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云拱手道:“诸位,请听在下一言。”
众人这才静下来。
“方帮主与诸位的好意二人都知道。
只是一来我二人早已在客栈中定了房;]
二则,方姑娘和贵帮三位友人都中了歹人的迷香,恐怕今夜府上要忙上好一阵子的.
我二人此时不便讨饶,倒不如过些日再登门拜访,方帮主您说呢?”
方千运听邢云之语确也在理,便道:“既如此,那老夫就不勉强!
来人,把小姐和徐少侠他们都扶下来……”
“方帮主,这就不必了。
这三匹马就给令嫒他们做脚乘吧,待日后我二人登门拜访是再取回便是了。”
叶少华道,随即便于邢云将缰绳交给了身旁几人。
“那老就多谢!”方千运拱手道,“我们走了,二位少侠,老夫就在府中恭候二位了!”
二人拱手送行,方千运等走了没几步。
邢云突道:“方帮主,等等!”
方千运等当下驻步了,邢云随赶上前去,叶少华一疑也碎了过去。
“邢少侠,还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啊!驮两位姑娘的马是少长玉的,若能看住了或许还能逮住他。”
“多谢!”邢云这话令众人欣喜不已,方千运等几人即各自心中筹划抓捕少长玉的计策。
……
待得他们身形渐远,叶少华打着趣叹道:“嗨,做了几年掌柜还真是不同啦,撒起谎来都不脸红啊!”
“行啦,叶大侠您老就甭糗我啦,小的这也是不能被逼无奈啊?!”
邢云一脸感慨。“得性!哎,你说他们能抓住那少长玉吗?”叶少华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事你我都操不上心啊!”邢云并不置可否。
“那,那你刚才干嘛还要告诉他们啊?”叶少华不解。
“防范于未然,走吧!”邢云亦显无奈的笑笑。
……
二人寻觅许久,最终在雨花巷前不远的泰安客栈住下了。
洗漱过后二人来到大堂用饭。
此时已近二更店门已关,店中掌柜在二人登完记后也回房歇息了,大堂上只有他二人。
小二打着哈欠送上饭食“二位慢用。”
邢云从怀中掏出了几分银钱交给小二道:
“这深更半夜的,还要劳动小二哥你,我二人真是过意不去啊!”
那小二一见钱银眼中一亮,立时来了精神。
一边往怀里揣银子,一边笑道:“这不小的应当应分的吗,客官您太客气了。
二位慢用,有事您在招呼。”
小二说罢转身正待离去,邢云莞尔道:“小二哥,你慢走!”
小二回身道:“客官,您还有什么吩咐?”
“喔,在下想跟小二哥你打听件事,不知可否?”邢云淡笑道。
“客官,有事您尽可问来,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二谦恭道。
“小二哥,我想跟你打听一二,那雨花巷中清合园的事!”
“清合园”一听着三字小二脸色霎变,二人不觉疑上心头。
小二吁口气方道:“客官,您打听那做什么呀?”
邢云按下心头疑云道:“我有好友住在那,只是许久不联系了,也不知他而今是否还在那住着。”
“客官,您哪位好友叫什么啊?”小二思量再三,略显犹疑道。
“欧阳祺!”
“欧阳齐!”小二念着这名猛一惊,遂叹道:“客官,我劝您就不必找了!”
“小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叶少华不解中透着些不悦之音。
“那,那欧阳公子去年十月初就殁了!”
“什么!”邢云听言不觉心头一颤,手中的酒盅立时碎了,却觉不出半点的疼来。
良久后,微颤的心房方平静下来,只是静如死水的心海是一片空茫。
少时方道:“小二哥,你可知他是因何而死的?”平静是话声中却透着一丝酸楚。
邢云刚才那样把那小二也吓了一跳,看了看邢云的脸色,小心翼翼道:
“听说,是在云南那边染上瘟疫死的。”见着邢云脸色如常方又道:“连尸身都没能运回来安葬!
嗨,可怜啊,还不不到三十年岁就撇下妻儿走了……”
“小二哥,你刚才说那位欧阳公子死时多大年岁?”
小二随后的话让邢云猛然惊醒。
小二先是一楞,随后方道:“好像,听说他死那年有二十五、六吧,也得也不是很确切。
但他死时膝下已有两儿子一女了,想来还差不多着年岁吧。”
“不对啊邢云,你说那欧阳祺还小你我几岁,算来而今也不过才十八啊!”叶少华也呼怪道。
“小二哥,那园中可还住过另一外一位姓欧阳的公子?”
邢云此时心头阴云已去,脸上已有了些个笑意。
“没有,那园中原是位小姐的居所,小姐出阁后那园子就卖了。
打那以后至今年初园子被烧,就住过俩人,倒都是公子,但姓欧阳的就那一位。”小二十分确定道。
“那另一位公子是谁?多大年岁?在那这里多久?”邢云心急一连发了好几问。
小二笑讪讪的笑了笑,道:“其实,小的就知道头个买下那园子的是位公子。
但至于他叫什么,姓什么,多大年岁,小的还真就不清楚!”
“怎么会,你们这正对着雨花巷口,那里头的住户,进进出出的都得打你们这门前过。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叶少华不解中带着些质疑。
“这位客官您有所不知。
头回买下那园子的公子,不知什么缘由却极少在那住,只是留了十几号人在那看着。
加上那清合院原就在雨花巷巷尾,与别的住户距得都远。
他那的人又少与他人来往,故与邻里间都生疏得很。
别说是小的,就是那巷中的,也没几人真正见过那位公子的。
更别提他的名姓年岁了!”小二甚是耐心的解释道。
“那小二哥,你是否还知道些其他的情况?”邢云此时已不报任何希望,只是随口问问。
“小的就知道,那位公子的家仆是三年前二月初入住的,大概是去年中秋后才搬走的。
搬走后,那园子就卖给了那位欧阳公子了。
就这么多了!”
“哦,谢谢你啊!”邢云说话又打赏了他些银子,那小二千恩万谢的退了下去。
“看来,那位无名公子才是你要找的人!”叶少华道。
“这,我也不很确定。只是从入住和搬出的时间来算,应该是他!只是……”邢云疑困着言道。
“只是什么啊?”叶少华疑惑道。
邢云茫然的摇摇头,放下酒盅道:“我一时也说不上来。
他信里说他是常住在那,可小二又言‘他极少到那去’!这……嗨!!”
邢云甚感茫然的饮了口酒,便不语了。
“平心而论,你更信谁的?!”叶少华甚感好奇道。
邢云一笑道:“说实话,那小二话更可信些!”
“啊!”
这话让叶少华吃惊不小,下巴颏儿顿时就没合上。
他原以为邢云会选好友欧阳祺,不想邢云选的竟是那小二。
邢云略显无奈的笑道:“其实他那人吧,有时候跟你说话是掏心掏肺的,有时候就半真半假。
有时那话的是云山雾罩的,让人听得晕晕乎乎的那搞不清他那句真哪句假!”
“那,你怎么就跟他成立好友啦?”叶少华是愈发的好奇。
邢云一笑道:“我也说不清楚,就觉跟他在一起特别轻松,心里就觉说开心,也不知为什么!
哎,等你见了他你就明白了。”
“我上那见他去啊,他如今人又不在扬州!”叶少华饮一口酒道。
“明天,明天我们呢去趟听雨轩,在那或许能打听到他的消息。”
“听雨轩?什么地方?”
“他开得,说是茶馆酒肆之类的,我也不清楚!”
用过饭食,二人遂各自回房歇息。
得知欧阳祺的消息,邢云心中定了许多,安然入梦。
叶少华也因欧阳祺之事,已有了大概的结果睡得也甚香。
漕帮那,却是忙乱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