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匹头马继续打斗,两个时辰之后,聪明的征服者,抓住了一次难得的机会。
马的后腿肌肉很发达,尥蹶子是它们面对威胁,相互打斗时,威力最大的杀手锏。拿狼来说,一旦被踢中,轻则被踢断几根肋骨,重者当场被踢碎脑袋而死。
马对马尥蹶子,除非对方没有提防,一般情况下,都可以躲过去。毕竟双方都谙于此道,知道其杀伤力,根本不敢去硬接,都会巧妙地避开。
如果长时间地打斗,慌乱之中,都有可能被踢中。被踢中的一方,一般都会尝失战斗力,无奈地出局。
当黑马转过身,攒足了劲,拼命用后腿,向征服者踢来时,此时的征服者,早已摸透了黑马的路数。
黑马转身时,征服者迅速地跳开,将自己的头部,垂直地向着对方的臀部。当对方准备尥蹶子,双腿刚向后扬起,征服者抓住机会,一甩脖子,从垂直方向,向黑马的臀部撞了上去。
此时,黑马的后腿,还在空中,后半身没有任何支撑点,被征服者用力地一撞,马上摔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
征服者并没有冲上去,用前蹄去践踏对方。
自当上头马以来,征服者经历过无数次打斗。与黑马对阵后,它才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于是惺惺相惜,不想伤害黑马,只想降服对方,为自己所用。
为了不伤害对方,征服者在打斗中时,动作便有些保守,才使这场打斗,延宕了很长的时间。
黑马爬起来以后,走起路来一颠一拐地,锐气已消失殆尽。动物之间,讲究用实力说话,黑马愿赌服输,以为白马冲着它的马群而来,它既然输了,唯一的选择是一走了之,将马群和妻孥拱手相让。
征服者,却拦住了它。
在母马的发情期,两匹公马打斗后,失败的一方,马上会灰溜溜地走开,胜利的一方,往往会迫不急待地,开始享用母马。
征服者没有这样做,而是邀请黑马留下来,并用身体语言告诉它,马群依然还是它的。
这样一来,黑马也就心悦诚服地留下来,当了二把手,甘愿给征服者打下手,两匹头马肝胆与共,一起开始征伐。
当然,征服者还是占有了白色的家母马。后来,征服者为二当家,另找了几匹深色的家母马,它自己则钟情于浅色的母马。
自那以后,它俩就按颜色,来分配母马。
晚上,月光如水,小湖边很宁谧,征服者和白色的母马,一个是白马王子,一个是穿白色婚纱的公主,两匹马花前月下,情意绻缱。
征服者轻咬母马的脖颈,交配的前奏工作,做得非常充分。母马满意地将臀部向着对方,征服者抬起前蹄,将体内的躁动,以喷射的方式完成了渲泄。
月亮害羞地躲进云层里,只有静静的湖水,默默地见证了征服者的爬跨动作,也见证了两匹白马的完美结合。
它们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五天过后,白色的母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征服者,被主人牵回了家。
短短的一年时间,三十六匹野马的马群,加上繁衍的马驹,和劫掠来的普氏野马,减去赶走的成年公马,野马群的数量,很快增加到了五十八匹。
春天来了,天气晴和的日子,野马开始打扮了,准备当一名漂亮的新郎或新娘。它们相互轻轻地啃咬,为对方搔痒,用门齿作为梳子,为对方去除寄生虫,梳理皮毛。
有湖或河的时候,它们喜欢用水洗澡,那是很奢侈的事情。由于水少,它们经常用风洗澡,大风吹来时,野马迎风而立,闭上了眼睛,除了沙尘暴,任凭东南西北风,只要能吹拂全身,将身上的草屑和泥土吹干净,它们都不拒绝。
吹到惬意处,野马还会扬起一对前蹄,高高地仰起头,对着风大声嘶鸣,这就是所谓的“野马嘶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