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云两步上前,一把接住正在倒下叶少华.
这才发现他左袖上端,肩膀往下的衣袖处有一道细细的破口,**的周边显出焦黑状。
心道:“不妙!”。
随着破口撕下衣袖,果然,叶少华左上臂处确有一道极细的伤口。
且周边肉色已呈现紫黑色,忙点住他周身大穴。
随即赶到仨道人尸身旁,在仨人身上衣裳袖口细细搜索一番。、
未果,即刻赶回叶少华身旁,将他扶起为其运功疗毒。
……
叶少华昏昏沉沉睡了大半日,醒来只是已是深夜。
右手旁放着还有半袋的水的水囊,左臂上的麻痛酸胀感,让他一下子想起清早之事,心中便已了然。
喝了几口水环顾四周,只觉这林子有些个一样,只是刚刚醒来,脑袋还昏着也未多思。
随意瞟了几眼,跟前的篝火烧得正旺,自己的“逐日”和邢云的“追风”都拴在了一旁的树下。
却不见邢云踪影,还有那仨道的尸身。
想着昨夜里干粮就吃完了,邢云必是找吃食去了这才安下心来。
只是不解为何不见仨道的尸身,但也自知自己昏睡了这许久。
这其间发生了什么事,需得等邢云归后方可知晓。
倒是自己身上这件衣裳实该换换了。
想到这,叶少华用尽全力撑起身子,拖着步子来到“逐日”身旁,从行囊中取了件衣裳回到原地换上。
今夜夜色清朗,星月交辉。
林子里除了些蛐鸣虫叫外,几乎没有别的声响。
叶少华轻叹一声,盘膝坐好,自行运气调养,顺带着,也想把残留在体内的余毒逼出体外。
只是几次尝试下来,都未能成功,反倒出了一身的汗,身子却也轻快了许多。
想到,邢云竟能将自己体内十之七、八的毒逼出,必是极耗内力的,不禁心生感佩。
正这时,从林中深处传来了些细碎的步声。
叶少华警觉的望去,是邢云,虽距得尚远看不清脸面,但那身形步态断不会错。
他本想上前迎迎,只是此时虽勉强撑了起来,头却甚晕,也不知是饿的还是身子太虚,只得又坐下。
须臾,邢云一手提着宰杀干净的野兔山鸡,一手拎着水囊来到了近前。
看到叶少华一醒,灿烂笑道:“哟,醒啦,还换了身衣裳看来好多了!”
邢云虽是一脸的笑,但眉目中却难掩疲惫之态。
叶少华的莞尔道:“是好多了,只是没什么劲。
先头还能挪着走走,运了会功这会子一站倒晕乎乎的。”
言语中略显无奈和歉意。
邢云一屁股坐到他身旁,一边串着兔子,野鸡一边道:“一天没吃东西了,又中了毒,不晕才怪呢!
再说你身上的毒还没清尽,得等明日我歇好了,看看能不能再帮你把余下毒逼出来。
要不行,就得进城找郎中了。
就算这样,你也得好好调养几日才能上路呢!”
说话间邢云已将串好兔肉、山鸡放到篝火架上。
“那,那不得耽搁好些行程啊!”叶少华急道。
邢云一笑道:“是行程要紧,还是你的命要紧啊?”
“我不是怕误了你的事吗?”叶少华略显委屈道。
“好好养你的伤,我那事你就甭操心了。”顿了顿又言:“再说了,这事再要紧,也抵不过命精贵啊!”邢云淡淡然笑道。
“哎,那三个道士呢?”叶少华随口道。
“那哪!?邢云翻动着加上的烤肉,一撇头大概指了个方位。
叶少华顺着他只得方向仰脖望去,或是太远看得并不真切,只疑道:“费那事干嘛?”
话刚落地,却见得邢云一脸惊疑的看着自己。
这才解释道:“我都说人都死了,你搬那么老远干吗呀!”
邢云“扑哧”笑道:“唉,我说叶少侠,您老就没发现我们挪地方了?!”
叶少华这才又四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自嘲搬笑了笑:“我说呢,我说怎么,怎么有点怪呢!”讪讪的挠了挠头。
“亏你还在岷山的林子待过十载!”邢云揶揄着。
“你就别糗我啦!”叶少华一脸讪色,随即一转话提道:“哎,今儿清早,从他们三人的话里你听出点什么没有?”
“你说呢?”邢云不答,反倒问道。
叶少华忖思一二方言:“具体的说不上来,就感觉这里牵了好些个事!”顿了顿又道:
“比如那‘无名少年’与……”正要说那“南”字时。
邢云轻咳了一声,叶少华知其所忧便四下看看:“没人!”
“隔墙有耳,何况这是树林子可是连墙都没哪!”邢云慧黠的笑了笑。
“嗯!”叶少华点了点头接着道:“比如那少年跟那送玉上少林的人会是什么关系?
还有从四年前南天啸受袭,到三年前三桩血案案发。
期间近似有着某种联系,可确切的我说不上来。
哎,你觉得呢!”
“我到觉得这些事情苗头,可以追溯到五年前,或者六年前!”
邢云说着话手中还搭这一小木架
“五年前?五年前江湖出了俩个悍匪,这跟那些事能有什么关系啊?
就算勉强连着,那六年前又有什么事啊?”叶少华一脸茫然。
“六年前,南天啸的三弟雷伍死了。”邢云平静道。
叶少华这才梦醒:“五年前,他的二弟周鑫死了,次年八月十七,南天啸遭人偷袭!
三年前,发生了三桩灭门命案。
你是说,这些事情相互间是有关联的?”
“难道不是吗?虽说南天啸坐上黑道南北水路的总瓢把子。
可这俗话好:孤掌难鸣,独木不成林。
南天啸纵是人中龙凤,那么大的摊子总有照应不到的地方,所以身旁自不会少帮手。
而他的两个结义弟弟,顺理成章成为他的左右手。”
“嗯,不错!”叶少华点头道。
“周鑫此人甚为机敏,肚子里还有些个墨水,常为南天啸出谋划策,黑道中人送他个绰号‘神算诸葛周鑫’。
雷伍虽是个粗人,但为人重义轻利,且武艺绝佳不再南天啸之下,人送外号‘黑脸关公’。
这二人一文一武,从南天啸坐上总瓢把子的位子后,就一直伴在其左右从未分开过。
而南天啸对他这两位弟弟也极为重视。”
“哎,那雷伍是怎么死的?”叶少华好奇道。
“听说,是在他岳母的吃饭时被人毒死的,他岳母一家也皆遇了难。”邢云感叹道。
“谁下干啊?”叶少华惊道。
“不知道,当时南天啸就发下死命一定要查出凶手,为其报仇。
可及黑道所有的门派寨子汇来的消息,竟没半点线索。
南天啸和周鑫虽一直不曾放弃,但直到他出事前,那案子依旧好在那悬着。”邢云叹声摇了摇头。
“哎,不这些年不是一直在敦煌吗?怎么对中原之事这么了解啊?”叶少华甚为好奇,
邢云满目狡黠笑道:“别忘了,我做的是买卖。
迎来送往的有四方客,八面人。
人一多,消息来源也就多了!”
“哎,我说邢大掌柜,您闻闻,这什么味啊?!”叶少华闻到了些焦味谐谑道。
“哎!”邢云这才发现光顾着说话,架上的肉已有了些焦糊味。
赶紧把它们都移到了一旁新搭好的木架上。
“臭小子,也早点跟我说,还好不算太焦,还能吃。喏!”
说话把一只烤兔递给了叶少华,自个也拎起一只。
叶少华接过去笑道:“我这不也才发现吗!”说话撕下一块往嘴里一塞,嚼了嚼咽下后道:
“嗯,焦了焦了点,不过味还真不错。
看来做了几年大掌柜,这手艺倒见长啊?”叶少华戏谑道。
“客官,你看还要不要添点啥?”邢云摆着一副掌柜派头道。
“嗯,再来一坛女儿红,不过六十年的别上啊!”叶少华也装着腔道。
“行,您稍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