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罗莫相反,在那里有偿服役的库洛因第三部落的墨拓人同其他部落的墨拓人毫无区别。马伦的祖先向他隐瞒了库洛因第三部落向当时的执政者要求的效忠誓言。
“你们的国王真指望我支持他反对斯诺克第四部落。”他放下文件,“您伯父玩的是场多么狡猾的游戏啊!他先是占领黑轭山,现在又想在伊多斯伦和陨豖大陆的其他部分之间插入一根楔子。”他的手指松开羊皮纸,它飘向地面:落在一堆马粪里。
“斯诺克第四部落不仅仅是我们的盟军。他们是我们的朋友。”
“朋友?王子,这听起来特别真诚,感人肺腑。”罗莫抬头看着他,对这冷峻的拒绝不感到很意外,“我们可以让你更容易决定寻找新朋友。我们要求你遵守你租先乐与接受的事倩。”
“他们的要求很简单,他们从未面临过这种处境。我不管他们和他们签订的合同。谁能告诉我这份协议是否符合真相?”他向前尚在马鞍上,“告诉你们的国王,我是不会让人心受黄金诱骗的,就按你们对布鲁龙所做的那样。”
“我们没有诱骗地。我们付给他钱。难道伊多斯伦不是一个受到赐福的国家!王子?除了那些乞丐讨厌的咒骂。”他望着信件,布渐渐吸收马粪的湿气,萎缩了,“你有士兵,轻易地就能对付兽人。我俩都知道,但我希望保证永久的安全。”
“您说了些什么?”·
“我?有些没听见。”罗蒙假惺惺地道,“但我的伯夕让我转告你一····”
马伦一句话不再说,将皮封扔到地上。脚跟一夹马腹。
他认为再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卫兵们骑马围住王子。为了表示不喜欢,他们干脆不理睬那个墨拓人,里什马克的人们使劲挤到队伍边,挤得满滿的。
促使羊皮纸被不小心被踩在了脚底下。
穿着甲胄的墨拓人发出一种晌声,表示他对马伦的蔑视。既然他不想听他的决定有何影晌,那么很快就会有人报告给他的。
罗莫高兴地发现人们和他保持着距离:第一他是个墨拓人,第二他看上去不像想闲聊的样子。
君主默默的拒绝谈判代表带来的后果是他必须走另一条路:前往陨豖大陆的东北方。那里会比马伦王子这里更容易接受他的建议。
一群孩子克服了在他面前的拘谨,他们停下来,从各个方向好奇地打量他。
“喂,你。你也是个墨拓人,对吗?”他们中最高的那位问道,“你样子古怪。”
“你还面目可憎呢!捣蛋鬼。”罗莫突然留心起来。男孩清楚地说了个“也”字。
“我肯定是个墨拓人,一个十分特别的,一个真正的武士。”他回答道,虚伪地微笑着,“城里还有更多的吗。”
他们大家同时点头,点得头发飞起来。
“太好了。你们知道我在哪里能够找到她们吗?他从皮带里拖出了一个硬硬的铜板递给了男孩,将他的右手包缠在有着银丝的狼牙棒上,在忙碌了一天之后,希望接下来将会有一个好的收场。”
……陨豖大陆,灰色山脉前,索诺第五部落墨拓人王国,6234年,春天。
“自从我们上次到过这里以来,什么都没有变化。”博因迪尔打量着坍塌的塔楼和被削平的城墙,它们还让人回忆起索诺第五部落曾经的要塞。
他、钢手乔蒂亚和巴林迪娜负责侦察、挑选二十名武士陪着他们。在他们面前不远就是房屋高大的门,门板被砸烂了倒在地面。
博因迪尔望向身后陡峭的小道,在相距一公里远的地万,其他的男女墨拓人背着全部家当在吃力地攀爬,向门洞而来。
“他们不该走这么快。”他派一名墨拓人去送信,“人家会听到他们的。告诉他们,要他们小心博恩卡尔的担架。”乔蒂亚尽量不弄出响声,借着风化的废墟的保护,往前行进。
为安全起见,他将燃钢斧握在手里,便于能够迅速防卫。他在门洞附近蹲到一堆废墟后面。
“你们看看他!我们不是这样打赌的。”博恩迪尔咕哝道,跟在他身后,“要是他以为一个人就能放光猪拱拱的血,他的博学的智慧可就大错特错了。”他沿着石块和断墙之间奔跑,断墙上最后的残雪正在融化。(“猪拱拱”代指兽人)
巴林迪娜和剩下的队伍在坎坷不平的路上跟着他,丁零当啷,像装得满满的废品车。
钢手乔蒂亚眼睛骨碌碌一转。
“提醒我,那些和我一起侦察周围的人,将来要脱掉锁子甲。”他轻声对她说道,“你们同样可以在脖子上挂只铃铛或者唱首歌。”他观察进山的幽暗门洞,可那里什么反应都没有。他们周围有东西在洒落飞溅。
冰凌融化,门洞旁结冻的瀑布绷开了由凝冻的水组成的透明甲壳,自由地咆哮聲。浪花跃向空中,使得空气一闪一闪的。
“什么?没有锁子甲我就一丝不挂了。”博因迪尔生气地埋怨道,“它就像我的“小树根”一样和我是分不开的。”他翘起鼻子,鼓起鼻翼。
“我什么也闻不到,没有兽人或它们的油脂的臭味。上回它们全都在通向锻炉的前厅里等我们,你们还记得吗?”他问钢手乔蒂亚和两眼发光的女铁匠,“噢,多有趣啊!手一挥就划开了一头畜生的肚子,它们那么紧地挤在一起,等着死神的到来。也许它们给了我们一些······”
“别出声。”乔蒂亚呵斥他道,同时避开女铁匠的方向。
她遵守了她的诺言,陪他一起来了灰色山脉——正如她事先说好的,是作为朋友,而不是伴侣。她答应了求婚的墨拓人利剑格莱姆巴尔和她同行。
乔蒂亚不知道他在她面前该如何举止。一天之内他心爱的伴侣就成了一个好朋友,他痛苦的心灵还在讲着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语言。
“我先走。”他跳起来,躬身跑向门洞,身体贴着侧墙,倾听前厅里有没有什么动静,然后他才踏进前厅。他消失在了地道的黑暗中,他的朋友们看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