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五章 准备(1 / 1)安普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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蹑手蹑脚地靠近,偷偷摸摸地取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机功能,然后对准谢长歌的白痴睡脸,拍个照。要不和他一起拍个照?但是把他弄醒了怎么办?如果有支画笔,我会在谢长歌的还算帅的脸上画个丑陋至极的涂鸦,然后再和他一起拍个照。如此一来,等到以后我们回到现实世界,一旦谢长歌漠视我,我就当着他的面看看这张照片……我怎么觉得自己好无聊?不管了,和他一起拍个合照吧。

“哥……”

“啥?”

“哥……哥!”谢长歌猛地起身,正好与我撞个满天星。

“你有病啊?”谢长歌捂住骨折的手臂骂我。

“你才有病……”我骂回,收好手机靠到他边上看看他的手臂情况。

“走开,不用你管!”这小赤佬的火气还挺大的。

“不管就不管。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向他吐吐舌头回到陈耀飞的边上坐下。陈耀飞正在看着窗户发呆。

“看什么?”我问陈耀飞。

“外面的黑暗。”难不成陈耀飞看见这无边无际的黑暗想起了时间循环的事?

“想起来了?”

“什么?”陈耀飞转向我一脸呆样。

“没什么。你看外面的黑暗在想什么呢?”

陈耀飞低头拨拨自己的手指头,说:“我在想,外面的黑暗中或许真的有怪物。”

“黑眼丧尸。”

我和陈耀飞齐刷刷望向谢长歌。手臂的疼痛似乎已经减缓,谢长歌坐到床头对我们说:“我从杜明的手记中得知,在医院的黑暗中有一种黑眼丧尸。如其名,它的眼睛是黑色的。这种丧尸只活跃在黑暗中,病栋里病栋外皆有。由于病栋外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所以它们在那里如鱼得水。据杜明的手记记载,这种丧尸无法见光,但是它们在黑暗中的行动速度比白眼丧尸还快。它们可以在明亮的环境中生存一段时间,可它们无法长时间逗留在光芒下。如果黑眼丧尸在光线下逗留,约三十秒它们体内的死逆病毒就会被消灭,它们也会变成真正的亡者。”

“说起来,”我回忆起葛英明说过的话,“死逆病毒是什么?”

谢长歌沉默不语。这小赤佬在和我怄气?

“谢长歌,死逆病毒是什么?”陈耀飞问谢长歌。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涉猎的杜明手记中有一段文字,大致意思是这样:死逆病毒会使人体细胞产生变异,致使活人死亡转而复生成为渴求血肉的怪物。大家都看过丧尸片,可以把死逆病毒和电影中爆发丧尸危机的病毒联系到一起。有些丧尸片中不是还有因为生化病毒变异的例子吗,白眼丧尸黑眼丧尸红眼丧尸都是如此。”

“那你说的改造尸呢?”我问谢长歌。

觉得谢长歌不会回答我,我戳戳陈耀飞的手臂指示他问谢长歌。

“谢长歌同学,改造尸是怎么回事?”

“如其名,改造尸是经由某人之手,将人类的优秀部分整合起来的尸体。和丧尸不同,改造尸有自己的思想它们的大脑应该已经和正常人的大脑不一样了相对于以猎杀食肉为本能的失去自我意志的大部分丧尸来说,改造尸往往会做出常人意想不到的举动。还有,不要想着去惹怒一个改造尸,因为它们的能力要比丧尸强得多。”

“谢长歌,刚才你说的是杜明医生手记中的内容还是你亲身经历过的事?”我对谢长歌能够从改造尸眼皮从改造尸面前逃脱的事仍然相当在意。

见谢长歌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我又问他:“听你的话,改造尸不止一个?”

谢长歌不语。

我戳戳陈耀飞,陈耀飞问道:“谢长歌同学,这个病栋里还有其它改造尸吗?”

“病栋中不止一个改造尸。我所见到的改造尸身高和大叔差不多,体型也和大叔差不多,感觉性格也和大叔差不多……”谢长歌低头不语,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事。

不过,为什么谢长歌所见到的改造尸和我的样子差不多?谢长歌不会在拐着弯骂我吧?不至于啊,不就和你撞了个满天星嘛……

“从你的描述来看,这个改造尸和之前我们见过的那个高大的改造尸确实不一样。我们见过的改造尸身高在一米八以上,体型也比较大,是个大块头。”

“时间差不多了,”谢长歌竟然在这个时候转移话题去看时钟,“我们准备好出发吧。”

陈耀飞整理东西,我去开门。打开门,我吓得立刻关上门。

“怎么了?”陈耀飞问我。

“混蛋小赤佬,你害我啊。外面还有丧尸啊。幸好是行动缓慢的丧尸,不然我就身先士卒了。”

听了我的话,谢长歌没有向我道歉而是低头看了看时钟,自言自语:“我差点忘了。嗯,果然如此……”

“什么?”我问谢长歌。

“时间减少了。”谢长歌回答。

“啥?”我不明白。

“我第一天在这里陷入里空间是在晚上十点。因为我起得迟,没能知晓回到表空间里的时刻。第二天我陷入里空间是在晚上九点,回到表空间里大约是中午十二点。第三天我们共同陷入里空间是在晚上八点。现在已过中午十二点,丧尸仍旧存在于病栋中,黑暗也没有降临,就是说我们没有回到表空间里。”

混蛋小赤佬,你竟敢欺骗我的感情。

“我们回不去了吗?”我哭丧着脸问。

“不是回不去……”谢长歌思索。

“什么意思?”

“时间缩短的话,”陈耀飞对谢长歌说,“这就意味着时间得延后了。”

“是,”谢长歌抬起头对陈耀飞说,“假设我们从外界来的人在这病栋中有一段安全时间,那么想必昨天的安全时间段就是中午十二点到晚上八点。要是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就是说我们在病栋中的安全时间在缩短。今天我们返回表空间的时刻是下午一点,而今晚黑暗再度降临的时间便是晚上七点。”

陈耀飞和谢长歌,两人对视讨论着我有点迷糊的东西。刹那间,我感觉自己是第三者,一个在两人边上默默发亮的电灯泡。

“啊,原来如此,我知道了。下次我们回表空间的时间就是下午两点,然后是下午三点,然后是下午四点……”

“可能没有四点。”陈耀飞打断我说。

“为什么?”按他们的话来理解,我说错了?

“我们说的是安全时间段,讲的进入表里空间的时间是时刻。最后我们所拥有的安全时间段是下午三点到下午五点。恐怕,过了这个安全时间段,我们就回不到表空间里了吧。更糟糕的是,如果我们是在表空间从现实世界到达这个异空间中,那么,说不定没了表空间,我们也就没法返回现实世界了。”

“呵呵……”

“易佳和,你在笑什么?”陈耀飞问我,谢长歌也把目光转向我。

“没什么,”突然觉得很搞笑,“我只是觉得,我们的神明真是喜欢时间限制。先是来个缩短时间的一周时间循环,然后又是一个缩短时间的丧尸危机幸存者逃生。去你丫的时间限制!”

“易佳和,我们要讲文明,不能说脏话啊。”陈耀飞说。

“真是莫名其妙。”谢长歌说完躺下来又盖上了被子。

“喂,小赤佬,”我冲谢长歌喊道,“别睡着了,还有一个小时而已。”

谢长歌没有回应我,我也就不和他说话。十分生气,我想发泄一下。找找看有没有好吃的把它们吃个精光我才不会给谢长歌呢。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咚咚咚……”广播播音,“亲爱的患者朋友及病患家属,新的一天,开始了!”广播里传来音乐声。

突然,音乐声戛然而止,四周漆黑一片。

“谢长歌,陈耀飞,你们在吗?”

“我在。”陈耀飞的声音。

“谢长歌呢?”

“我在他边上。”陈耀飞回我。

两人都在,太好了。

没多久,明亮的灯光开启,差点亮瞎我的眼。

“你们都没事吧?”我望向陈耀飞和谢长歌。只见陈耀飞坐在谢长歌的病床边上挽着谢长歌的右手臂,而谢长歌竟然无动于衷。

“你们两个人背着我做了什么?”我在心中暗自琢磨着。

整理好物品,我问谢长歌:“你穿着病服没关系?”病服宽松,不利于奔跑。

谢长歌不语。

“谢长歌同学,你还是换一件衣服吧。”陈耀飞建议道。

“现实世界中的衣服没能转移到异空间里。我在里空间中找到一条裤子换上了,但是没能找到合适的衣服,毕竟或有血渍或破破烂烂没法穿。而且,我手臂打着石膏,尽管没有束带,但一个人还是不方便换衣服。”

“我的外套借给你啊。”说着我脱下自己的外套丢到谢长歌的病床上。

“不要。”谢长歌拒绝。

“切,”我没好气地说,“你看你的病号服,这么宽大。要是你遇见了一个智商低下行动缓慢的丧尸,结果因为被它一抓没法脱身,你可就惨了。丑话说前头,我可不会来救你。”这么一想,谢长歌穿着这病服是怎么逃脱丧尸的?还有最蹊跷的是,谢长歌怎么从改造尸手上逃离的?

“我觉得你还是换上好。”陈耀飞对谢长歌说。

“那,请你帮我换一下。万分感谢。”谢长歌向陈耀飞请求道。

“喂,要我帮忙吗?”

“走开。大叔你转过去!”谢长歌愤怒地对我说。

“切,小赤佬,当你的身子是金塑的啊。谁稀罕看你这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说着我转过身。

完成换衣,理好装备,谢长歌打开房门。我在他身后想着要是他遇到丧尸,看他哭着向我求饶的样子会有多好笑谢长歌没有遇见丧尸,我们也没有。如谢长歌所说,我们真的回到没有活人也没有死人的表空间里。

“首先,我们去收集食物。由于多了两个人,食物的储备要多一些。水也不能忘记。没有食物,人可以活好几天,但没有水,人活不过至多七天。”

“照你们说的,我们剩下没几天就回不到现实世界了。到时候,有没有水有啥区别?”

谢长歌转身瞪了我一眼,继续指挥:“为了避免病栋发生变化使我们迷失,我们互相不能离开对方。万一有人走失,我们必须在傍晚六点前迅速找到对方并一同回到三号楼十五层。如果在傍晚六点半前我们还是失散,那失散的人就独自一人赶到三号楼的十五层。两个小时后无论我们分不分开都要在一起确认房卡的归属人。”

“干脆把房卡给我。我在这里找吃的找一个小时,然后回到病房里等你们。”说完我对他们露出我能做到的最灿烂的微笑。

“三个人,眼界广,能够发现更多的东西。”小赤佬谢长歌,说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我是不会把房卡给你们的”嘛。

我们三人一起寻找食物。谢长歌带我们坐电梯到三号楼的小卖部里。奇怪的是,在我的印象中三号楼的电梯在表空间里不是都故障了吗。难道如谢长歌所说,是因为这病栋在变化的缘故?

我望着谢长歌的背影。他穿着我的外套,除此外没有穿其它衣服。由于他的左臂打着石膏,他把左臂袖子给剪了。没错,他把袖子用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剪刀给剪掉了。我的衣服啊……

“应该不会是谢长歌在这里,我们才畅通无阻的吧……”心念自己的外套,我嘟囔着顺手开开边上的房间门。门上锁无法开启。“嗯,果然不是……”

“喂,跟上。”谢长歌在催促我。

“知道了。”我跟上两人。

这次行走在表空间里,除了上锁的房间,其它地方诸如电梯、楼梯、小卖部,都畅通无阻。没有破电梯,没有大箱子,只有到处都是宝藏的小卖部。我真是太幸福了,比月考考试得了一百分还幸福。

“唉,八月三十一日,马上就要正式上学,然后就是开学初的考试了……”我叹气。

“现在什么情况,竟然还想着考试……”谢长歌抱怨道。

“怎么不能想着考试了?对了,我还没有复习过。啊,都怪你,陈耀飞。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忘记开学初要考试得抓紧复习的事?”

“哎,”陈耀飞摸摸后脑勺傻傻地说,“是我的错吗?”

“当然是我自己的错。”怨人不如反省。我忘记开学初考试的复习是我自己的错,怪不得别人。

“易佳和,对不起。”陈耀飞这小子就是这点让我没辙,总是认为自己真的犯了错。勇于承认错误是不错,但不是你的错,你又何必揽在自己身上。

“耀飞,”我走到陈耀飞边上把手放在他肩上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但是你也要明辨是非。什么该承认,什么不该承认,你得学会辨别。”

陈耀飞点点头,然后对我露出比小卖部里的灯光还闪亮的如太阳光芒般的笑容。

“唉,有颜真的是能够为所欲为的,连笑起来都能迷倒人。如果我有这样的笑容,我定能捕获一大片妹子。”

“没可能。”商品货架后面传来谢长歌的声音。

握紧拳头又放下拳头,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我恨恨地抓住几个巧克力派丢进购物篮里。

应我的要求,我们三人带着打包好的大量食品来到三号楼的第三层。与熟悉的自动贩卖机重逢,我喜极而涕,两眼汪汪。一不留神,我已经抱上了自动贩卖机。

“恶心,”我转头,谢长歌用嫌恶的目光看着我,“以为你只想抱男人,想不到也喜欢抱机器。”

“它可是我们的恩人。对不对,陈耀飞?”

陈耀飞点点头。我继续说:“要不是它,我们早就饿死了。”我真想亲它一口。

“咦?”

“怎么了,易佳和?”陈耀飞走过来。

“这里……这里的钢圈不是破了吗?还有,我记得这兄弟可是给了我们好多吃的,怎么现在看起来,它好像有所补足……”

“大惊小怪。”谢长歌头也不转地向电梯走去。

我和陈耀飞跟上他。知道谢长歌不会回答我的问题,我要陈耀飞帮我问他:“谢长歌同学,刚才……”

“每次重回表空间如同一个重置,放在垃圾桶中的垃圾、小卖部中缺失的食品,都会自动补足。”

“真的?”我难以置信。

“经历过多次,我已经确定就是这么回事。”谢长歌说。

我发现,只要我没明着问谢长歌,谢长歌自己会把答案说出来。于是,我问陈耀飞:“耀飞,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过,”谢长歌不知道中了我的套儿抢先回答,“这个病栋是在变化的,无论表里空间。”

回到谢长歌的病房,我们放置好物品。陈耀飞说要小便,谢长歌就让他在病房的卫生间里解决。

“好奇怪啊,为什么我们只有小便的感觉没有大便的感觉呢……”我故意不去看谢长歌。

“这里发生的事本不能以常理来思考。或许,我们吃的东西只能饱腹,实质上是子虚乌有的东西也说不定。”

察觉到我的目光,谢长歌别过头去。

“谢长歌,我说你为什么总是不正面和我谈话呢?”

谢长歌沉默不语。

“现在这样,十多年前也是这样。我又没有招你惹你,你怎么总是看我不顺眼?”

谢长歌沉默不语。

“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个弟弟,为了摆脱你,我巴不得被丧尸咬……”

“住口!”突如其来的喊叫把我吓得灵魂出窍。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谢长歌下床匆匆把从小卖部里带来的防身武器放到小包中。由于他太过匆忙,他的左臂磕到床头柜。大喊一声,谢长歌靠到床沿捂着左臂痛不欲生。我见此在第一时间赶到他边上,但他仍然这么冲我高声喊道:“走开!”

“怎么了?”陈耀飞从卫生间里出来。

“陈耀飞,帮我……”

“陈耀飞,别过来!”我阻止陈耀飞。

谢长歌紧咬牙关,额头上已有汗珠冒出。他盯着我,眼神中充满了与怨恨不同的异样情感。

“叫你急,叫你野……”说着,我以我有的经验帮谢长歌做处理。

说实话,我压根没上过紧急救助的专业课程。现在是非常时刻,我也顾不上那么多,用我这步入社会以来的全部知识为谢长歌缓解疼痛。好在,石膏没有损坏,谢长歌在我执意地调整他的身体位置后似乎也好了很多。

“少生点气,你还伤着呢。”虽然不知道我做的事会不会让谢长歌的手臂情况更加严重,但自打我用公文包里的绷带为谢长歌固定手臂放置位置后,他的情况明显好了很多。

“看吧,我也不是一无是处,还没到受你冷眼的地步。”工作完毕,我用毛巾为谢长歌擦汗,然后再给自己也擦擦。

“没有讨厌你。”谢长歌好像呢喃了这么一句。

我放好毛巾,理好准备在里空间中防备丧尸的工具后对谢长歌说道:“其实,我刚才说的都是假话。即使你讨厌我,我一直没有讨厌过你。十一年了,我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和谢长歌你成为朋友。这是我的真心话……”

话音未落,陈耀飞插嘴说道:“十一年了呀,你们认识的时间有这么久了啊,怪不得感情这么好。”

“我和他哪里有什么感情?”苦笑着回复陈耀飞。惊讶于没有和我说相同话语的谢长歌,我转过头去看谢长歌。

谢长歌坐在床沿上,低着头,脸上红红的。在我想说“你不会在思春”时,谢长歌开口说道:“余下来的时间就由你们到表空间中探索医院情况,我在病房里等你们。记住,傍晚六点半前一定要回来。”

原来,这小赤佬早有预谋。放心留在病房里吧,等你手臂好了,我会揍你一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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