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瑜!”
“殿下!”
庄薇公主和卓夏走了过来,两人盯着他手里的鲜艳花朵,露出讶异之色。
他连忙把花藏在背后。
“我都看见了,你藏什么呀!不就是一束花嘛,送给花不落的吧?”庄薇公主促狭道:“小夏说你昨晚脚都被她踩肿了。今天一大早就巴巴地跑出去买花,你找虐呢!”
“你们一边玩去,不要打扰我的正事!”庄瑜抱着花,不理睬她,来到花不落的营房前,顿足了勇气,还是不敢敲门。
“起开!”庄薇公主冲到他身边,挥掌吧门拍得咚咚响,“花不落!花不落!起床了,我哥来看你了!”
庄瑜一把扯开了她,轻叱道:“你温柔点,有你这么敲门的吗?看我的。”抬起手,捋了捋头发,然后轻轻扣门,柔声道:“不落妹子,不落妹子你起床了吗?”
“什么情况?”庄薇公主道,“刚才我去找花大叔,花大叔不在,难道花不落也不在?”
庄瑜用力推开了门。
迎面有一物飞到他怀里,吓得他把手里的花都扔了。
一点红哇哇大哭:“太子哥哥的,小花主子不要我了,呜呜呜,她天没亮就跟大花爹爹走了。她不要我了。一点红又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呜呜呜……”
“她走了?”卓夏吃了一惊。
一点红伤心地点点头:“太子哥哥,我以后跟你们混了。你们千万别抛弃我,呜呜呜……”
庄薇公主抱起它:“一点红乖,一点红不哭。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庄瑜的心就像掉落在地的玫瑰花一样,碎了一地的花瓣。他笑了笑,自言自语:“她走了,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走了好。”庄薇公主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的宴席。”
“你开心吧。”庄瑜转头问她。
“其实也没那么开心。”庄薇公主看出他正压抑着眼底的愠怒。
庄瑜冷笑:“你不是一直挺讨厌她的么?你不是一直希望她走的么?现在她走了,你应该欢呼雀跃,载歌载舞才是。来,你唱呀,你跳呀!”
庄薇公主怕怕地:“哥……”
“太子哥哥……”一点红也被他的气势吓住了。
“她救了你哥,救了卓夏,把我们从幽国那么可怕的地方带出来。她替你嫁给项珂那个瞎子,还差点被青龙十四卫杀死。她盗得镇魂铃率领行尸大军杀退黑龙军。她进赌场给我们捞钱花。她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事情,你告诉我,她图个什么?”庄瑜问她。
“嫁给你当皇后!”庄薇公主弱弱道。
庄瑜悲哀地笑了:“你觉得以你哥的能力能坐上皇位吗?”
庄薇公主思索片刻,道:“所以,她看出哥哥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于是果断地抛弃了你。”
庄瑜:“……”
卓夏道:“公主,你不能用烂泥巴形容太子,太子会伤心的。他其实没你想得那么差……”
庄瑜挥了挥手:“罢了,我们回都城,我知道自己很没用。但是,我必须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三个人收拾了一下包裹,向川平和武布将军告别。
豆豆和梅梅舍不得庄薇公主,庄薇公主也舍不得他们。但是前路遥远,宫里人心叵测。再三思量,她将两个孩子托付给川平将军:“将军为他们找户人家做养子吧。”
川平将军答应了她,武布将军本想亲自护送他们回都城,但是又恐怕黑龙军再次率军攻打岳州,所以亲点了几十名骁勇善战的士兵在路上保护他们。他们没有拒绝,于是一行人浩浩汤汤上路了。
幽国,晋安城,皇宫。
大殿之上,南幽帝项颜寒着脸,将一卷书帛扔在了女相蔡木公面前。
群臣为龙威所震,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蔡木公直挺挺跪着,垂着眼,看着面前的书帛,沉默不语。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项颜厉声问,“十万黑龙军,凭你的聪明才智,攻克岳州易如反掌。为何会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给吓回来了?她到底有什么本事,让你放弃攻打岳州?”
蔡木公叩首道:“微臣此战,败便是败了,没有什么好说的,请皇上治罪。”项颜冷冷一笑:“各位大臣认为朕该如何处置蔡爱卿?”
群臣噤若寒蝉。
赫连紫走了出来,道:“蔡大人虽然战败,但十万黑龙军,仍有七万她带了回来。算起来,只折了三万大军,皇上不该给她治罪,反而该奖赏她。”
项颜收了笑容:“朕该奖赏她?”
“是的。蔡大人身为黑龙军的统帅,听从皇上的命令攻打羌国。一路攻到岳州,可是岳州出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她知道自己的兵力是不足以拿下对手的,毕竟对手用了镇魂铃这种阴毒的法器,号令行尸军团与我军对战。蔡大人为避免我军损失惨重,果断撤兵。虽然说起来有点丢脸,但她保全了我们黑龙军的实力。有句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黑龙军的兵力尚在,假以时日,拿下大羌国不是问题!”赫连紫道,“所以,皇上该奖赏蔡大人,感谢她没让黑龙军全军覆灭!”
项颜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大步走到赫连紫面前,一双闪烁着寒光的黑眸紧紧盯着他。
群臣瑟瑟发抖,个个为赫连紫捏着一把汗。几个年老胆小的,耐不住殿内压抑沉闷的气氛,两眼一翻,咕咚倒了下去。
项颜冷声问:“那么,赫连紫,你这两个月的俸禄,朕就都赏给蔡木公了。”
赫连紫笑了:“皇上,别呀,臣还要养家糊口呢。”
“把我的书帛捡起来!”项颜命令道。
赫连紫捡起掉落在蔡木公面前的书帛,递给了他。项颜接过书帛,问:“朕近来命你监督打造的武器,进展到哪一步了?”
赫连紫微微一笑:“再过三个月即可完工。”项颜点了点头,回到殿上,对群臣道:“退朝。”
退朝后,他想去看看项珂,上次一别,他已经好些天没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