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佑猜测这可能就是当初冰巨人核心的那团流质蓝光所化,虽然其主动臣服于征服它的强者的这种行为,顾天佑不觉得有任何可耻的地方,可太过于陌生的存在,还是让顾天佑有些担心,尤其是当他搞清楚,这玩意臣服的概念是以他的手臂为家之后。
并没有挣扎太久,顾天佑很快就做出了决定,以自己血肉中的魔能滋养这个生命,还是比较划算的,虽然越简单的意志往往代表越顽强,但是顾天佑想了半天,也不认为它会凌驾于魔神的意志之上。何况,还有契约的约束,以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对着冥河发誓而产生的主仆契约。
冥河是存在的,虽然从位置上,到意识上,都离现在的顾天佑遥不可及,可作为渊魔之神血脉的继承者,他还是有这种以冥河为誓的资格。尽管顾天佑知道,现在,不论是他,还是这奇异的生命,一动不动就扯到冥河怎么怎么样有点小题大做,不过没关系,古人为了几个铜板的独资,都能指天划地,以上帝的名义起誓赌咒,他稍微托大一些,也是可以原谅的。
何况,顾天佑的信念正在一点点增强,信心正在一分分增大,他相信,终于一天,他将睥睨天下。这是心底的呐喊,这是存在的动力,这是强者的信念:我强,我坚信,我无不可征服。
对于有魔能器官的顾天佑来说,“巴比特”那团烟尘每日50标准单位的魔能饲养消耗算不了什么。可在契约成立、附体于宿主的这一过程中,顾天佑还是被狠狠折腾了一把。也许是饿的久了,巴比特一下子差点耗空了顾天佑的现有魔能存量,幸亏是现在大局已定,否则,这要再来一番适才那个级别的战斗,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
操控无灵魂物,说简单些就是让死物活起来。在顾天佑看来,巴比特的能力还算是比较有趣。至少,以后开什么金库的大门用不着玩黑客、玩破解了。当然,这是个比较疲赖的说法,只要稍动动脑筋就可以想到,如果顾天佑花些成本做个钢铁傀儡,那么有了巴比特,一个很不错的,不会死的打手就诞生了。至于具体的战力和特技,究竟可以达到怎样的水准,还要测试过才清楚。
跑了两个冒险者,顾天佑到并不觉得可惜。他看的出来,这支冒险队的核心,是眼下昏迷不醒的女魔法师。而他的最的兴趣所在,也正是此人。
既然第一次见面的方式很不友善,顾天佑觉得自己也就没有必要惺惺作态,去表现出一付谦和有礼的男人风度。所以,他很理直气壮的开始扒女魔法师的衣服。包括内衣,戒指、发簪、耳钉、头绳什么的,一个不剩,就如同古代被憋狠了的暴民,对待落在他们手中的地主老婆一般。
“好了,现在,我已经不太担心你能作出逃逸或伤害别人的事了。”对封印魔力之类的技巧没什么造诣的顾天佑,本着相当朴素的为我好,也为你好心理,就在这大雪地里,将气息奄奄的女魔法师剥成了大白羊。
确实是大白羊,顾天佑本以为会是个黑不溜秋的黑暗精灵呢。只瞧不久前用魔法轰他时的那股狠辣劲,十足的蛛后信奉者,哪知竟是那种雪肤金发的地表精灵。顾天佑看不出这个皮肤水嫩白腻的如同凝脂,又有着一头淡金色长发的女性精灵究竟是树精灵、还是野精灵,又或者其他什么精灵血统,但他从这精灵的一些独有特征上,还是看出了其另一半血统,渊魔。
首先是角,虽然只是贴着头皮在头顶上微微鼓起那么一点点,被瀑布般的金发遮着毫不显眼,可这种本质的东西足以证明很多问题。还有那雪臀后的半尺不到的小尾巴,以及金色的瞳孔,这些特征足以说明,她的父亲是渊魔世界中一位地位相当于现代白领的博爱且运气不错的家伙。
“羚角金瞳,血统也算不错了,如果是劣等渊魔、下贱渊魔的后代,那才倒霉,除了惹一身骚,天赋上半点好处都落不到。”顾天佑如同一名在局子里工作多年的验尸官般,以相当冷酷淡然的手法,翻看了下这混血精灵的牙齿、瞳孔,还捏了捏对方的。
“健康程度比想象中更好一些,脉搏、呼吸,以人类的标准推断,现在应该已经醒了。是不堪忍受折辱,故意装晕吗?”顾天佑轻轻的笑了下,很快否定了这一推断,“是逃心不死的延缓之计吧。”
在一个无数智慧种族混居的世界,几乎每一个杂种都有自己的悲惨血泪史。不过,顾天佑不认为这个女魔法师会为这类事而如何如何。强者有强者的坚韧,自欺自艾、自怜身世的心态对于强者,就如同同居3年,结婚3年,离婚3年,又跟某个女人姘了3年后寡居的男人看什么乱七八糟的言情小说一样。强者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与其同情他们,还不如同情你自己在同情他们时很可能已经被算计。
更何况,看看这几个冒险者,有着寒冰渊狱和烈炎渊狱血脉的艾哲人兄弟,好像还是孪生的,这已经很神奇了,顾天佑主要是佩服他们母亲顽强的生存能力和身为一个横向发展的人形生物对渊魔的性诱惑力。
可见了那牛头人之后,艾哲人兄弟和他们的母亲就不算什么了。毕竟这兄弟俩只不过是一人继承了一脉渊魔血统。而牛头人不但继承了岩石渊狱的渊魔血统,还拥有着巨魔那十分扛揍的血脉特性,以及烈炎渊狱的一点点不怕普通火焰的特性。
这是什么?这简直就是血统融合的活例证啊!估计这牛头人的母亲如果被这个世界的公司抓住,那一定是当超级宝贝般的供起来。能把化学元素表里的所有稀有元素融合在一起、并且使其所有特性完全发挥的超级炼炉,也未必有该牛头人母亲的生育能力强劲。相信那些整日为获得各个渊魔种族血统中优秀基因、而绞尽脑汁的家伙们,一定不介找到其中奥妙,然后让自己回炉重造。
再加上这个有渊魔血统的精灵,顾天佑完全有理由相信,这帮冒险者所在的那个世界,已经被渊魔们彻底侵略了。在这样一个世界,混血是正常,纯血才是怪物吧?所以,顾天佑丝毫不觉得自己会跟这些冒险者惺惺相惜,这些人已经是半魔,这些人所生活的世界,从文化到社会,都已经被渊魔那扭曲的意志污染,那里不过是渊魔众多产业下的一个二级单位,殖民地。只看这些冒险者抓这个世界的人类,做人奴隶易的行为就知道,他们所在的世界,道德伦理要更加的淡薄,风俗习气也比地球邪恶很多,最起码,私欲的体现更加的。
当然,顾天佑也想过,自己有可能谬解了那个世界,或许这几个冒险者的行为,便如同兔子不吃窝边草、在外边没人知道你是谁谁的儿子或是谁谁的丫头一样,只是因为来了这个世界,才变成了为了金子不惜杀人夺牙的入侵者,回到他们的世界,就会象那些两百年多年前入侵新大陆的侵略人回国一样,一副道貌岸然的绅士派头,甚至有个甜蜜的家庭,是好丈夫,好父亲,对朋友还很慷慨。
可不管真相是怎样,他都觉得自己有必要以入侵者的礼仪来对待入侵者:你杀我人,我就屠你户,你俘我人,我就抓你为奴。
顾天佑不知道再过两百年,这个世界的人类,是否会象数年前的某些国人羡慕发达国家的国富民强、居住环境美好、社会保障完善,而忘记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们的祖先抢走了包括自己的祖先在内很多人世代积累的财富,才得以让子孙蒙荫富足,吃喝不愁,而去改造国土、提高全民素质、民族形象那般,去羡慕另一个世界的文明璀璨,国度昌盛。
但顾天佑自己知道,有些仇恨他是忘不掉的,有些耻辱,必须以血来洗刷。既然一切的道德礼仪不过是摆在刀剑前面的遮羞布,那就用爪和牙说话好了。什么以德服人,那样抖着红布、暗藏利剑杀牛的把戏,还是留给那些有王者之志的英雄们去做吧。而他,顾天佑,不必向任何世俗伦理低头,不必向任何存在真正妥协。
“你,过来!”顾天佑冲一个渊魔猎人招了招手。
顾天佑现在还是魔化状态,这时候突然口吐人言,把几个渊魔猎人吓了一跳,尤其是那个被顾天佑指到的新丁,更是畏畏缩缩的恨不得有个地缝好让她钻下去。
这渊魔猎人的同伴当然不会让因她的不合作而惹恼渊魔这样的事发生。在一帮人的帮助和推搡下,该渊魔猎人双手上套着的绳索被解开,并且不得不哆哆嗦嗦的的走到顾天佑近前。
“先生啊不,大人,呃您有什么吩咐?”这渊魔猎人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位胜利者。
菜鸟,顾天佑不会鄙夷他们,因为他始终记得自己当初的表现并不比这些人强多少。顾天佑也不会同情他们,有时候,他真的比较欣赏渊魔们的真理,其中之一就是:痛苦,大多数时候是向下转移的。
“你们的武器呢?”
“连同次元环,都被那个家伙没收了。”渊魔猎人指了指昏迷未醒的烈火艾哲人尔勒。渊魔猎人发现这个渊魔并不像她适才想的那样,要剥光她,当众奸污她。于是,她心中的忐忑平静了不少,但同时,在内心深处,又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遗憾。先不说眼前这个渊魔以人类的审美标准来说酷的一塌糊涂,光是想想如果那样的事情发生,最少能证明她的吸引力,绝不比地上的精灵更差,就足够她芳心小小的满足一下了。
以顾天佑的情商,他也许永远理解不了女性把容颜看的比生命更重要的这种心理,幸好现在他也不必去理解这些。
“去把次元环找回来,发下去。”顾天佑还不太怎么习惯发号施令,在非战斗场合下,他还缺乏那种上位者举手投足间便可流露出的稳健和威势。幸好他魔化后的这副尊容,有着相当的增幅气势的作用,他只要站在那里不苟言笑的去装酷,基本也就够了。
不明白顾天佑的用意,但好在这名女性菜鸟渊魔猎人相当清楚现在自己的处境。当初的求生手册也没有白背,明白这种时刻少问为什么,顺着对方的重要性。因此,她完成顾天佑的指令还算利索,并且懂得再度回到顾天佑身边听候吩咐。
“你的备用战斗服,给她穿上。”顾天佑指着女魔法师对渊魔猎人说。这是顾天佑点名让她做事的原因,这名女性渊魔猎人的身材同女魔法师差不多。顾天佑不希望看到一个稀有的会移动的魔法知识库因为他的疏忽而被冻死。
“你们队伍里有没有医疗师?”
“有,长官!”
“长官额”
一个渊魔猎人的应答让顾天佑想起了在托特基地当教官的那些个日子。
对于托特基地,顾天佑总还是有点感情的,在那里,他曾寄托过一份对家的渴望。那里也是他重新融入这个世界的起点。
顾天佑很快从凌乱的思绪中收回了心神。“这女人双倍剂量镇静剂,艾哲人三倍剂量,牛头人五倍剂量,这是为你们的安全着想。”
渊魔猎人依言照做,非常认真。显然他们对这几个在未来不知多久时间里,将同为阶下囚的冒险者颇为忌惮。
顾天佑仍不是很放心,遂以荆棘之藤编制了如同精神病院患者用的囚衣,将几个冒险者捆成了只露个鼻孔的木乃伊。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