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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不止一个。”

透过回忆的薄薄雾气乔蒂亚听到一位士兵低声讲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三个。要我说,那是陨豖大陆的瘟疫。”

乔蒂亚望向那人。

“你在讲什么。”他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他从士兵轻巧皮甲背上佩戴的徽章认出他是一名侦察兵。

那人犹豫着。

“一座失魂林。”

他回答道,“无论如何,我这么叫它。”

他用手指着自己的周围,摸摸绿草。

“看,死亡国度的势力随同东蒂亚的死去消失了。

帕兰迪尔女神将它原先的力量还给了遭受蹂躏的大地,但有些地方邪恶还很顽固。”

他迅速地同他周围的人类和矮人对望了一眼。

他们紧张地盯着他的嘴唇,吃饭的晌声时而大时而低,墨拓人发出的响声更是很清楚。

“我知道你们还没见过那些地方,邪恶黑暗的根深深扎下去的地方。”

乔蒂亚的好奇被唤醒了:“死亡国度找到了一个落脚处吗?”侦察兵深信不疑地点点头。

“我问过住在附近的人们。最初因为不知情而进入这块该死的士地的少数不幸者中,只有三人返回了。但他们发狂怒吼,力气有好几个人那么大,攻击他们遇到的一切,直到别人割下他们的头颅,用这种方式最终杀死他们。从那以后,布鲁龙国王就颁布了一个告示。用栅栏、壕沟和墙壁围起了那些地带,禁止通行。任何人不得进出。谁敢违抗,就当场杀死。”

他端起只杯子,“我告诉你们,不会仅限于那几块地方。”

他忧郁地断言说:“这是大瘟疫。”

乔蒂亚想回答什么,但突然被打断了。

“睡了,我们的学者。”

他坐在那里,闷闷不乐。怒士突然找到他,赶走了他对巴林迪娜的思念和对失魂林的恐惧。

望一眼对方的脸就够了。

“哎呀,又在想女人了吗?”他捉弄道,“由于你对她们一窍不通,你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功。”

他拿起杯子来和乔蒂亚碰杯。

“为你的女铁匠干杯!愿她使你幸福。我祝福你们。”乔蒂亚听出了双胞眙弟弟话中痛苦的话外音,他肯定想起了他自己的不幸爱情。

“你也会找到你的幸福的。”

他安慰说,举杯回敬,“为巴林迪娜和你哥哥干杯,我几乎像你一样想他。他肯定非常健康。”博因卡尔一口喝光他的啤酒,然后缓缓地摇摇头,右手放到斧头上。

“我非常希望这样。我亲手打死了我的幸福,只能再在战斗中找到它。”他心不在焉地嘟囔道,眼睛盯着火苗。

火光照亮他满是皱纹的脸,暴露了他心灵的痛楚。

有什么比亲手杀死自己心爱的人更让人感觉到绝望了呢?

“其他的一切我都得不到较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他唱起巴伍拉戈的歌,墨拓人们以期有了共鸣一个接一个地跟着唱起来。

歌词:

风暴一阵接一阵吵个没完,兽人后面跟着的邪恶。

永远如此贪婪驱使它们越过边境,我们墨拓人乐于等候它们?

永远如此长斧砍进绿色的肚皮?

板斧砍进头颅和胳膊!

永远如此。

直到全部兽人都被打死~~

永远如此!

向卡斯比克致敬,保护各种族,

不休息,不歇脚,这是我们的义务,永远如此一个墨拓人在战斗中阵亡,

我们流泪,合拢缺口,永远如此灵魂前往永恒的锻造车间。

永远如此去炎热的锻炉上取暖,永远如此我们不要赞美,我们无须感谢!

永远如此我们尽我们的义务,我们乐此不疲,永远如此斧头锋利甲胄闪烁,

永远如此没有敌人能够穿过城墙,永远如此。

人类们开始停止讲述,聆听深沉、嘹亮的歌声。

墨拓人们歌唱着荣誉、战友情怀和对陨豖大陆的义务。

尽管他们听不懂歌词,他们还是稍稍窥见了墨拓人的心灵,明白了做一名巨匠神的孩子意味着什么。

多声部的合唱继续回响在高拉加尔王国上空,飞越丘陵和平原,直冲霄汉。

歌唱起到了效果,乔蒂亚心情激荡地前往他的营地。他又不由得想起失魂林。

这意味着什么呢?看来我们还没有摆脱所有的烦恼,卡斯比克。

在眼皮合上之前,他做出决定,只要时间允许他就要去揭开那个士兵所讲的那个该死的地方的秘密。

第二天早晨,墨拓人和人类分手告别。

他们一部分重新回隧道,迅速乘车去埃弗顿第一部落;另一方徒步、乘车或骑马前往伊多斯伦。

墨拓人们离开乌鸦盘旋、恶味弥漫的战场,开始钻进他们的地下王国。

每往下一步,博因卡尔就战胜一点儿他昨晚的沮丧。

他为这次旅行高兴,尤其是为向往已久的同他的双胞胎哥哥博恩迪尔的重逢高兴。

博恩迪尔待在第王国疗治他的重伤。

“我俩还从未分开这么久过。”当他们到达隧道地面,走向他们将乘坐的沿着轨道继续行驶的车厢时,他告诉乔蒂亚说。

“是吗?那你怎么适应的?”

怒士扯着编织在一起的胡子,那根根攀结的胡子不知怎么钻进去的一片落叶。

“很可怕。”

他承认说,“当怒火控制住我时,你是除他之外唯一能让我基本恢复理智的人,但他能够做得更好。”

他回想着:“我就像缺了一只胳膊、一条腿似的。没有他我也能活,但很可怕。我感觉自己不完整,没有谁不用我多讲就能分享我的思想。

没有了他就连战斗也少了一半的乐趣。

他犹豫着,乔蒂亚发觉了:“还有什么事吗昨晚你抱怨的样子好像你还有更多郁闷的事情。

“我······无法描述。”

乔蒂亚寻找合适的词汇,“一种不安。我感觉寒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我们周围却是春天,很奇怪。”

“我害怕遭遇不测。”

他们绕过通道的角落,停下来。

乔蒂亚想回答博因卡尔的话,但混乱的景象让他说不出话来。

巨大的坍塌阻止了他们继续往前,石块一直堆到洞顶,而更严重的是:他们的车辆曾经是停在这里的!怒士不快地嘟囔着跪下去,拽拉从一块石头下露出的落满灰尘的铁。

他的肌肉鼓起,猛地一拉——他手里握着一截弯曲的车厢。

“卡斯比克作证,这是马儿跺脚引起的。”他发泄他的怒气,“它们用跺脚引发了坍塌。”

他随手将那块铁扔到碎石堆上。

乔蒂亚认为这更可能同大震动的影响有关。

那是他们在几天前的夜里感觉

到的,就在他们取得黑轭山的胜利后不久。

从信使向他们报告的一切来看,几乎到处都感觉到了震动。旧地道对震动肯定特别敏感。

但愿墨拓人王国某种程度上经受住了,他想道。

“这样于事无补。”乔蒂亚伸出手,指示他的武士们重新回到地面去,“我们寻找下一个入口。”

虽然这样说,但私下里他很担心。

原则上,在重新使用之前,必须由他的种族的工程师检查一下陨豖大陆地下的这些隧道。

许多段通道年久失修,车厢只能“咔哇咔嗒”地勉强通过。

像这里这么大的障碍,会带给车内人猛烈的碰撞和确定无疑的死亡。

也许最好是立即徒步,或下次有机会时购买车辆。他边向上攀爬边分析道。

距离黑轭口二百公里,从那里还有六百公里,才能到达巴凯斯第二部落的蓝色山脉。

走隧道只需要几天的行程,徒步就遥遥无期了。

是一种黑暗势力想让我们比计划的晚到埃弗顿第一部落吗?

陨豖大陆在发生什么事?不安和担心变成一种无法解释的压抑,昨天对兽人的胜利也丝毫无法改变它。

乔蒂亚跃身来到地面。

“我们加快速度。尽可能多背伤员。”他下命令道,“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开始借助太阳的位置判断方向,往东走。

当他们来到山岭,望向另一侧时,他们大吃一惊。

哈!

“就连瞎子也会发现这里曾有个营地。”怒士说道,审视地吸口空气。

被踢翻的士壤说明有数千只靴子走过。

‘还有更多的绿皮怪。‘他低声说道,跑下山岭。

乔蒂亚和其他人慌忙跟着他。

他摸摸那些脚印,嗅闻士坡,仇根地吐出一口痰。

“让我的板斧消灭它们吧!”他的眼睛愤怒地盯着大部队在融化的地面留下的痕迹,“它们朝北方去了。’

乔蒂亚发现一个火堆都没有。

爬上圆形山顶的两个墨拓人同胞冲他喊叫,那里也发现了脚印。

几公尺开外的一棵树下,乌鸦蹲在两具兽人腐尸上,嘎嘎’叫着争夺肥胖的猎物。

从这情形判断,它们一定早就死了。

有的部位,已经被鸟喙啄光了发暗的肉,露出了骨头。

“它们观察过我们。”他说出他的看法,等待地望着博因卡尔,“它们趴在山顶上,观看我们消灭它们的同类。当我们的胜利已成定局时,它们继续前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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