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堪堪难以直视的风流气度,清廉的作风,这个人的野心与能力不容小觑是其次,最重要是这个是心思与算计,蛰伏如此之久,不在乎得罪多少人,他想要的位置,绝不只是个大理寺卿这么简单。
这样的人要上位实在是太过容易,柳严政虽然讨厌眼前的白清风,但是也不得表现出来,只得谨慎以待,他淡淡开口道:“白大人教训的是。”
“柳大人痛失爱女,悲伤过度,言语上有所失常,自是可以理解。”白清风点头微笑道。
瞧着白清风这一派和善却又漠然疏远让人难以接近的样子,柳严政心中有些忐忑,“白大人,来此所为何事?家中还有要事要安排,耽搁不得,还请白大人直言。”
“楚王爷正在刑部藏卷阁门口等着,需要你的批令文书。”白清风知道自己若是说是自己,亦或是说这件事情与傅当归有关,一定会多生事端,于是直接搬出了楚河。
毕竟的确是楚河支着他过来的,虽说自己的确想为了傅当归做点事情……,但无疑搬出楚河在什么地方都好使,尤其是在柳严政这等站位摇摆不定的小人身上。
“原来是楚王爷要进刑部藏卷阁,下官这就拟定文书,请白大人稍等一会儿。”柳严政的态度果然立马转了十八个弯,朝着边上的小厮招了招手,命人取来了纸墨笔砚。
很快便是书写的文书盖上了官印,交给了白清风。
“柳大人节哀,本官就先告辞了。”白清风一拱手,神色严肃道。
“白大人,慢走。”柳严政也拱手送别。
白清风上了青竹马车,手上紧握着那批令文书,老实说他恨自己的爹,以他的机警他怎么会猜不到自己的爹是死于非命而非是突然暴毙呢?因为他不想管,是为了报复他,对于自己的娘亲与自己的不管不顾。
如果说后母是害死自己阿娘凶手的话,那么自己的爹便是毋庸置疑的最大帮凶。
但为了傅当归,他旧事重提……不管自己的内心多么的黑暗,他都想要在傅当归面前维持自己最美好的形象。
他生怕傅当归看到他丑陋黑暗的一面,而远离自己,他所珍视的一切,便是只剩下这一点。
柳严政冷冷的看着冒着热气的茶杯,“他走了?”
“走了,大人。”小厮跪拜在地,应声回答。
“去一趟丞相府,把这个东西交给丞相,就说我过几日便去拜访。”柳严政神色严肃,深呼一口气,似乎是下了很重要的决定一般。
小厮接过东西,拜别主人,就急急忙忙朝着丞相府去了。
“大人,柳严政经过此番事情,怕是要真的站位了。”小青深吸一口气提醒道。
白清风神色自然,“小青都能够看得透的事情,楚河又怎么会预料不到。”
“这些日子以来,楚河连接连树敌,矛盾骤显,那人也来请了几次了,看来是决定不久后要动手了。”白清风温雅而言。
小青瞧了瞧那湛蓝的天空,静默了一会儿,又低声说,“大人,还没有决定好吗?”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我要做的是做最后一根稻草,而不是无用的骆驼。”白清风轻笑一声,低声道。
“大人是要坐山观虎斗,可是小青技痒,小扇子也好久没有见过血了。”小青抬手摸了摸铁扇柄,语气心疼。
“那日不是与楚河的心腹交过手了吗?”白清风顿了顿。
小青伸了个懒腰,“若非你说不能显露真身手,我怎么会败给他。”
“不够尽兴?”白清风轻笑一声摇头。
她又叹了一口气,“还指望能在大人手下做事的时候,闯出一点名堂,没想到大人如此深谋远虑,不肯露出半分锋芒,眼见就要到结束约定的时候了,真当是苦了我。”
“小青,你这个样子,怕是活不长久,你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白清风白开玩笑道。
小青哼哼了一声,“大人虽说不见得喜欢我,却也不讨厌我,大人唯有在我面前的时候才是最真实的,这样的大人会哭会笑,会埋怨会充满恨意。”
“你这简言之是嘲笑我,在其他人面前太过装了?”白清风轻笑一声,毫不计较。
“大人背负的东西太多,心中的雄心壮志,也不是我能够置喙的,毕竟想法不同但不代表我要改变大人,亦或是大人要改变我。”小青摇了摇头,如实分析道。
她从小便是孤儿过得虽然艰难却也还能忍受,从未体会过温暖因此并不害怕失去,反倒是她怜悯着白清风的经历,换做任何一个人,亲眼看着自己的生母被轮奸致死,内心也无法正常起来。
“小青,你大可不必可怜我,我们之间撇去情分,也不过只是普通的雇佣关系。”白清风似乎是感受到了小青怜悯的神色,深吸一口气道。
小青瘪了瘪嘴巴,“我也不想,谁让你有说梦话的习惯,我还真怕你到时候把我给杀了,我怕死。”
“放心,我饶你一命,最多把你毒哑,反正你也不会写字,我就不砍断你的手脚了。”白清风依旧是那一派和善的样子。
“天,我怎么就跟了你这么个主人。”小青故作害怕的耸了耸肩,配合着白清风道。
白清风轻笑一声,摇头不言,眼神瞧着马车外面的日渐西下的辉光。
“别担心了,他一定会抬出我的脸面逼柳严政就范的。”楚河早有预料,瞧着愁眉不展的傅当归解释道。
傅当归抬手用衣袖敛去额头上的薄汗,手上的玉折扇扇着风,分明已经日下,却仍旧热的吓人,当然这是对于傅当归这个初来乍到的人来说。
“不是,是这天气委实有些太热了,受不住。”他说着宽了宽衣领,露出白皙的脖颈与精致的锁骨。
楚河眼神泛着光,抬手将他的衣服领头一提,又遮了上去,“你这是赤裸裸的诱惑。”
傅当归红了红脸,轻咳一声,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很快反应过来,反将一波,“虽说是食色性也,但是难道不是王爷过于敏感了吗?”
“是吗?”面对傅当归故作镇定的讥讽,楚河嘴角勾着一抹邪笑,脸距离傅当归的脸很近,傅当归脸颊泛着红晕,喘着热气也不知是天气热还是其他的原因。
他别过脸,楚河右手微微一抬,在傅当归的胸前一滑,“既然你说我食色性也,过于敏感。”
“嗯?那么我只有做给你看咯。”楚河极为不要脸的贱笑一声,薄唇微微泛着微光,就这般凑上了傅当归的嘴。
“楚河……青天白日的,你居然点我穴道……你……唔唔唔……唔,你……你松口!”傅当归呼吸急促,声音也变得有些断断续续。
“还是说?你还想要说更多让我生气的话?嗯?”楚河抬手勾着傅当归的下巴,瞧着他因为不能动弹而生气不已变得眼睁睁似小鹿眼睛的眸子,声音温柔而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