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莫非还以为你能成功吗?”
燕王冷冷地看着郎不若,“你若放开瑀儿,我们兴许还只是废掉你武功,留给你一个体面的方式离去。”
“哈哈哈哈!大言不惭!你们不会以为,就凭你们,也能拦得住我?”
郎不若双手背在身后,斜睨着燕王和墨渊等人,嗤笑道。
“你难道认为你能受得了火器?”
燕王挥了挥手,“神机营,警戒。”
但没有一丝响动从身后传来。
没等燕王向后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郎不若就猖狂地仰头大笑起来,“你怕不是忘了,这京师里所有的兵卒...都经过我的手,四十年...整整四十年,我和每一支部队都喝过酒,吃过饭...所有的士卒,都在我的控制之下啊!”
“不可能!这神机营明明...”
燕王大惊失色,不由得惊呼出声。
“明明是先王派遣给你的是吗?但是...这个部队,是经过我的手,再调配给你的啊!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我挑选出来的!”
郎不若几乎要将眼泪都笑出来,“一开始还以为你这神机营是自己偷偷摸摸组建的,我还吓了一跳,结果是在我控制之下的啊!哈哈哈!”
“....这怎么打?”
陈天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悄悄向庞贝罗问道:“这下形势完全反转了啊。”
“怕什么,我们和两边都没撕破脸呢,先按兵不动,到时候谁占上风帮谁咯。”
庞贝罗耸了耸肩回答道。
“你说的...好有道理啊。”
陈天摸了摸下巴点头赞同道,“但是我们到时候,如果要帮反派的话...真的好吗?”
“哈?这和正反派有什么关系,我们任务就是摸清秘密,帮谁都一样,就是看哪边容易咯。”
庞贝罗瞥了一眼陈天回答道。
“噔!”“噔!”
就在这时,一片沉闷的打击声传来,随即燕王身后的神机营“哗啦啦”地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嗯?”
不仅是燕王惊愕地张大了嘴,连郎不若都颇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毛。
“燕王殿下,贫道亦来助你一臂之力!此等邪道逆贼,人人得而诛之!”
却见是一位身着素白道袍的长须老者领着一群弟子赶到了养心殿门口,顺手打晕了毫无防备的士卒们。
而这老者恰好是陈天那日见过的,还送了陈天一本《吐纳》的老者。
“哼,即便只有朕一人,对付你们这些三脚猫功夫,也绰绰有余了!”
郎不若冷哼一声,猛地一甩袖子,将李煜...不,应该叫他吴瑀了,将吴瑀随手甩到一边。
毕竟按照现在的局面来看,燕王带来的,如今正在殿外待命的军队已然成了累赘——燕王怕他们一进来就被郎不若操控,郎不若也担心在一心二用之下被抓住破绽。
而之前他挟持吴瑀也只是为了防备神机营火器的攻击罢了,现在神机营全都丧失战斗力,那也没必要拽着个吴瑀在手上,反而拖累了自己。
“喝!八极崩!”
说时迟,那时快,之前被击落在一旁的萧姓老者在郎不若刚刚丢开吴瑀时,就闷喝一声提掌向他拍去。
“哦?八极拳?....朕想起来了,萧弈....多年不见,你也苍老成这幅样子了啊...”
郎不若略显惊讶地挑了挑眉毛,眼底流露出一丝回忆的神色,“可惜啊,你这武艺,长进倒是不大。”
说着,他缓缓伸出右手,轻轻一扣二指,萧弈的手就像是自己撞上郎不若的食指与中指间一般,被其控住。随着郎不若双指微屈,一股令人牙酸的骨碎声就不轻不响地在殿内响起。
“可恶!萧老前辈!”
邢今卿这才反应过来,见萧弈瞬间落入下风,连忙拔剑上前,向郎不若刺去。
“松风剑法的套路...刑如玉的后辈吗?不过你这剑术还没到家呢。”
郎不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左手食指如闪电般点出,顶在邢今卿剑尖。
邢今卿咬着牙再度用力,却无法再让剑前进哪怕一分一毫。
“唉,岁月悠悠,到最后不都化为一捧黄土?唯有永生,才能跳出时间的藩篱!...哈哈哈!”
随着叹息般的话语轻泻,郎不若眼中缅怀之色尽去,随即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狂热。
“砰!”
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气浪从他周身汹涌荡出,萧弈和邢今卿一瞬间,毫无还手之力地就被弹飞了出去。
“永生?你在开什么玩笑?这和你谋朝篡位又有什么关系!”
燕王小心翼翼地扶起吴瑀,怒视着郎不若,心中竟感到一丝荒唐。
“哼,罢了,就让你们做个明白鬼吧。”
郎不若掸了掸龙袍上的灰尘,“朕曾经游历九州,在无意间踏入一方仙岛,岛名蓬莱,上有一石碑刻着长生延寿的法门——只需将龟息功和玄武定两大功法修炼至大成,再逆转龙脉加持己身,就能延寿六个甲子!”
一听见“蓬莱岛”三字,长须道人,萧弈和邢今卿都转头看向陈天等人。
“woc...这也行?”
陈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转头无语地看向庞贝罗。
“我也是随口胡诌的啊...鬼知道这么巧...”
庞贝罗轻咳一声,随即仰首看向郎不若,朗声道:“不瞒诸位,我等确是来自一座名为蓬莱的仙岛,岛上也确是有一刻着功法的石碑,但上面并没有长寿之法。”
“呵,世上哪有长生之法?生老病死是天道准则,我等习武之人也不过强身健体,免于小病小灾,哪会有功法能延寿三百六十年之久?”
墨渊一双鹰眸紧盯着郎不若,冷峻的眉毛皱起,用完全不相信的语气说道。
“没有?不过是你们孤陋寡闻罢了!朕这些年来日夜引导龙脉加持自身,若非还差燕王这帝王最后的血脉为引,这龙脉早已为我掌控,成就我的长生大业了!”
郎不若冷哼一声,不屑地看了墨渊一眼,如同看一只鄙陋的虫子,“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当真是夏虫不可语冰!”
“什...皇弟他们...是你杀的!”
燕王惊骇地瞪大眼睛,眦目欲裂地看着郎不若。
“没错,是我杀的。”
郎不若瞥了一眼燕王,“若非看在精锐部队都掌握在你手上,还对你十分忠心,朕第一个就应该杀了你。”
“你!欺人太甚!”
燕王脸色涨红,愤怒地将剑尖指向郎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