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0:迷局(五)(1 / 1)凡若心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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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几人也不由怔了怔。

单永兴随后上前:“绿珠姑娘你怎么了?”

“我没事,一时失手打了水壶!”绿珠回过神来,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这般夜了,你这么还不睡去啊!”不知为什么左子卿总觉哪不对劲。

“哦,我家小姐调息完后觉得口渴,想喝杯温水,可水壶里的水有凉了。

奴婢便想找店家要些热水,不想……”说话绿珠蹲下身子,便要去拾起地上的碎瓷片。

牟财胜端着热汤面在她身后道:“姑娘,别捡了,小心扎手!待会在下收拾就是了。”

“多谢掌柜的,这是这水壶……”绿珠起身满含歉意。

“不就一水壶吗,不值几个钱的,跌了就跌了,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对了,刚才在下好像听到姑娘说你家小姐想喝杯温水,是吗?”

“是的!”

“哦,火房里烧的水快开了,我家那口子还在那,你跟她说一声就行。”

“店家,这,往火房怎么走啊!”

“噢,姑娘稍等。待在下把送进去就领你过去。”

“牟掌柜,这就交给我吧,你带绿珠姑娘过去吧!”邢云伸手接过托盘。

“这,这怎么好意思啊!”牟财胜赧颜道。

“没关系,交给在下便是了!”

“那就烦劳邢公子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腊月里客人少,小二都回家,店里人手不够,真是不好意思啊!”

牟财胜这才将托盘交与邢云,随即道:“绿珠姑娘,我们过去吧!”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单永兴喃喃道:“这梅庄怎么说也是大户啊.

在大户里教出来的丫头怎么这么经不住事啊,跌个水壶怎么就吓成这样!”

这话令左子卿心头一亮,“是啊,不就跌个水壶怎么会吓成那样?!”

下意识的朝邢云、叶少华二人瞥眼.

邢云形色如常,端着托盘已掀帘回了大堂。

叶少华眉间也似有一丝揣疑之色,实在令人看不明白。

左子自行思来,这梅庄如今虽已不比当年,但怎么着也还是武林六大庄之一。

这绿珠又常随梅傲雪在江湖上行走,说来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

怎么会因摔了一把水壶,就吓成那样子?

但若不是因为那水壶,又是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听说那四人的死讯?

可那四人死了对她而言,纵然不至雀跃,也不该如此才是啊。

猛然间,左子卿脑中一念突闪:“难道……!”

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怎么会!”

正狐疑就听得单永兴道里句:“子卿,快走啊,愣什么神啊!”

“哦!”左子卿回过神来应了声,稍事收拾心情便快步赶了上去。

回到大堂,邢云与叶少华已将汤面摆放在桌上,各自入座。

左子卿看着桌上只摆的三碗面:“三哥,你吃啦!”

单永兴道:“吃啦吃啦,跟梅小姐她们一起吃的,你们吃吧!”

“既如此,三哥啊!天也不早啦,你还是早些回去吧,嫂子在家怕是等急了吧!”

单永兴赧赧一笑:”行,那我就先走了,你们吃着,我明儿再来!”

见三人似要起身相送。

单永兴又道:“别送了,我自己走就行了,你们快吃吧,吃完了也好早些歇下!”

三人抱拳,左子卿道:“那,三哥你好走啊!”

“唉!”

吃完面,三人便由牟财胜带往各自房中歇息,其间三人再无一言语。

回答房中躺在炕上的左子卿,却是怎般都睡不着。

炕上的热气能消掉他一天的疲乏,却怎么也消不掉那心头疑惑。

如事情真如自己所猜想般,整件事情是梅傲雪,或者说是她与“白门四杰”联手而为。

那到底会是因何而起?是二人与他们有过节?!

可据他所知邢、叶二人出道尚不足一载,而“白门四杰”却极少离开邹平。

至于梅家兄妹二人,梅若寒自四年前接掌梅庄后,就很少在江湖走动。

梅傲雪虽常于江湖行走,与二人也不过一面之缘。

可若单单只是如此,他们何来这般大的冤,仇置二人于此不义之境?

而最令他迷惑的是二人的态度,从今夜二人见到绿珠后的表情看来,他们对此事似乎并非无所察觉,

只是既如此为何还会愿意作交换?是当时还未请看清,还是形势所迫?!

思来想去,左子卿是愈发清醒再无半点睡意。

……

而邢云雨叶少华二人在各自房中,亦是辗转难眠,懊悔之深入髓入骨,再无归家之心。

欲转道寻访三玉,却不知而今玉何人手中?

要往少林请罪,又不知道当如面对戒空大师!满腹纠结无处述说,唯有自己品尝!

因昨夜三人睡得迟,又都未能安寝,因此三人近午时方才起的身。

左子卿原都以为只有自己起晚了,穿好衣服匆忙洗漱出房门。

才发现邢云、叶少华二人,与自己竟是同时出的房门。

在门口对视一刻,三人哑然而笑,互道了声“早!”一同前往大堂。

“三位早哇!”刚进厅堂牟财胜迎上前道。

“牟掌柜早!”三人抱拳笑言。

待三人坐好,牟财胜提着水壶给三人各沏了杯茶,道:“三位,想吃点什么?!”

左子卿道:“给我来碗面,就昨儿那面就行!”

邢云与叶少华相视一眼,道:“掌柜的,我们俩一人来碗汤面。”

“行,那三位稍等,我这就吩咐去!”牟财胜说话便要转身出去,左子卿却道:“牟掌柜。”

“左捕头,您还想要点什么!”牟财胜道。

左子卿道:“哦,没有。

只是想问您,那两位姑娘,哦,就是昨儿夜里你们堡长来带的那两位姑娘起了吗?”

“您问的是梅家那主仆俩啊,早走了!”

“走了?!”三人心中“咯噔”一下,叶少华脱口道:“这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儿夜里,您几位刚回房她们主仆就走了。”

“怎么这么急!”左子卿疑道。

牟财胜亦道:“说的是啊,我也觉得奇怪,还问她们‘这深更半夜的,何不天亮了再走?!’”

左子卿接着道:“她们怎么说!”

“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说是家中有急事,出了店便骑马走了。”

“骑马走的!”这话令三人心头越发明朗。

左子卿佯装迷糊道:“骑马走的?我记得她们来时没带马啊!”

“是没有!我关了门才想起来,刚打算打开门,跟她们说说去那能买到马呢。

就听到两声哨响,不多时就,‘咯哒咯哒’的马蹄声了朝我们这来了。

再然后就听见那丫鬟说:‘小姐,奴婢扶您上马吧!’。

那小姐说‘不用,我自己行。’

再然后她们主仆就策马远去了。”

顿了顿牟财胜又道:“对了,她们走前还给几位留了封信,让在下转交的!”

说罢,牟财胜转身回到柜上,取了封信交给了左子卿,而后到:“哦,我吩咐人给几位煮面去,几位稍待啊!”

左子卿将信拆开略一过目,便将信转给了二人。

二人倒也没细看,都只是略略少了一眼,便将信折起。

只是信中所提一事,令二人似有所悟。

邢云佯在随意道:“唉左捕头,早听说梅庄庄主梅若寒病了,怎这许久不见好啊!”

左子卿道:“谁说不是啊!今年七月初我到济南府办事,恰好碰上梅庄给庄主梅若寒办三十大寿。

我与几个同僚去拜寿,见那梅庄主的身子倒还健朗的很。

可第二天就听说他闹肚子,吃了两剂药肚子倒是消停了。

可打那以后他就病倒,且一日重似一日,最后连床都下不了。

算算日子也快半年了,听说这济南城里大大小小的郎中,有名的没名的都请去了。

可就没一个,能说出个子卯寅丑的。

说着也真怪,那梅若寒说来也是个练武的,身子骨怎这般弱啊!”话

刚好落地,左子卿似也想起什么,不由得一愣,随即又道:

“哦对了,饭后二位想上哪去,要不要是再去昨夜那现场看看。”

二人相视一眼互换心意。

叶少华道:“哦,不用了!昨夜已是一番细察,再去也不过徒劳而已,何必白费那般气力。”

邢云接着道:“其实,我们二人是想饭后便去单堡长那辞行。

而后便返回忻州府,就不知不知捕头意下如何?!”

“这样也好!”左子卿点头道。

不多时,财胜便端上三碗热腾腾的汤面,吃完面三人就结了帐牵上马往单永兴而去。

只是三人离开酒肆还不出二里,见得单永兴急匆匆朝自己走来,三人牵马疾步迎上。

“哟,怎么子卿,二位少侠你们这就要走啊!”见的三人牵马前来,单永兴大概也猜到一二。

邢云笑道:“是啊,今儿都腊月初十了,我二人想尽早赶回家中与家人团聚。

原打算去向单堡长您辞行的,既再次遇上就是别过了。”

单永兴点头:“嗯,也是啊!这腊八一到就赶忙年了,是该回家了与父母团聚了。

子卿啊,你也要走啊!”

左子卿苦笑道:“三哥你是知道的,快过年了,这衙门里一摊子的事。

不料理妥当了,我这年可是没法子过的。”

“行,我送你们一程!子卿啊,到家带我向婶子、弟妹问声好啊!”

“唉!”

“多谢堡长!”邢云与叶少华双双抱拳道。

“客气什么,走吧!”

出了柳家堡三人一路策马疾行回到了忻州。

一进城门,左子卿便道:“二位到家里坐坐吧!”

若说前番陪二人前往柳家堡,是因沙崭之故,此刻邀请却是出自左子卿一片真心。

二人相处虽短,但见的二人接人待物,却丝毫没有半点名门子弟的凌傲之气。

反倒是谦逊有礼,带人以诚。

加上人在处理梅傲雪主仆事时的冷静,也令他钦佩不已。不禁暗叹:沙崭果然有眼力。

便也生了结交知心。

邢云笑道:“多谢捕头美意,只是我二人归家心切,就不过去叨扰了。”

叶少华亦道:“是啊,捕头!还望捕头代我二人向老夫人和嫂夫人致个歉。我二人就此别过了!”

“也好,只是日后二位再来忻州,可以定到家坐坐。”

左子卿虽觉遗憾,可二人言之入情入理倒也不再出挽留之词。

“一定一定!”

“二位保重,一路好走!”

“捕头保重!”

与左子卿分手,邢云、叶少华遂掉转马头往客栈而去。

越往城中进深二人,这才发现今日正值圩市,街上采办年货的人颇多,再难以打马前行。

二人只得离鞍下马,牵马步行。

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着往来的男女老少,皆是一脸喜庆之色,二人心头却倍感孤落。

一路而去二人少有言语,直至将到客栈时行人渐少,叶少华方道:“唉,那事你怎么看!”

“什么事啊!?”邢云正思索着如何能寻回仨玉,猛然间这一问,到让他又有些茫然。

“你想什么哪?!”叶少华看出他心不在焉。

邢云暗下一叹:“嗨,没什么!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事来着?!”

叶少华此刻也猜出一二,道:“我是问你,对梅傲雪与那‘白门四杰’事怎么看?”

邢云一笑:“你心中已有答案又何需问我。”

叶少华道:“可你不是说那‘白门四杰’素无恶名。

那梅庄又是名门正派,他们为何会联手诓诈我们?难道他们与那些人真是一伙的?会吗?!”

邢云道:“说不好,也许有也许不有,但此事很有可能与梅若寒有关。”

叶少华道:“你怀疑梅若寒中毒了。”

邢云道:“梅若寒正值壮年,又自幼习武。

你觉得像他这样的,拉几日肚子会病成那样,连床都下不了吗!?”

叶少华道:“我也有此怀疑,只是他中的会是什么毒啊?!

唉,你想想,有什么毒会令人有那般症状!?”

邢云无奈一笑:“唉,我说叶大公子,小的我既没给他搭过脉,也没见过他的人。

他所中何毒,岂是我凭空想的出来的。

再说了,照左子卿的话,就算我亲自去梅庄见到了那梅若寒,以我的道行只怕也难看出什么来。”

“嗨!那三块玉环我们要上哪去寻啊!总不能就这样回家吧!”叶少华颓丧有些不甘。

“不知道!”邢云亦是满心愁绪:“不管是回家还是上少林,总归都要先离开忻州,走吧!”

“哟,二位你们会来啦!”不知不觉二人已到了客栈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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