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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黎泽卿下来,请方星航上去。然后对柏天长说:“小伙子,麻烦你再等一会,星长跟方老师有公事要谈。不过好事不在忙上,正好再跟青青加深一下感情。要不要我先回避一下?”

柏天长嬉皮笑脸地说:“加深感情不在这一会儿。但您如回避却正合我意,我怕您在场,对我的吸引力比青青更大。”

“咯咯,好小子,连我也敢调戏。你就不怕青青他爸对你印象不好。”

柏天长无所谓地说:“印象什么的,重要吗?反正等着他提要求,对吧,青青。”

两女都听出了一股怨艾。卓青青问道:“天长,是不是我,我让你产生误会了。”

“误会吗?但愿吧。青青,我真不知道你爸爸是星长。呵呵。”傻笑得有点苦涩。

卓青青有点急了,坐到柏天长身边,“天长,这跟我爸爸是星长没关系啊。”

是没关系,但如果没发现柏天长的特殊能力,两人是绝没可能的。当然,我们不能因此责怪谁,男孩如果没有一点优点,凭什么让女孩喜欢。

柏天长想的却是,跟你爸爸是不是星长没关系,但跟家境有关系啊。反过来安慰卓青青,“没事的,我昨天就说过,我理解你父母的心情。我会跟他好好谈谈。”

卓青青哭笑不得。

黎泽卿一头雾水。毕竟不是青青的亲妈,又不知卓远河的意思,不好深谈。茬过话题,点开墙上的显示屏,“看会新闻吧。”

虚拟屏幕上正在播放魏武星球的骚乱。一个号称是旧时某小国后裔的分裂分子,打着复国的旗号,冲击当地政府部门,制造动乱。从而殃及许多无辜者,造成不少民众的死伤。

政府开始是忍让,劝解,最后发展到匪徒遍街打砸抢时,不得不出动军队强力弹压。

通讯超级发达的今天,信息几乎无时差地传送到天涯海角,星空深处。各国政要纷纷发表各自的观点,有谴责大华政府的,有谴责分裂暴徒的。出乎意料的是,向来以人权卫士自居的西太联邦,这次居然隐晦地赞成大华联邦的做法,认为人类要想进军银盘甚至银心,就应该团结一致,而不是各自为政。

所用外交辞令虽然含糊,但意思却比较清晰。世界大哗,难道西太转性了?

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西太跟大华,明争暗斗了几百年,难道真能消除隔阂,从此驱散战争的阴云?仅仅是一个表态,被人解读出许许多多的隐藏涵义。有人欣喜,有人却感到山雨欲来风满楼。

当然这些跟柏天长全然无关,也就是看看热闹。

楼上,同样开着电视,播放着同样的内容。

卓远河静静地看了一会,忽然对方星航说:“你也休息够了吧。社会越来越不安定了,出来帮帮我。”

方星航有些迟疑,“卓叔叔,我······。”

卓远河不容置疑地说:“别拒绝。我要改组始皇星驻军。”

方星航扭头看向窗外,保持沉默。

卓远河冷哼一声,“你为当年那事耿耿于怀,我理解,但我不同情,反倒很鄙视你这种被动抗争的行为,因为这是懦夫的表现。”

方星航呼吸开始粗重,看得出很生气,但碍于卓远河长辈的身份,强忍住没有发作。

卓远河继续说:“不服气?不承认你是懦夫?你觉得不公,就抗命不遵,这就是你的勇气?糊涂头顶!你真要想为她翻案,那就该积极进取,掌握话语权。懂不懂?自己掌握话语权。”

方星航懵了,卓远河的话如醍醐灌顶,使他认识到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确实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该有的行为。但掌握话语权就可以翻案,那,那律法何用?自己岂不是跟那些人一样了?

不等他回答,卓远河挥挥手,“回去吧,好好想想。高考结束后,来我这报到。哦,顺便喊青青和那浑小子上来。”

卓远河虽然爱才,但并不是就说他一定喜欢柏天长。矛盾吗?不,一点都不矛盾。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如果男孩是他很熟悉且很欣赏的才俊,他或者乐于将女儿许配给他。但突然冒出一个‘劫匪’要抢夺自己的‘宝贝’,任谁心里都高兴不起来。丈母娘喜欢女婿的不少,但老丈人跟女婿的关系,就跟婆媳关系一样,真正和谐的不多。

柏天长此时就像一个斗士,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上楼梯,看得黎泽卿好笑,真是孩子气。

卓青青却忐忑不安,她跟父亲说了柏天长在追自己,这点反正瞒不住,哥哥知道,但没说自己的观点。老爸召见柏天长,到底会说什么呢?她绝对不希望两人闹翻,不是怕失去柏天长这个可能的夫君,而是恐惧柏家的实力。未知的,才是更可怕的。

“老爸。”卓青青进门先打招呼,试探一下父亲的态度。

“卓叔叔好。”虽然心里不爽,但礼节上,柏天长却做得很好。

“坐吧。”说不上温和,也不算厌恶,很平淡,卓远河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然后,三人都没发声,因为卓远河盯着电视在看。两人也只好跟着看电视。

“你对这事怎么看?”卓远河突然无征兆地说。

“呃?”两小转头看着卓远河。卓远河也看着柏天长。

“您问我?”柏天长指指自己。

卓远河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柏天长摸不着头脑了,“您这话问得·····,呃,您是指哪方面?对暴徒的看法,对政府处理这事的看法,还是其他什么?”

“随便说,就说说你感受最深的。”

柏天长挠挠头,“那我可就放肆了,您别见怪。我觉得政府处理不当。”

卓远河神色微动,“哦,哪里不当?”

柏天长有点激愤地说:“下手太晚。主张复国的那些人,如果是合理合法地游行集会,他们有权表达自己的主张和诉求。但是,这次集会显然没有事先申报。既然已经违法,政府为什么不制止?然后,他们冲击国家机关,这就更加触犯了法律,可政府依然没有行动,只是阻拦。

我知道,是因为这些人的身份比较敏感,政府怕引起国际上的谴责。我就不懂,别人的谴责,居然能影响到我们执法。我们的法律难道因人而异吗?如果是弱势的贫民做出这种举动,恐怕早已出动大批警员,直接抓捕了。

最后政府总算出手了,可是那么多无辜民众的伤亡谁负责?是的,政府现在可以理正严词地定义这些人为暴徒,然后加以严惩,并把民众的生命财产损失归咎于暴徒。

财产或者政府可以给予补偿,但生命呢?就为了让政府出手更加无可指责,就漠视无辜民众的生命。明明可以避免死人的,但就是一直不动手。这说明什么,说明某些人在拿民众的生命做筹码。

我认为······,算了,我不说了。”

卓远河帮他说了,“当政者冷酷无情,是吧。”头痛了,又是一个方星航式的家伙,哪像世家子弟的眼界,一点大局观都没有。

不过想起柏天长的成长环境,持这种看法才算正常。由此思量柏斗星和李衡源,就有点难以理解了,他们就真的任由柏天长厮混,而不加以引导?要么真如老校长所料,柏斗星也没有获得家族认可,只是想通过这种苦情式的办法,想为柏天长认祖归宗加分?

柏天长没想到,自己一番激愤的言词,会给卓远河带来这么多信息,而且跟当前谈论的事情毫无关系。卓远河不置可否,他也只能讪讪地闭嘴。自以为豪气凌云地任由卓远河提条件,却不知老奸巨猾的卓远河如果要算计他,把他卖了他还得高高兴兴地帮人数钱。

卓远河又问道:“你学的武功叫鱼龙舞?”

突然瞬移式的问话,让思绪还停留在那件事上的柏天长,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啊?噢,是,鱼龙舞。”

“家传功法?”

柏天长回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是我妈让我练的。”

卓远河微微颌首,“可是你怎么会使其他拳法呢?比如武当拳。”

柏天长有点小得意地说:“我的鱼龙舞只是一种内功,也可以说是一种理念。可以适用任何武技。”

“听说你喜欢青青?”

“呃?”柏天长开始冒汗,这又不是武技比赛,您怎么老是出其不意地瞬移呢,“啊,喜欢,真心喜欢。”回答得很忙乱。

“哦,真心就好。”说的不咸不淡,“去吧,让小勇送你们回酒店。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

柏天长晕乎乎地出了别墅,这是什么个意思?喊我来,就问这么三个问题,而且第一个应该还是临时起意。什么条件都不提,也不说同意还是不同意,这到底是赞成呢,还是反对呢?

问卓青青,卓青青也不知道。

有一个人是知道的,黎泽卿,但黎泽卿当然不会跟他们说明。第一天的比赛结束,一千六百人,淘汰掉一千四百个,只余两百。

不出意外,中区继续领先,占据了五十多个名额。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原来排在第五的东区,一跃而上,比南区还多出线一个,创纪录地在前两百名中,抢占了三十八席。

学校排名,也不知是不是受柏天长的影响,或沾了他的好运,徐福中学的种子选手无一淘汰,出线十三人,仅仅比第一名嬴政中学少两个。

卓青青、张长剑等人出线,那是意料之中。柏天长的出线,可就引起了轰动。尤其是三场比赛,看得全校师生心花怒放,拍案叫好。冯文超总算扬眉吐气一回,往常,林永明向来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

今天上午将进行两轮比赛,淘汰掉一百五十人。主看台上,老师们笑着预猜比赛的结果。核心是嬴政中学的校长肖笑枭,大家都在祝愿他,下一场比赛会出现中区对中区选手的比赛。

肖笑枭笑眯眯地摆摆手,“那怎么可能?”看似谦虚,其实一副志得意满的表情,似乎真有那可能一样。

冯文超很不服气,“笑笑,这次你未必能笑到最后。”

笑笑这个称呼,不是很熟,或者地位相当的人,是不能用的。以前这种场合,只有商鞅中学的林永明敢用。其他人都自觉比他们俩矮一头。

肖笑枭和林永明顿时满脸的不悦。

林永明说:“胖子,想张狂,也得等比赛结束之后。别高兴得太早了,到时你那张胖脸该往哪儿放呢?”

肖笑枭装作不在意地说:“千年老五难得冒一回头,可以理解。手上有两个武师,至少前二十五名里面,可以确保两个名额嘛。”意思是走狗屎运,碰巧捡了两个武师级的学生,其他的,呵呵。以前各种测试和高考成绩统计,前二十几名,基本都被嬴政和商鞅两所中学分了。其他中学,只是偶尔有一两个学生能挤进去。

冯文超难得畅意一回,岂甘服输,“老林,不用到最后,柏天长要是再遇上你们的学生,他照样能赢。”

林永明噎了一下,要是自己的学生再遇上柏天长,还真的不敢保证,不无心虚地说:“那也得打过再说。”

抽签之后,林永明高兴了,柏天长终于遇上了嬴政中学的高手,在嬴政中学排名第五的薛洪涛。

薛洪涛练的是劈挂拳。这种拳法和武当功夫虽然都跟太极八卦有点牵连,可打法完全不一样。

武当功夫讲究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以短胜长,以慢击快。

劈挂拳则主张以快打慢,以长制短,闪进攻取,大开大合。

劈挂拳是典型的长击远打类拳种,擅长中、远距离克敌制胜,讲究放长击远。它将中国武术“一寸长、一长强”的技击理论发挥得淋漓尽致。对于技击空间的控制,讲究远则长击,近则抽打,可收可放,可长可短。

两者的理念可谓绝然相反。林永明就不相信,柏天长除了武当功夫,还能使出劈挂拳来。

柏天长会吗?真的不会。

当时柏斗星拿出几十种功法,要柏天长在十五天里全部学会。说归说,但那是不可能的。柏斗星也不是真要他学会各家各派的拳法,只是让他了解不同的内力运行路径、技巧和发力方式。真要严格照着各家拳法的要求去做,反而会使自己拘泥于固定招式而不能自由发挥。就像张三丰传授张无忌太极拳一样,悟其神而忘其形。所以柏天长从中选取了一些比较典型的武功,少林,武当,峨眉,咏春等。

当然,就算会使劈挂拳,柏天长也不可能用。这是很招人恨的做法。昨天如果不是跟商鞅中学起了冲突,他是不会那么干的。

柏天长也不想学对方的拳法了,一是方星航多次跟他打更过招呼,这样会很容易结仇。第二,柏斗星给他留的那个头盔里,几乎把大华古武的各种功夫一网打尽,应有尽有。也不知她是怎么弄到手的,反正柏天长想学,随时都可以,没必要在这种场合。初赛时,那是检验一下,父亲改造后的拳法,跟别人正宗的拳法,孰优孰劣。就像他对卓青青说的那样,检验完毕,没必要再检验了。

何况卓青青父亲的态度不确定,让他也没心情做这种游戏。很随意地站在那里,等对方出招。

比赛开始。薛洪涛的劈挂拳确实练得很熟稔,慢拉架子、快打拳、急打招、气沉丹田。一招开山炮,直取柏天长面门。

柏天长不避不闪,突然踢脚,近似谭腿的招式,直取薛洪涛腋下。腿比臂长,薛洪涛达到柏天长前,必然会先被铲中。

薛洪涛急忙变招双劈手,下劈柏天长的小腿。

柏天长的脚向下一落地,顺势弓步冲拳,轰向薛洪涛的脸颊。薛洪涛如不变招,自可劈中柏天长的膝盖,但是头部必然会挨上重拳。两者的伤害值相差太大,薛洪涛不得不使出一招搅地龙,迅速一滚,守中带攻。接下来将是疾如怒涛,连环不绝的十趟弹腿。

可不等他出招,柏天长已到了他的侧后,一膝顶向刚刚半起未起的薛洪涛。柏天长的速度太快,薛洪涛只来得及一扭身,用双撞掌,抵御柏天长的膝盖。此时下盘不稳,而柏天长又借着速度带来的惯性,两相交击,薛洪涛瞬间被撞翻,连滚好几圈。

薛洪涛几乎被打岔了气。劈挂拳本就要求单势与套路相结合,拳谚云:“千趟架子万趟拳,出来一势打不完。”意思是一旦发动攻势,就如大江奔放,一泻千里。连环交织,环环相套。大劈大挂,双臂密如雨,快捷似闪电,一气呵成,让对手防不胜防,守无可守。

可是柏天长并不防御,而是以攻对攻,且每招比他快上一线,迫使薛洪涛仓促变招,始终打不出连贯的套路。套路乱了,气就不顺,单式的威力大打折扣。

柏天长出招,全无定势,有如天马行空,总能出其不意,速度又比薛洪涛快。于是,本是擅长抢攻的薛洪涛,招招被动防守,一退再退。眼花缭乱地对了十几招,不知不觉被逼出圈外。

光圈熄灭,柏天长气定神闲,优哉游哉地站在圈内。

薛洪涛呆呆地站在圈外,愣愣地看着柏天长,震惊无以复加。不要说同龄同学,就是学校里的授课老师,或者家里父叔一辈,对练过招之时,也不可能让他全无还手之力,除非是爷爷出手。当然差别还是有的,面对爷爷,是感到窒息的压抑,出招不顺畅。面对柏天长,却是束手束脚,好像都不会打拳了。

在如潮的叫好和喧闹声中,柏天长上前跟薛洪涛握了一下手,“你的拳打得不错,但我比你更快。”以攻见长,以快取胜的拳法,在速度上不如人家,那还怎么打。

薛洪涛郑重地说了声,“谢谢。”因为柏天长的语气,没有一点点傲慢和嘲讽,而是提醒,他的速度还不够快。练这种功法的人,不可能转向去琢磨应变和防守,只有一条道走到黑,进一步提高自己的速度和力量。

两人手牵手,挥手向观众示意,使得欢呼更烈。本地观众,也开始有些喜欢柏天长了。比赛输赢很正常,这次柏天长没使用任何奸猾的手段,直接硬碰硬,以强大的实力,堂堂正正地击败对手。而且他没有像上一场比赛侮辱商鞅中学的学生那样,对待嬴政中学的同学。两人反到像不打不相识,惺惺相惜的样子。真正的强者,在任何时候都会赢得人们的尊重。

主看台上,冯文超哈哈大笑,“是的,林校长没说错,柏天长确实不会劈挂拳,但是需要吗?”

林校长,肖笑枭等人的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这不是一个偷奸耍滑的小痞子吗?难道真的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接下来的第五场比赛,证实了他们心中的猜想。

柏天长这次遇到的是海区的一位选手,对手的实力同样不弱,柏天长依然干脆利落地取得胜利,用时不超过两分钟。

学生们多数都是看热闹,只看到柏天长潇潇洒洒地走上去,然后懒散不羁的走回来,好似跟玩儿似的,简直酷毙了。全场学生嚎叫的声浪,震耳欲聋。

徐福中学的观众,包括在校本部看直播的师生,都要疯狂了。

徐福中学虽然是始皇星五所重点高中之一,但以前一直被人嘲讽为凑数者。说是为了东区的面子,才给了这么一个名头,并非徐福中学有那个实力。这也就是冯文超在学生武试时,看大鲁有序的成绩心花怒放,寄望他给自己挣点面子的原因。

这次,柏天长终于给徐福中学正名了。徐福中学的每一个人,都想执着所有轻视徐福中学者的耳朵怒吼,睁开你们的钛合金狗眼看看,这就是我徐福中学学生的水平,有种来战。只要在他手下多走几个回合,算你有本事。

但校长们看的不一样,他们看的是门道。他们不止看到柏天长的胜利,而且看到了他轻松取胜背后的绝对实力。再翻出前面几场比赛的录像来仔细分析,才发现那些所谓的狡诈手段,其实都基于绝对的自信和超强的实力。扔出乐昆亮的力量,闪躲乐忠亮的速度和应变技巧,在学生中,绝对无出其右。

上午比赛结束,林校长一回到酒店,就立即给南区某人发送了一份柏天长的公开资料。

时间不长,就收到回信,要求他以柏天长的武当功夫来历不明为借口,将柏天长弄回南区去。想来,徐福中学应该不敢为了一个学生硬抗天星武当派。淘汰赛结束,产生出最后二十五个名额。

笑到最后的,果然不是嬴政中学,而是异军突起的徐福中学,强势抢占了七个名额,柏天长,鲁有序,范恭明,卓青青,张长剑,谢青锋,白陶朱。这同时是东区所有名额。

在一个多月前,冯文超的全部希望,仅仅寄托在张、谢、白三人身上,还要祈祷他们不能失手,且不能遇上太强的对手。也就是说,在通常情况下,徐福中学在前二十五名里面,能有两三个位子就不错了。

嬴政中学确实不愧为始皇第一,有五人出线。另外中区其他中学加起来也有三人出线,所以区划排名,依然是中区第一,共有八人。

南区这次共有五人出线。虽然商鞅中学的一二号种子,先后不幸遇上柏天长和刘星叶而惨遭淘汰,但仍然有三人上榜,可见其底蕴之深。

剩下的,海区三人,山区两人。

之所以名为海区和山区,是因为这两个区的地形特别。海区是由大洋中一大片群岛组成。山区所在的大陆,则是全是由高低起伏的山地构成的一块陆地,几乎不见平原。

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冯文超乐得本就眯缝成一条线的小眼睛,就像睁不开一样。用肖笑枭的话说,脸都笑烂了。

高兴之下,冯文超大手一挥,举办庆功晚宴。连自费赶来助威的啦啦队,也被允许进入选手们下榻的酒店,一起联欢。

明天还有前二十五名的排位武测,今晚就庆功,是不是太早了呢?不,一点都不早。排位测试,即使再差,也创造了徐福中学新的历史纪录,再说有鲁有序、范恭明在,一二名几乎已是掌中之物。

当晚,酒店宽阔的草坪上,灯火辉煌。数百人齐聚一堂,欢歌曼舞。东区各校的校长、老师们,自然围着冯文超取经。学生关注的重点,不用说,当然是出线的七位强者。

张长剑、谢青峰和白陶朱先后试探过柏天长,看有没有可能将他拉进自己的社团。所谓‘三人行’,明显只是一个玩笑,算不上真正的社团。

千万别小看一个学生社团,学生在学校等记之后,学校会向社安和民政机构报备。也就是说,它具备完全的法人资格,跟一个帮派或武馆类似。据说天星武当派,就是由一个学生社团发展起来的,而今是始皇星威名赫赫的第一帮派,南区大陆的实际控制者。

当然,百分之九十九的学生社团,随着创建者的毕业而烟消云散。

柏天长只用了一句话,就让他们打消了念头,“副会长我是不干的,除非能让我当会长。”

三人自然不可能让位,不得不讪讪地当作玩笑,一笑置之。

冯茹蕾突然想起比赛之前的赌注来,“天长,创建一个真正的社团吧。我已经输给你了,现在我已经是你们社团的成员之一了哦。”

鲁有序大喜,“哈哈,终于变成四人行了。”

柏天长和范恭明一口同声地啐了一口,“滚,不学无术的家伙。”‘三人行’还算有个出处,虽然有点恶作剧。因为别人一喊三人行,就像他们之一是别人的老师一样。四人行,这也太没水平了。

刘星叶也说:“不行不行,我也要加入,那岂不是五人行了,发音读差一点,岂不成了无人性。”

“哈哈,呵呵。”众人哄笑。

龚妙心兴奋地说:“我赞成茹蕾的建议,天长应该组建一个真正的社团。凭你们三人现在的号召力,估计一组建,就立马成为本校最大的社团。首先,我愿意将‘铿锵玫瑰’,整体并入你们社团。”在场‘铿锵玫瑰’的女将们拍掌叫好,一致赞同。

柏天长心想,现在父母撒手不管了。自己未来的发展,有个社团为倚靠,大家相互帮肘一把,总比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要好。于是顺从了大家的意愿,“好,我们就联合起来,组建一个真正的社团。回校之后,就去学生部等记。”

“不用回学校,我现在就可以亲自给你备案。”冯文超和方星航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到他们旁边。

冯文超此时看柏天长,再也没有任何不悦,反而视为高徒。柏天长的表现,可给他挣了大脸,尤其是狠狠打击了一向眼高于顶的南区林校长的威风,让他像是夏天吃雪糕一样舒坦。

至于女儿的心事,反对也不是那么强烈,如果柏天长能考上重点大学,也未必不是一个很好选择。

这次晚会是为庆功。作为校领导,按照惯例,自然要跟立了大功的几人一一碰杯,说些祝贺、表扬、勉励、祈愿之类的话语。今晚卓青青被她姨妈喊回家去叙天伦之乐去了,不在场。冯文超跟张长剑、谢青锋、白陶朱谈毕,来找柏天长三人,正巧听到他们的在商谈组建社团的事,于是当场应承下来。

这一来,众人兴致更高,热烈地讨论起来,名字、宗旨、章程等等,吵吵嚷嚷,众口不一。方星航笑着说:“细节事项,回去再说吧,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你们今天先定个名字就行。”

众人积极响应,纷纷建言。有人说叫‘群英会’,有人说叫‘尚武堂’,有人说叫‘无敌门’······,但没有一个能得到全体认可。

这样吵下去不是办法,龚妙心拍手制止了大家的喧闹,“听我说。我们肯定会认柏天长为我们新社团的老大,对不对?我建议,由老大为新社团命名。”

于是众人都没意见。

柏天长想了一下,“一般社团的命名,多以所练武功或秉持的宗旨来定,我们的宗旨未定,就按武功来吧。我准备进一步在社团里讲授鱼龙舞的理念,因为它适用于所有功法。干脆,我们就叫鱼龙门怎么样?”

冯文超首先叫好,“好,好名字,好寓意。寒窗十载勤学苦,龙门一跃海天空。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不是都把高考比作鲤鱼跃龙门吗?我祝愿你们全都越过龙门,化龙腾飞。”

名字真好假好且不管,冯文超的这番解说,到是真的精彩。大家轰然鼓掌叫好,名字由此而定。全体师生,皆举杯以贺。

鱼龙门由此宣告成立。在这随和得像是玩笑的场合,谁都没料到,以后鱼龙门将威震星宇,成为世界上超一流的强大组织。

卓青青不在,加不加入还是未知。龚妙心趁热打铁,喊柏天长三人和冯茹蕾一起,回酒店的房间商议一下社团的章程。因为回去之后,肯定要招人。招人就必须有一个规则,是放开了招,还是有所选择,还有会费的问题。

反正酒会将散,五人向校领导告辞,先走一步。

柏天长想商议的其实不是这个,这些具体而繁缛的工作,交给龚妙心正合适。他想商议的是,明天武测的得分。既要保证拿下前三名,又不想过于显露自己的实力。

别人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不知会不会骂他装逼。人家都是竭尽全力博一个好名次,即使拿不到好名次,也尽可能表现自己,以求引起天武军校的关注。他倒好,犹抱琵琶半遮面。

之所以跟龚妙心和冯茹蕾商量,是因为柏天长三人以前浑浑噩噩,极少关心同届学生的最好成绩。虽然通过比赛有一定的了解,但是前二十五名的其他同学,都是没交过手的,有些拿不准。

柏天长一说,两小妞都怔了,“什么意思?还是说你想拿多少分就能拿多少分?”

鲁有序哈哈大笑,“我早就知道,老大绝对不会比我们差。”

柏天长捶了他一下,“你知道个屁。练了那么久,怎么还是第二式?就那么两招,翻来覆去的,也不嫌丢人。”

鲁有序讪讪,范恭明偷笑。

柏天长转头对范恭明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也就是跟学生比,要是走出校门,你们狗屁都不是。”

两人缩缩脖子,不敢置辩。

两妞却瞪大了眼睛,鲁、范二人的进步,已让人叹为观止,柏天长却还不满意。

柏天长伸手在两女眼前摇了摇手,“嗨,嗨,别发呆了。问你们多少分就够了。”

冯茹蕾生气地说:“不知道。”她觉得被欺骗了,有点小受伤,亏得自己还一直在为柏天长的成绩担心,原来他早已远超同侪。难怪自己唠叨时他总是不耐烦,结果自己却不知趣地说,‘你有大个子他们的武力值,我就不唠叨了。’事实证明,自己就是个傻子。

龚妙心却兴高采烈地说:“这有什么难估计的,武师呀。达到武师的级别就肯定没问题。还没听说其他学校的高三学生,有武师出现的传闻。”

冯茹蕾还在等柏天长给她解释,柏天长却挥挥手,“好了,你们回去吧。社团的事,交给你们了哈。除了武技修炼我自己负责,其他的,你们俩商量着办。”

冯茹蕾跺跺脚,赌气出了房间。龚妙心恰恰相反,朝柏天长竖了一个大拇指,喜滋滋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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