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碗面吃得颇费周折,不过也算尽兴,看到清月情绪不错,南伤满脸的怒气化为乌有。
“吃好了吗?”南伤问道。
清月轻轻点头。
“那我送你回去。”
“好。”
慢悠悠走回书院,沿着小路溜达,不知不觉来到小湖边,两人站在湖边吹着晚风赏荷花。
猛然看到一人,正坐在湖边,背对他们,手托在脸腮上,好像在想着事情,看起来有些孤独。
她一动不动,像雕塑一般,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不过,如此熟悉的美丽背影,南伤一眼就能够认出来,不是嫣然却是谁?
不知为何,看着她的背影,南伤有些歉意,不敢再停留,轻声说道:“我走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什么?”
“要带我吃遍那些好吃的。”
“一定。”
两人说话的声音虽不大,却正好能让嫣然听得清楚。她回过头,冷冷的看着两人,突然抓起一颗石子,狠狠丢入湖中。好像还不解气,又是一颗石子用力甩出,抛的远远的,溅起大朵的水花。
“我走了。”南伤匆匆离去。
清月目送他离开,眼神一黯,轻叹一声,也在湖边坐下。
嫣然和清月心情不同,却各怀心事,默默无语,直到明月当空,才各自离去。
南伤没有回家,而是直奔闻香阁,进了门正好看到小柔在大厅,悠然自在的喝着茶。
南伤坐到她身边,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小柔微微邹眉。
南伤满不在乎的又倒了一杯茶,轻声问道:“那是什么人?”
无头无脑的问题,小柔却好像能明白他的意思,只不过没有回答他,而是微讽道:“怎么?英雄救美没过瘾,还要为美人出气?”
南伤像是没听出嘲弄之意,淡淡说道:“果然瞒不了你。”
小柔不置可否一笑,又很感有趣的看向他,问道:“你打算怎么出气?”
南伤默然,好一会才说道:“我想不出。”
小柔没好气的说道:“别看我,难道我是恶人?”
南伤柔声说道:“帮帮忙。”
小柔不为所动,冷着脸说道:“自己想去。”
南伤无奈,又喝了几杯茶,沉默无语。
干坐了一会,小柔起身要走,南伤急忙拦住她,见她要发火,忙赔笑道:“我想好了,结账时,要他十倍的钱,如果他敢闹事,就打断他的腿。”
小柔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调笑道:“呦,长本事了?我可没那本事打断人家的腿。”
“我来打,你只管收钱就是。”南伤爽朗一笑,豪气顿生。
小柔眼睛眯起来,盯着他看了一会,说道:“你不想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先打了再说。”
“今晚恐怕是不行了,他们在这里过夜。”小柔妩媚一笑。
“不着急。”南伤淡淡回应道。
“那你晚上住这吧,有事也来得及。”
“好。”
南伤上了三楼,还是下午睡过的那个房间,推开门,一阵清香扑鼻而来,房间早已收拾妥当,干净整洁,没有一点醉酒的痕迹。
南伤盘膝坐在床上,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开始入定,进入奇妙的修炼状态。
直到天色大白,南伤才睁开眼,仔细倾听楼下的动静,偶有说话声传来,应该是客人在结账。
起身下了楼,只见大厅有几位客人正在结账,小柔却倚靠在柜台,笑眯眯的看着正在下楼的他。
南伤抛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小柔摇摇头。
“还没下来?”南伤来到小柔面前。
“走了。”小柔淡淡回道。
“走了?”南伤瞪大了眼睛。
小柔轻轻一笑,秋波流转,妩媚顿生,手指轻捋发丝,又尽显温柔,看得南伤直瞪眼。
“看我干嘛?”小柔笑道。
“问你话呢。”南伤又瞪她。
“他们今天一大早就走了,或许是知道了一些消息?”小柔看似不经意的说道。
南伤恍然,那公子哥定是查到了他的身份,也清楚了他和常欢的关系,所以才匆忙离去。
“钱呢?”
“十倍。”
“算他识相。”
“出气了?”
“没有。”
“打算怎么办?”
“算了,先饶过他吧,你也知道,我这人也不是很计较。”
“嗯嗯,只是有点计较。”
……
南伤果然如他自己所言,没去和小柔计较,而是笑道:“现在能告诉我,他是什么人了吧?”
小柔点点头说道:“他是锦竹城守备之子,名叫曾溪。”
南伤邹起了眉头,轻声问道:“守备?就这么骄横了?”
小柔淡然说道:“你可别小看守备,官职虽不大,却掌管锦竹城的治安,手中有兵当然就有权。还有一点,这曾溪和锦竹城城主之子是死党,以他俩为首的锦竹城的世家公子,在锦竹城里呼风唤雨,没有人敢惹,你如果以后碰上了,还是要小心一些。”
南伤眼中带着戏谑,微嘲道:“你知道的还挺多。”
小柔波澜不惊,一脸平静的说道:“当然,在公子身边待的时间长了,知道的事情自然就多了。”
“走了。”南伤说着话向门口走去。
小柔送出了门外,又同行了一段路,看到南伤奇怪的眼神,才停下脚步说道:“曾溪此人,据说心眼极小,从不吃亏。此次在你手上吃了两次亏,我觉得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没事。”南伤满不在乎。
“我倒不担心你,以你和公子的关系,他想动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不过,你别忘了此事因何而起。”小柔不紧不慢的说道。
南伤眉头拧起,脑中思绪转换,却也没想出太好的主意,只好求救道:“你可有主意?”
南伤眼中流露出担心之色,虽一闪而过,却也被小柔捕捉到,只是小柔并未点头,反而摇摇头说道:“我也没好主意,要不就和公子说说此事,只要公子放出风来,想必他就会断了报复的念头。”
南伤摆摆手说道:“暂且不必告诉他,这只是咱们的猜测,有没有事还两说,就先不麻烦他了。万一有事发生,我先应付看看,实在不行再说。”
小柔瞅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说道:“你还是那个性子,不喜欢麻烦别人。”
听着小柔不知夸他还是损他的话,南伤先是一愣,随后又释然。
“求人不如求己,这是我最近才知道的道理。”
南伤留下这句话,洒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