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和“刹”又交战了两次,损失各半。双方陷入僵持状态。不过“刹”在战斗中已经学会了锥形战阵和近远程的配合。相信过不了多久,人类无法在队形上占到便宜了。
当然人类在杀戮上也有了进步。一种迷你的力场盾被发明出来,迅速成为军队和民兵的标准配备。这种力盾可以抗住辐射刀的百次劈砍,如果加上便携式电池的话,千次也是可以防御的。
另外,要感谢埃里克。他已经可以治疗辐射伤;当然致命器官仍然不能用克隆技术来治愈——主要是对心理上的永久创伤束手无策——战斗以后的人类会一直觉得像含了一片金属,有人甚至把自己的舌头也割了下来。
这就是战争赋予的进步和伤痛。即便愈合了,阴天下雨也会令人隐隐作痛。
所幸战斗机器人开始被生产出来,代替人类防守薄弱的环节。实际上这项技术早就已经成熟,但联合国和平组织一直不允许智能设备用于战争。如今显然面临人类灭绝的威胁,自然需要这些高效的杀戮机器来参战;况且联合国总部已经在轰炸中被“清理”,剩下的组织和官员也绝口不提过去的政治主张。
最后经过多方磋商,“地球星际同盟”成立,以替代过去联合国乃至各国政府的职责。人类第一次进入大融合、大团结的时代。所有壁垒、矛盾、冲突都化为乌有,唯一的信念就是在“刹”的辐射刀下存活。
徐震兵每天都叼着一支仿真烟,否则他无法驱散嘴里的辐射味。庆幸他作为标枪队,距离战场稍微远一些,否则他现在已经就变成了一具辐射溃烂而死的尸体。
徐震兵固执地不要埃里克治好他的痔疮。因为他觉得这是战斗中留下之荣誉“伤疤”。就跟老兵向别人炫耀自己身上又多少疤一样,他见人就说自己痔疮的事。恨不得脱下裤子来给人瞧一瞧。
如今他又干起了包工头的老本行——修通“手纸城”连接外界的浅层轨道。人类如果死守“手纸城”这个墓穴,先前储备的物资会在未来两年的战争中消耗殆尽。显然现在不能顾虑“刹”是否会对城外渐渐堆起的土方起疑,通过浅层轨道达到包围圈之外,才是可以长期作战的权重战略。
如今急需大量的矿产和电子设备来制造战斗机器人;武器原料萤石也大量缺乏。林芳主持的研究小组合成了一种氟化物,然而因为是液体,容易误伤自己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敢大规模使用。
安德烈肩负了拾荒队的工作。不要小看捡垃圾!从外星人轰炸过的地下避难所中找到有用的东西,简直就是买彩券。安德烈很希望可以幕后操作中奖概率,为此他可以不惜贿赂彩券中心的领导。
小股热能频繁在地面出现的情况,终于引起了外星人的注意。它们开始派出斥候,巡视“手纸城”周围500公里的任何角落。幸好它们还不知道浅层轨道已经修通了1000公里的网络。
一份战略计划出现在“地球星际同盟”的会议上。有人建议利用浅层轨道插入到“刹”的军营内部,用液态氟化物来大规模杀伤敌人。不过这个提议被韩老头否定了。他认为目前还不到反攻的时候。原本毁灭太阳的外星飞船已经全部集结到地球轨道上,人类即便在地面上摧毁了敌人,也不能抑制外星人用添油战术。
所以必须等人类的太空武装——自卫者舰队准备好以后,才能考虑反攻的计划。韩老头的分析是对的,现在人类缺乏太空战斗能力,决战也无从谈起;游击只能一时挫伤敌人,并不能扭转战局。
饶是如此,“地球星际同盟”还是批准了由安德烈组织猎杀队,专门对付“刹”的斥候。拾荒改为民兵组织来负责,徐震兵兼任民兵司令。
这下徐震兵走路也扭捏起来了,以显示外星人对他的菊花造成了致命伤——痔疮成为他战斗留下的金字勋章。
他的副司令一周内向“地球星际同盟”递交了七次辞职报告,因为实在无法忍受徐震兵每天九次说起菊花的事。
领航者号缓缓向银河系外移动,它用去的时间,月克星顿级战斗飞船只需要几天就能追回来。而这一艘自卫者舰队的旗舰已经缓缓驶出船坞,准备进入试航和演习的状态。
“告知航速。”韦赐坐在舰长位置上发号施令。
“5%光速,惯性航行。”
“大副,检查人员到位情况。”
“战斗人员到位。通讯人员到位。甲板人员到位……”A-002向韦赐汇报。
“轮机怎么样?”
“设施正常,能源充足。”A-003压着嗓子说。他还有一些紧张。
“1/2速度,保持木卫二航向。75分钟后到达预定轨道。一飞冲天!”
“一飞冲天。”舰桥上所有人应道。
韦赐的任务是磨合舰载人员,并在木卫二上建立简易基地。为将来自卫者舰队在太空战斗中准备第二船坞,以便舰船停泊和维修。在整个太阳系中,除了火星就只有木卫二是最适合的选址;而火星离战场太近,容易被“刹”察觉。
韦赐在出发前收到了地球上的声明,关于联合国职能被“地球星际同盟”取代的事;关于这一点,8岁的孩子还没有形成政治理想的概念。只要能打仗,谁说了算对他们来说都一样。
另外他也收到了母亲韩依的来信。告知他:“手纸城”已经6次成功击退了外星人的攻击。目前地球上的形式正在转好,“手纸城”已经度过了最开始的慌乱……当然绝口不提韦大宝失踪的事。
这已经不是沙漠秘密了。韦赐看过韦大宝的教学战视频后就确定必败无疑。那种试探攻击根本就是送命求解题。不过现在也没有办法,上面的命令是必须等另外两艘兰利级飞船建造完成,并木卫二船坞竣工之后才能反攻。那时候韦赐将扯起复仇的大旗。
有很多孩子担心地球上的父母,韦赐也一样,但他从不表现出来。作为指挥官,他已经开始不合群了;这是很好的现象,上面对他的故作高深很满意。旗舰代理舰长的位置被他牢牢抓在手上,副手A-002和轮机长A-003毫无怨言地跟在他的身后。
顺便说一下,太空战斗学院的第二期考核,他们A班拿了全优;他个人评为最佳预备军官。只要到10岁成年的日子,他就能被正式授衔少校,并成为旗舰名正言顺的首席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