作为班主任,奖金是要跟学生的成绩挂钩的。

方星航微笑着说:“他们应该会有进步的。本来他们的假期,要到明天才结束。今天柏天长打电话来销假,听说今天摸底测试,三人就急匆匆地赶来了。这说明,三人还是想上进的。再说,你班上不是又添了一个学霸吗?排名一定会上升的。呵呵,放心好了。”

方星航的笑容,把蔡琼仙迷得一愣一愣的,直到方星航转身走了,才惊醒过来。想起步去追,又抹不下面子,而且还在监考。喊吧,怕声音大了,惹方星航不快。轻轻跺了跺脚,“死木头。”恋恋不舍地回教室监考。

且说三人回到座位上,此时考试时间已经近半。三人在各自的座位上,手忙脚乱地升起格挡板,点开桌面上的教学系统。今天的考试题目立即显现。抓起桌上的电子笔,开始答题。虽然是在虚拟试卷上作答,但还是要求用笔书写的方式答题,而且虚拟屏上,显示的是书写者的笔迹。

上午考的是理综。

做了几题,三人都觉得有点奇怪,今天的题目,好像比往常简单很多。难道这次运气好,碰到的题目都是自己做得来的。心里不免有点小小的兴奋,这次不一定垫底吧。

唰唰唰唰,飞快地做着考题,三人越来越兴奋。虽然还是有做不来的题目,而且时间已经不够了,但三人感觉,这次绝对比以往任何一次考试都强多了。

做任何事情,一旦入神,时间就过得飞快。嘟嘟一声轻响,虚拟屏里的考试卷自动消失了,不管你做没做完,考试时间一到,系统立即关闭。

三人还在拿着笔发怔,噪杂的声音随着考试的结束,立即在教室里嗡嗡响起。

蔡琼仙厌恶地扫了三人一眼,看三人呆呆的傻样,料想这次全校最后三名,又不可避免地落到自己班上了。不过很快就换上了笑脸,因为卓青青走上讲台,跟她核对几道自己拿不准的题目答案。这可是自己手中的宝贝,恨不得捧在手心里。

柏天长这次没有第一时间把注意力放到卓青青身上,而是转头望着自己的兄弟。

三人互视几眼,脸上都有掩饰不住的笑意。鲁有序和范恭明忍不住嗷地吼了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蔡琼仙气得大声叱道:“你们干什么?发疯了。每次都垫底,还好意思叫。”

鲁有序和范恭明这次不跟她吵了,屁颠颠地跑到柏天长的座位边。范恭明低声说:“老大,阿姨说的灌输,是真的呀?”

三人来学校前,柏斗星把三个头盔交给三人。头盔有两个功能,一是可以用意念向里存储和反向给大脑灌输存储的知识。第二个功能是跟练功室的修炼辅助系统一样,戴上头盔,启动练功系统,脑海里会同样出现所修炼功法的演示。

柏斗星教他们如何使用时,顺便把已经存储好的知识,灌输到三人的大脑里。也就是说,从小学到高三的所有课本知识,他们在片刻之间,就全部记住了。现在缺的只是熟练程度、灵活应用以及融汇贯通。

因为急于赶到学校,灌输后三人没有去检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人们的记忆都是那么回事,你突然问他脑子里都记了些什么,他无从回答。要是问记得某事、某文、某公式否,他立即知道。所以开始没当一回事的三人,在看到考题时,不再像原来那样蒙圈。

对于范恭明的问题,其实柏天长自己也想问。想了想,“应该是真的。我妈虽然喜好戏谑人,但却从未撒过谎。”

三人基本得到确认,心里的欢畅可想而知,差点又要嗷嗷出声。

柏天长忽然跳起来往讲台跑,“头盔。”这可是三人的逆天神器。

“你们想干什么?”看到三人急冲冲地冲向讲台,蔡琼仙又是一身大吼。她到不担心三人对自己怎样,而是不愿三人再纠缠卓青青而耽搁卓青青的学习。于是抢在三人接近时,张开双臂拦在卓青青前面,像一只护仔的母鸡。

柏天长和卓青青的恩怨,传遍整个学校,无人不知。毕竟当众在切磋台外致人重伤的事,鲜有发生。蔡琼仙作为班主任,自然更清楚。后来发现卓青青竟然抽到她的班上,还是一个学霸,自然更希望三人行就此不来学校就好了。

柏天长刹住脚步。刚才一心考试,竟是忘了。因为蔡琼仙的异常反应,他才注意到卓青青。

通过蔡琼仙的肩头,看着卓青青那张美艳的玉脸,心脏的跳动不由微微加速。嘴角牵起,轻笑道:“呵呵,我还说怎么找你呢。不想你主动来我们班了。看来老婆还是不舍得离开我的哈。”鲁有序和范恭明附和地喊了声大嫂。

看到三人快速冲向讲台,以为三人行要在教室里动手,全班都震惊于三人的胆大包天。坐在前排的冯茹蕾也赶紧站起来拦住柏天长,“天长,她现在是本校学生,你不能私斗。”

卓青青也以为柏天长是准备动手,俏脸含怒,推了推蔡琼仙,“蔡老师,没关系,让他来,垃圾而已。只要他敢动手,我会让他回去再躺一个月。”

可她不知道,现在的柏天长已经不是一个月前的柏天长了。躺下的,真的是柏天长吗?冯茹蕾马上叫起来,“你敢。你现在总是本校学生了吧。这次要是再打伤她,我一定会上报学校开除你。”

卓青青不屑,“是他先动手,我属于自卫。”

柏天长往前一挤,挤开蔡琼仙,凑近卓青青,夸张地嗅了嗅,“真香。”伸手拿起头盔,转身往回走。

蔡琼仙和卓青青同时暴怒。

蔡琼仙暴怒,是因为柏天长挤过去的时候,丝毫没有顾忌男女之嫌,将她两座高峰都挤变了形。可是实在不好意思因此而叱责出口,气得满脸涨红。

卓青青当然是因为柏天长言出无状的调戏,“柏天长,我向你挑战。切磋台上见,敢吗?”

柏天长没回身,斜勾着头,“真的?”表现出不敢置信的样子。

卓青青想起方星航说的,三人每次都是三人齐上,却也不惧,“当然是真的,你们三人一起上吧。谁不敢谁是孬种。”

柏天长将头盔丢给鲁有序和范恭明,哈哈一笑,“走吧,此战,有且只有我一个人上,他们没资格。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谁都没资格上你。”柏天长故意曲解‘上’的意思,引起教室里一片哄笑。

卓青青气得恨不能当场动手,深深吸了一口气,拨开蔡琼仙,大步走向门外,发誓要将柏天长打得再躺一个月。

如果是一个月前,领教了卓青青超绰的武功,肯定不敢一个人上。现在嘛,嘿嘿,他非常渴望有个高手,来检验一下自己这一个月的强化及修炼成果。文化成绩还不怎么自信,可武力值,三个人都觉得自己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全班轰然而动,一涌而出,跟在后面看热闹。

蔡琼仙也不制止,她此时恨极了柏天长,巴不得卓青青狠狠教训一顿这个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小流氓。

唯有冯茹蕾追上来拉着柏天长的衣角,“你还跟她打?万一又受伤了怎么办?天长,快要高考了,以后再打好不好?”

柏天长没有停步,偏头看着冯茹蕾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我这辈子做不了人上人。本质上就是一个爱打架的小流氓,就喜欢跟垃圾混在一起。高不高考有区别吗?什么时候打还不是一样。”

冯茹蕾的泪水立时涌上眼眶,“我,我只不过希望你上进而已。就算说错了话,我都跟你道过歉了啊。你一个大男人,心眼怎么比针尖还小,要计较到什么时候哦。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冯小姐,哪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是我不敢拖累您的鸿鹄之志。鸿鹄与燕雀,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说完拉开冯茹蕾的手,大步前进。

可没走几步,前面的卓青青停下来了。方星航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想干啥呢?都给我回去。”

卓青青倔强地说:“方副校长,您无权阻止学生合理合法的切磋较技。这是教育法和校规赋予我们的权力。”

方星航说:“先回教室,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说完很不悦地看了蔡琼仙一眼,将众人都撵回教室。

方星航站在讲台上,看着卓青青:“是不是认为我侵犯了你们的权力?我想是你们理解有误。你们行使权利,也是有时间限制的。比如你们有权享受假期,可你们能随时随地休假吗?

我不是反对你们切磋,不过现在时间不合适。你们此时提出申请,学校是不会批准的。因为今天是摸底测试时间,不是切磋时间。要是有人受伤了,下午的考试怎么办?

趁此机会,我顺便给你们说说学校接下来的安排。

通常情况,文试之后,就是武试。

但今年的武试有点特别,即武试的最后一项,实战,不再局限在本校之内,而是扩展到校际。并且一次扩展到极限,全始皇星所有高级中学高三的学生,同场竞技。

你们不是想比试吗?这是最好的机会。比比谁能走得更远,谁能给我们学校赢得更大的荣誉。既有意义,又达到了目的,何乐而不为。

或许有些人觉得这样出不了气,是吧。没关系,我允许你们之间达成赌约,只要赌注不是金钱或者可以兑换成金钱的物品就可以。这下满意了吧。

学生之间不是经常有些奇怪的赌注吗?比如学狗叫,比如裸奔等等。如果某人想惩罚某人,我觉得这才是最好的方式。”

“哈哈,哈哈。”学生们哄堂大笑,并且一下子都来了兴趣,纷纷询问比试的程序。

始皇星人口虽然不多,但一届高三学生,全星至少也有十万之众。这十万人怎么分出胜负,必须有一个章程,要是单循环,可能一百年也比不完。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必须在很短的时间内,决出胜负。

方星航说:“大家知道,平时的规则是挑战。根据武试前四项的得分,分出三个级别。挑战同级者,胜,得一分。负,则被挑战者得一分。挑战高一级者,两分。挑战高两级者,三分。挑战或被挑战,打满十场结束,所得总分再乘以自己的级别,就是最后得分。

这次不一样,实行抽签,场场淘汰。胜者一分,负者零分。没有参赛资格的,和第一场就被淘汰的,本次测试的实战成绩就是零分。

需要说明一下参赛资格问题。我们学校本届毕业生,有三千三百多人。为了方便淘汰,学校确定三千二百人参赛。也就是说,最后一百多人没有参赛资格,标准是文试成绩加武试前四项成绩之和。

最后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取得全星前五百名的学生,可以在上大学之前,先行体验一下虚拟机甲系统。”

这下热闹了,学生们心动不已。机甲,那是大学生才有资格接触的东东。哪怕只是虚拟系统,每一个中学生,都无比渴盼。

卓青青忽然站起来,挑衅地看着柏天长,“小流氓,敢不敢比?”

教室内瞬间悄无声息,大家都在等着柏天长的回答。

柏天长犹豫了一下,问方星航,“方校长,理综的成绩出来了吗?”他对文试还不怎么有信心,担心自己排到三千两百名之后。以前的测试,考试一结束,成绩就立即显示在大屏幕上,但今天到现在都没显示出来。

方星航笑了,“柏天长,你是担心文试成绩排在最后,从而失去参赛资格是吧。本来为了不影响大家下午的文综考试,所有人的成绩都将在文综测试结束后才公布。不过我可以为你开一次后门,先看看你的成绩。”

在柏天长的忐忑中,方星航在手腕上的天讯上点了几下。随即,表情显得很是惊奇的样子。再反复看了几眼,满脸含笑地抬起头,“我很欣慰地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如果只计算理综成绩的话,本次测试的最后三名,不在我们班。而且,三人行三人,也不是本班最后三名,每个人都前进了十名以上。”

哗,教室里顿时喧哗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本就因伤而休假一个月,这次考试还迟到半小时以上,可结果是,不但甩掉吊车尾的帽子,还一举前进十多名。

在本班前进十多名,那么在全校,至少前进了几百名。这是要逆天了吗?都臭了两年多的咸鱼,竟然真的翻身了?

没人怀疑成绩的真实性。如果说,这世界上还剩下唯一一件公平的事,那就是肯定是高中考试了。不管是平时测验还是高考,都由学校教学系统的主脑控制。

考试过程中,它如果发现你看了虚拟屏之外的任何字迹或接收了任何信号,它就立即宣布你因作弊而被取消成绩。所以,作弊是不可能的。

评分也全由电脑进行,包括卷面分。反反复复完善了近百年,所有人都承认,它比真人评分更公正合理。

“哇嘎嘎。”最后排座位的三人,嗷嗷叫唤起来,狠狠地拥抱在一起。别人都以为他们是终于扬眉吐气一回,其实他们再也不担心以后的考试成绩了,只为柏斗星说的是真的。对,这就是逆天的节奏,有此神器在手,天下我有。不,是天下横着走。

全班同学反应各有不同,有人握拳欢呼,“耶,天长太棒了,我就知道你行。”这当然是班长冯茹蕾。有人鄙夷,“啐,瞎猫碰到死耗子,别高兴太早。”这当然是成绩跟冯茹蕾不相上下的卓青青,和一些素来看不起三人行的人。靠近后排的部分同学,纷纷祝贺,并询问他们这一个月速成的秘诀。

方星航如他所说,真的感到欣慰。因为一直以来对柏天长的关注,使他不自觉地感到跟柏天长比较亲近。他自然不希望柏天长三人继续窝囊下去。

蔡琼仙的想法则比较复杂。说高兴吧,实在高兴不起来。长期厌恶一个人,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改变印象的。不高兴吧,也不至于。起码这次三人行,不会再把她们班的平均成绩拉低一截了。

柏天长冷静下来,三人把手叠放在一起,齐声大吼一句,“加油。”三人眼里的自信,表明这个成绩绝对不是他们的目标,仅仅只是起点而已。如果有能力傲视同侪,又有谁愿意被人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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