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大宝开始抖脚了。肖晓敏不让他抖，说女抖贱；男抖穷。可谁都不能说韦大宝穷，穷的话他造不出6艘近地飞船。

太空船被转移到海底，所以“刹”和联合国都不能监视到。至于韩老头和当局特工，也许他们本来就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黄金海岸不会再有观光客，所以飞船升空的时候没人会看见海水向两边分开，海床上的杀人机器像蛟龙一样腾空而起。写修真小说的人可以引用这一段，作为渡天劫和飞升的素材。

韦大宝固执地把飞船刷成黄色，从心理学上看也许因为他过去卖过黄色VR。

他所驾驶的飞船叫樊火火号，反正也知道自己有去无回，让自己临死前“驾驶”一次明星也不错。他的僚机飞行员是波尔斯，驾驶恐惧号；再有是龙小丽，驾驶北平号；其他人主要负责火力掩护，在此不再赘述。

此时“刹”的火力已经按照预想中那样，集中在“手纸城”上方。所有“刹”都期望狂轰乱炸之后，“手纸城”的力场罩会崩溃，然后是单方面屠杀。干完这个活，它们还要忙着应对银河系其他智慧种族的问责。

冷不丁，一艘外星飞船挨了粒子束导弹的攻击，被打得摇摇欲坠，浆液顺着飞船的触须滴滴答答往下流，最后演变成一场充满辐射的浆雨。“刹”全体进入懵逼十秒，随后才反应过来——人类的反抗军行动了——这一次是真正的防御飞船。

“真恶心！这玩意要是不在大气层烧掉，地球会被无数颗脏弹袭击。这货的浆汁可以做核能原料吗？”龙小丽在通讯频道明知故问，“注意它们的飞船转向了。”

“受到了电磁干扰！”有人提醒。

“标准防御状态。”韦大宝从容指挥。

六架飞船形成两个小组，产生了正负两极的磁场，将电磁干扰抵消。

“再给一枚粒子束导弹。”

徐震兵一共搞来四颗。刚才韦大宝偷袭得手，却没有击毁敌船，心已经凉了半截，就跟新书推荐只有新增30收藏一样。

他们的第二枚导弹直接没有命中——徐震兵从地下渠道搞来的导航系统都是山寨货。韦大宝的心又凉了半截，就跟新书20万字裸奔上架一样。

“自由攻击。”他发出最后指令。无论如何也要啃下外星人一块肉，哪怕新书上架没推荐、没订阅。

这是一场教学战，要想最终获胜就需要有人试探“刹”的能力。事实证明，“刹”比想象中还要坚不可摧。

护航队掩护主攻的三艘飞船慢慢接近敌船。岩浆炮弹在半路上就被拦截，像凶恶的烟火一样在主攻飞船周围散开。“刹”不得不试一下辐射弹，可是被人类飞船的生物金属船甲全都过滤了。

一轮自由开火，除了恐惧号被岩浆弹擦了边，双方都没有损失。刚刚还在流脓的敌船似乎愈合了伤口，但从火力上来看，略逊于其他两艘。很好！积累了敌船会自动修复的经验。

“这玩意打不死！”龙小丽吼道。

“先打掉它的熔岩炮，拔掉了牙齿再收拾它们。”

韦大宝准备组织第二次冲锋。敌船却分散了，形成间隔5000米的直线阵型。

“这是要放大招吗？”皮尔斯问。

“它们不明白什么叫阵型，放心冲过去。”

韦大宝犯了第一个错误。任何生物都会有学习的能力，在人类配合默契的空中队形中，“刹”也琢磨出了一套交叉火力防御的经验。

直线并排的外星飞船将火力网交汇在人类的攻击路线上。恐惧号陨落，飞行员弹射；另外两艘护航队的飞船陨落，飞行员甚至连弹射都没来得及。所幸最先受到攻击的敌船再也撑不住，像鸡蛋一样栽进大气层。韦大宝很清楚地看见外星人正在跳伞，样子就像长了猪头的美杜莎一样。

“你去把伞兵打掉。”韦大宝指挥龙小丽，自己带领剩下一艘飞船继续拖住敌船。

龙小丽的等离子炮像天花一样洒向伞兵，但对“刹”伤害有限，不能全歼那些外星人；而“刹”那种手舞足蹈的样子，又像是在嘲笑人类。

“我的离子炮无法瞄准太小的目标。北平号请求切换撞击！”龙小丽吼道。

“不同意！用火试试。”韦大宝否定了龙小丽同归于尽的打算。

北平号吐着火焰冲向最近的一个伞兵。对方毫无畏惧，继续向地面俯冲，甚至还能找到其他外星人集合的地点。

“这帮家伙不怕火。已经有敌人登陆了。怎么办？”

韦大宝正在躲避岩浆炮，没有空闲回答龙小丽。

龙小丽当机立断，将飞船降落在了一个旧足球场上；然后她给自己注射了庞贝针剂，抓起武器跳出驾驶舱。

龙小丽用击昏枪以及老式柯尔特M2000都实验了一下，无法给伞兵造成伤害。“刹”只是在冲击力下后退了几步。龙小丽决定当即决定肉搏。

“北平号，怎么回事？”

“电击和子弹对外星人无效，只能试一下肉搏伤害值。”

龙小丽小心提防着涌上来的“刹”。她感觉自己闻到了臭气，实际上是外星人的体臭。这么说“刹”的狐臭也是人类要克服的攻击之一啦？

“我会采集好肉搏伤害数据的。前进，士兵！”韦大宝差点落下眼泪。

没错，人人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所谓教学战，几乎就是自杀性袭击。只要能为人类积累消灭“刹”的经验，防止孩子们无谓的牺牲；有良知的成人即便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

龙小丽从防护剑鞘中抽出萤石刀。人类收割生物金属就使用这种剧毒刀具，当然改造过的力场剑柄，可以保护人类的手不被误伤。

“刹”居然也有武士道精神。它们全都抛弃远程武器，改用一种钩状的红色刃具。龙小丽光从酸臭味上就判定，那种武器带着强烈的辐射。

地面战斗的所有数据都源源不断被樊火火号记录下来。韦大宝偷空向龙小丽敬礼。任何人在那种强度的辐射下肉搏，即便赢得了战斗，身体也会受到致命伤害。

接下来就要干自己的事了！

樊火火号身后的护航机向韦大宝俯冲了两次，这是请求撞击的信号。但飞行员没有获得批准就坚决飞向了敌船。韦大宝只能尽力帮护航机清除熔岩炮弹。

“再见，兄弟！”韦大宝在通讯台里轻轻地说。

这时护航机开始向敌船功放音频：“我舰奉命撞击你舰！前进，士兵！”

没有火焰。护航机在爆炸瞬间就被敌船吞噬——毕竟外星飞船是一个生命体，它有对死亡的本能反应。就像人类一样，恐惧的下意识反应极有可能会拥抱危险。护航机用生命验证了这种反应，积累了外星飞船存在自我意识的情报。

不过驱动反重力飞船的能源是反氢原子。这种燃料逸散时可以将太空中的氢湮灭。敌船被摧毁了，如同生命之花盛开过程的倒放一样消失。

“对决吧！侵略者。

前进，前进，士兵。

人类的命运在我手中，

我们的战船将席卷宇宙。

只要胆敢侵犯家园，

我们就要让他寝食难安。

胜利，胜利，士兵。

高唱我们返航的凯歌！”

韦大宝播放起《太空军歌》。虽然他有机会脱离战场，成为一个逃兵，但自己的手中的战舰决不答应。樊火火号像雀斗老鹰一样缠住最后一艘飞船，给它造成了不少伤害。

敌船在失去两艘僚机之后，也开始疯狂宣泄怒火。这个太空堡垒，最终把樊火火号宝圈进了炮火之中。

韦大宝在弹射前，将那些珍贵的战斗资料上传给“手纸城”。支离破碎的战舰执行了最后一条指令，随后湮灭。

驾驶座弹出船舱，还没到达开伞位置就被岩浆弹擦了边。韦大宝只好脱离起火的驾驶座，包括大部分求生装备。同时他发现自己正在向远离“手纸城”的方向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