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有资格在主武台随后出场的学员,清月、魏灵、苏柔三人在这里也有一席之地,可以有个座位坐着观看比试。
三人一大早就结伴来到练武场,没等到南伤,也没看到世子常欢,本以为他只是会晚来一会。
没想到,随着人渐渐增多,依然不见他的身影,三人都有些着急,却不知道去哪找他,只能坐立不安的等在此处。
“下面开始第一场比试,南伤对战王琛,请两位学员上台。”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观战的众人兴奋起来,看着王琛上了台,大声为他叫好。
王琛自报姓名,出示了铭牌。
“请南伤上台。”
站在场中的导师再次出声。
众人来回扭头看着,并没发现有人走上台,不由得一阵喧哗。
对于南伤的名字,有不少人都听说过,见过他的并没几个,好奇心促使他们想要一睹真容,却没能如愿。
“南伤在不在?”
站在武台中央的导师,邹着眉头对全场大喊道。
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也想不明白这个叫南伤的少年,这样重要的比试怎能迟到?
静静等待了一会,他的耐心已耗尽,正要开口宣布王琛不战而胜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响彻全场的高喊:“南伤在此。”
他愕然望去,然后看到了毕生难忘的场景。
有个少年正站在练武场的入口处,他浑身血污,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他举步向主武台方向而来,所到之处引起阵阵惊呼,人们惊恐的看着这个满身是血的少年,对他的到来纷纷避让。
人群自动分开,给他让出一条路,也让一路跑来的三名少女,轻易来到他面前。
这一刻,无论是清月还是魏灵,都已顾不上避嫌,就连苏柔都红了眼,看着南伤欲言又止。
看着三人满眼的担忧之色,南伤制止了她们的搀扶,笑了笑说道:“我没事,等我比试完再说。”
南伤继续向前走着,脸上依然带着笑,惊恐过后的人群已镇定下来,争相目睹这个看起来无害的少年,搞不懂他从哪里来?刚经历过什么?
人群中不乏各种复杂的目光,有一面之缘的谢尘谢烟,有因兄结怨的温容,有欢喜冤家程雪竹,当然还有青梅竹马的嫣然。
这些人的目光从南伤脸上扫过,有担心,有难过,或许还有些许心疼?
如此多的目光,南伤看不过来也分辨不出,自然就不会知道,这其中蕴含的情意。
这条路有些长,南伤走得有些慢,不过却无人着急,也没人出声催促。
不知为何,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都很喜欢看着他,他的那份从容,他脸上的迷人笑容,都会让人印象深刻。
哪怕他只是这样走着,好像就足够让观战的人,生出满足,再想想随后要进行的比试,心中的那份期待感,更是提高到了顶点。
这一刻,整个练武场是属于南伤的。等他站到台上时,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是南伤。”
南伤递过了铭牌。
导师仔细的翻看过铭牌,又递还给他,面带关切的问道:“你还能继续比试吗?”
南伤点点头笑道:“我有一剑要送给他。”
“一剑?”导师愣住了。
“没错,这一剑有个名字,希望他能记住。”南伤轻声说道。
“什么名字?”导师替王琛问道。
“君子不器。”南伤淡淡说道。
“君子不器?”导师念叨了一遍,随即颔首道:“好,好一个君子不器,比试开始吧。”
“拔剑吧。”南伤看着王琛说道。
从南伤先前出现,就被震慑到的王琛,直到现在依然没回过神来,感受到南伤的威压,王琛此时就连拔剑都十分困难。
“君子不器?”
王琛反复体这句话,猜测着南伤的意思,难道是在说我太执拗对他的看法?还是太执着于对嫣然的情意?或者两者兼有?
王琛想不明白,就不再深想,他缓缓抽出剑来,看着南伤,有些犹豫。
“你尽管出剑。”南伤说道。
王琛手腕一抖,瞬间挥洒出一大片剑花,只见到剑光闪耀,煞是好看。
台下响起叫好声。
“这小伙子不错,剑法厉害。”
“个子高,人长得又好看。”
“我看他的对手要糟。”
……
突然,所有声音嘎然而止。
因为所有人都看到了一道剑光一闪而过。
然后,那个被他们赞不绝口的少年就飞了出去,手中剑断成数十截,散落一地。
而那个叫南伤的少年,好似一动不动,什么都没做过一样,背后长剑依然如初。
观战者当中,相当多的人,根本没看到他如何拔剑,更别提看到他的剑回鞘。
只有少数眼力好的人,才能看清楚,那仅仅是简单的一剑,没有过多花哨,只是单靠速度和恰到好处的力道,就能做到。
不过此事说来简单,做起来极难。
此时正在人群中的徐潜撇撇嘴,说道:“这小子学得到快。”
他身旁的余欣笑道:“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
徐潜挠挠头说道:“那也不能这么快啊,和他一比,我都感觉自己变成了笨蛋。”
“你本来就笨嘛。”
“也是。”
直到此时,人群中才爆发出第一个叫好声,众人才如梦初醒,搞清楚了状况,感情是这小子出剑太快,快得让他们都没有时间反应。
掌声雷动,欢呼声如潮。
果然这个叫南伤的少年,没让他们失望。
南伤走到王琛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笑道:“这就是我的剑法。”
王琛默然不语,挣扎着爬起来,黯然离去。
他无话可说,不代表他心中就没有想法,只是他还在刚才那一剑的震撼中,没能醒神。
原来这就是他的剑法,简单,迅捷,有力。
王琛此时的心情其实并不像别人猜想的那样差,作为近距离感受南伤剑法的他,受益匪浅,此时再体会南伤刚才送他的那句话,就有了更多感触。
“君子不器,好啊,说得好啊。”王琛小声念叨着。
“南伤胜。”
导师的一声高喊,为这场比试写下结局。
人群再一次为南伤欢呼。
南伤向人群点头示意,正要下台时,突然瞥见练武场入口处涌进来一群人。
他们都身穿皮甲,手持钢刀,足有数百人之多。
这群人行进有度,队列整齐,一看就是经过专门训练之人,再结合他们的装备,定然是军人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