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狼仔已经出窝,跟随成年狼一起活动,在一望无际的母羚羊中,往往可以看到狼爸狼妈,带着两三只狼仔,旁若无羊地在羊群中穿梭。
强巴、丹巴、拉巴三个家庭的母羊,前两天都还好,顺利地产下了四只小羊羔,第三天却发生了不测。
这天早上,丹巴的一只母羊正在产羔,由于前两天很顺利,丹巴开始松懈了,加之产羔过程要一个小时左右,它是急性子,等了好一阵,母羊还没有分娩结束,丹巴不耐烦地跑开了。
丹巴找到强巴、拉巴,三只公羊玩闹了一会儿,丹巴才回头来找母羊,当它回到产羔地,发现母羊已被咬死,小羊羔在旁边趔趔趄趄,身上也有很多伤痕。
原来,一只母狼咬死产羔的母羊后,把小羊羔当作猎物,交给三只狼崽,让狼崽练习捕猎游戏。
当丹巴看到三只狼崽,追上去用爪子,又一次扑向小羊羔时,立即挺着锋利的头角,冲上去挑起一只狼崽,用力一摔,狼崽惨叫了一声,再也不作声了。
丹巴试图挑起另外一只狼崽时,母狼嗥叫了一声,扑了上来。丹巴没有提防,被气急败坏的母狼,咬断了喉咙,再也无法站起来。
强巴和拉巴听到狼嗥声,都冲了上来,发现母狼正咬住丹巴的喉咙,都毫不犹豫地冲上来,两只公羊一前一后,把母狼挑死了。
两只公羊意犹未尽,看见两只狼崽准备逃跑,立即追上去,用角挑死了。强巴和拉巴,发现地上的丹巴,已经断气了,只得依依不舍地带着小羊羔,准备离开是非之地,公狼来了。
公狼刚准备冲向拉巴,旁边的强巴,挺着利角迎了上去,公狼势单力薄,深知公羊的头角厉害,应付了几招,发现没有胜算,只得悻悻地跑了。
这下子,强巴和拉巴,闯下大祸了。
这只公狼,是一支狼群的头狼,由于藏羚羊太多,狼群的目标太大,为了掩狼耳目,只得分开捕猎。公狼与母狼分开后,造成了上面的结果。
狼的报复心很强,头狼回去后,立即唤来了十八只狼,想找强巴和拉巴报仇。当头狼看见公羊强巴和拉巴,与一群母羊和几只小羊羔在一起时,改变了复仇的方式。
头狼命令六只狼,将强巴和拉巴围住,把公羊与母羊、小羊羔隔开,其它狼一拥而上,很快将六只母羊和小羊羔,全部咬死。
咬死这些母羊和小羊羔后,狼群用犬牙划开肚子,只吃内脏,尸体的其它部位都不要,
做完这件事,头狼才让围住强巴和拉巴的狼,全部撤走,一群狼扬长而去。
第二天,头狼又带着狼群,将三只母羊和三只小羊羔咬死后,也只吃内脏,然后走了。
头狼这样做,是对母狼和三只狼崽的死,耿耿于怀,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慢慢地杀掉母羊和小羊羔,来折磨强巴和拉巴。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当然是赤裸裸的强盗逻辑。
可是,在动物的丛林法则里,一切以实力说话,弱者是没有发言权的。
被吃掉内脏的母羊和小羊羔,很快又被秃鼻乌鸦啄掉了眼睛。接着,胡兀鹫、秃鹫和渡鸦,依次按顺序进餐,将这些尸体撕碎吃掉,造成现场一片狼籍,让强巴和拉巴惨不忍睹。
狼群太强大了,强巴无计可施,只好隐忍,倘若一着不慎,将引来更多狼群的报复。不过,它也作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三个家庭的母羊,都被灭了,它和拉巴只有找头狼拼命,大家同归于尽。
高原的气候,说变就变,本来晴空万里的卓乃湖,下起了暴风雪。强巴、拉巴和母羚羊苦不堪言,这样的天气,刚产出来的小羊羔,随时都会被暴风雪吞噬。
洛桑、扎西和洛桑的喇嘛朋友,一般不会打扰母羊产羔,暴风雪第二天,他们来到了卓乃湖,发现竟有两百多只小羊羔冻死了。
地上的狼群、棕熊、雪豹,天上的胡兀鹫、秃鹫、渡鸦和秃鼻乌鸦,不费一点儿力气,就可以吃到丰富的食物。
三人尽最大的力量,带回了部分在生死边缘挣扎的小羊羔,他们想等天气好转后,再放回原来的地方。
拯救小羊羔的过程中,洛桑发现了公狼对强巴和拉巴的报复,洛桑对狼群的凶残,总算有了更直观地了解。
在喇嘛朋友的帮助下,洛桑和扎西费了很多的功夫,才将公狼套住,用牦牛口袋笼上嘴巴,抬回了住地。
没有了头狼,群狼无首,就放弃了恶毒的复仇计划。
三只公羊护送而来的母羚羊,只剩下十八只了。不管怎么样,余下的母羊和小羊羔,总算存活了下来。
洛桑和扎西抬着头狼,向喇嘛朋友的住地走去,头狼不停地挣扎。路上,他们遇到了一群藏野驴。这些野驴,早已用蹄子踏出了一条宽约五十公分的“野驴路”,看见三人抬着一只凶残的狼,都停了下来,好奇地抬起头,站在“野驴路”两边,目送他们走过。
野驴的队伍,好像一支排练有序的仪仗队,欢迎英雄归来。
笼罩在强巴心里的阴霾,总算散去了。卓乃湖的暴风雪,也过去了,天气复归于炎热,母羊可以放心地产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