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探索宇宙的秘密也许走错了路。”韦赐在木卫二基地的力场罩内对大副A-002说，“人类本身就是奇迹，何必再去外太空寻找自我的价值？比如说过去出现的门桥，现在我们又在微观世界找到了分子膜。微观世界的黑洞不就是放之宇宙的门桥吗？只不过我们还没有能力将它扩大，但那一天迟早会到来的。”

“你认真的样子就像韦大宝教官在给手机贴膜一样。”A-002评价道。

“是不是很帅？”

“抱歉长官。你知道你的诨名是假段子手。我决定对你的幽默不予理睬！”

说完A-002就去指挥安装最后一批反重力装置。

关于土星引力不再赘述，相信《流浪地球》的拥趸太清楚不过了。木卫二上的重力简直让人要发疯。如果反重力装置不能尽快到位的话，整个木卫二基地工程将事倍功半。

如果在太空战开始之前把“土星”搬迁，太阳系会有一个极不稳定的阶段。那时候地球引力捕获木卫二，替补原来炸毁的月球，成为人类永久的太空港；而“刹”的太空船会在太阳系引力混乱的情况下，出现短暂适应期。利用这一点，人类会占得先机，打外星人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领航者号上的工业能力有限，另外还需要分出大部分人力去建造第二艘太空战舰；所以木卫二基地只能暂时作为泊港和维修站。

虽说这项工程难度不小，但韦赐却从来不让部下用“但是”、“如果”之类的词。他知道这一点规定的有些过分了，说到底包括他自己都是未成年人。不过严苛可以帮助他成功地扮演发号施令的角色。

对！没错。这就是末日时代的《摄像机不要停》。自己的干爹韦大宝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甚至一天比一天让人确信他已经死亡。这不是演习！这是在虎口夺食、在死神手下奔命。

想到这里韦赐就冲着A-002喊：“你让那些磨磨蹭蹭的家伙快点动起来。他们现在闲得抠脚！今天必须把那些反重力机安装全都安装完毕！”

A-002翻着白眼应道：“你他妈说话越来越像韦教官了，我还记得他让我去清理穹窿上的大粪。不过，遵命长官。”

随后他声嘶力竭地吼叫：“都像个娘们干什么？把那个架子给我竖起来！”

“长官，吊车还没来。”

“要什么鸟吊车？给我用肩膀扛！”

没有人说A-002喷口水的样子像安德烈吗？

“可是在那边的人确实都是娘们！”

A-002看了一下韦赐铁青的脸后，又吼道：“我没看见娘们！我手下只有男人和牲口！”

传令官赶紧跑步冲向工地。A-002又看了一眼韦赐，后者已经转过身去，不在原来监工的地方了。

很好！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韦赐去到临时指挥部里。那里的军事情报部正在整理地球上传来的消息：“战斗还在继续，人类必将胜利。”

韦赐差点把这份情报重新发回地球，作为一种“包邮退货”的形式。长期以来，地球从来不发一份像样的战报，除了有关外星人的战斗特点，就只是“一切顺利”、“地球安好”之类。韦赐和所有太空预备役的军官一样，不知道伤亡、不知道战况、不知道死亡有多么接近。

如果不是埃里克中校会通报“刹双核进化情况、化学信息情况，韦赐会以为地球信息都是定时发送的，而人类已经在地球上灭绝。

不过关于“化学信息”的情报很有价值。如果可以进一步突破，敌船在太空中联络的情报就可能被截获。这样韦赐可以掌握太空战的先机。

“长官。安装反重力设备的工地上出事了。”传令官小声在韦赐耳边说道，“您是否可以移驾去看一下。”

韦赐放下手中的文件，然后跟着传令官回到工地。

依靠人力竖起的固定架倒了，几个女孩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此时A-002正在亲自上阵。虽然他下达命令的时候就像铁汉安德烈一样，但从裸露的上身来看，完全还是一副孩子的身体。

“今晚必须安装完毕。”

再次下完命令后，韦赐冷漠地走了。他不打算软弱，也不打算因为伤亡而妥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A-002、传令官、自己都是这样！

他的太空船停在木卫二的大气层之上。从力场罩看出去，还能见到它的轮廓。军事委员会已经指令韦大宝是正式舰长，韦赐为副手。

当然，这实际上是一种鼓舞士气的做法。因为上面已经肯定了韦大宝的功绩，必须以他为楷模来提高士兵的无畏精神。在同陌生种族的战斗中，宣扬这种英雄主义相当重要。韦赐毫不犹豫支持了任命。对新组成的军事委员会也增加了信心。

走神了一会儿，A-002提着上衣跑来报告：固定架已经竖起来，今夜会安排两个班次来安装设备。他仍然赤裸着上身，不过汗水已经掩盖了稚嫩。

是呀！重力真的让人头疼。每个人都汗流浃背。

“你去冲一个澡，等下有军事任命下达。”冲凉韦赐最仁慈的奖赏了。在木卫二上是冰天雪地，有一盆零上10度的凉水冲刷，可以把人激动得梦里笑醒。

不过A-002没有让长官等太久。他比韦赐早十秒钟踏进作战室。

“任命韦大宝同志为军事委员会候补委员，授中校头衔，免除其太空战斗学院教员职，改任自卫者舰队旗舰舰长；韦赐任副舰长。韦大宝不在职期间，由韦赐负责指挥。”

韦赐读完，作战室里沉默了十秒钟。然后齐声想起了掌声。大约持续了一分钟时间，韦赐用手压了下来。

“英雄不朽。一飞冲天！”

“一飞冲天。”所有人应着韦赐，齐声道，“英雄不朽。”

哀兵必胜。韦赐必须要正面承认韦大宝已经牺牲。这种英雄式的鼓舞可以使士气达到最大化。人人都会憋着一口气。只要时机成熟，怒火会吞噬一切敌人。

“报告！我建议将韦大宝舰长和韦赐副舰长统称为韦舰长。”

“不予批准！”韦赐知道这不是在拍马屁，而是属下打算把英雄、韦大宝、韦赐变成三位一体。

“报告！至少允许我们叫你老板！”

然后作战室里哄堂大笑。韦赐抽动了一下嘴角，象征性地应付了一下这个玩笑。

虽说哀兵必胜，但也没有说一定要压抑天性。他从来没忘记韦大宝传回的战斗资料中最后一句话：“不要急于让孩子们上战场。我们大人要让他们快活几年。等我们可以把枪给他们的时候，让他们别客气。就像杀猪一样杀光那些外星人。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