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当归心中的疑问太多了,他深吸一口气,将脑袋里面的思绪收拢,他知道这些事情只能一件一件的弄清楚。
他呼出一口气,瞧着刀疤头头道:“大哥,若我瞧得没错,你是中蛊了吧。”
“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何故谁说谁呢?”刀疤头头眼神锐利精明的瞧着傅当归,看样子是也瞧出了傅当归也中蛊了。
“我认识一个人能解世间上多数蛊毒,若是刀疤大哥相信的话……”傅当归对着刀疤头头一拱手,一边走着一边开口道。
可是傅当归的话还没有说完,刀疤头头便是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多谢兄弟关心,我们杀那几个暗卫也是因为上面安排除了傅公子你之外不能留下其他的活口,你莫怪。”
傅当归却听懂了他的话外之意,他们这些兄弟之间不表面看着和睦,其实内里也是乱的很,他这是在警告傅当归不要乱说话连累了他。
谁人不想要解蛊,让自己不受控制?刀疤头头当然想,但是此刻他不能够表现出来,这就说明了这一群人之中有寨主的眼线。
他们不能走错一步,行错一步,他们手上掌控的除了他们自己的性命之外还有他们家人的性命,所以他们必须抓走傅当归,也必须杀了那几个暗卫。
原本刀疤头头还打算给他们几个痛快,可是那几个暗卫性情太过刚烈,不肯求饶不说,还抵死反抗,他们这才被迫下了那样的杀手。
傅当归越来越想要搞清楚真相,他转头瞧着茨木与他同伴的肢体分离的尸体,脑海之中再度出现了那恶魔一般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气。
身上像是承载着使命一样,他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人命了,这四名暗卫,还有他那个他曾经爱过的姑娘,他暗自喃喃道:“放心吧,我一定会让害死你们的人付出代价的。”
刀疤头头没有想象之中那么无礼,至少没有对傅当归做出任何无礼的举动与说出无礼的话语。
风霄寨身处隐秘地带,出了盛京南城郊的范围之后,刀疤头头从衣袖里面取出来一个黑色的头带子,“傅公子得罪了。”
傅当归自然知道这一路上刀疤头头礼貌以待,是因为自己即将成为什么寨主夫人,若是他敢对自己不好的话,若是其他人的话,怕是后来有他好受的。
只能说这个人十分的会做人,说不上多好,也不过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
俗话说的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要想深入的了解一个人,只能够与他切身相处之后,才能够知道他的真实性格。
傅当归冷静是因为他对于事物的判断,他暂时不会死,而他也知道楚河一定会想尽办法来救自己。
若是楚河没有赶到的话,那么他便是自己了解了自己的性命,也好过这样做傀儡一辈子,更何况关于自己的爹傅慕容的案件的证据已经交给了楚河。
楚河一定会知道他的心愿是什么,一定会帮助他给他翻案,但是其实若是这般死去,他还是会有两大遗憾,其一,是不能侍奉阿娘。其二,是不能与楚河成婚。
他捏着的衣角,眼前因为那头带的作用只有一片的黑暗,带上头带的时候天空已经完全暗下来,那血色一般的火烧云也已经失去了色彩。
马车叽叽呀呀的前行,周围是初夏的声音,夜晚有些凉爽,傅当归头上带着头带倒也不觉得热,他一路上都想要找机会留下线索,却都没成功,毕竟刀疤头头那般精明。
傅当归只得是暗暗感受着这马车方位的变化,他听见了夜莺的声音,田间哇哇叫的青蛙声音,蛐蛐的声音……也就是说这里的距离盛京已经有段距离了,并且是在人烟稀少的山林之间。
马车停顿,傅当归被带下了马车,起初是一阵阵平坦的下坡路,他还听到一阵阵清澈悦耳的水流声音,似乎是过了一座桥,而后便是一阵上坡路,走的有些累人。
过桥的时候,有人向着刀疤头头问好,似乎那是这山寨的一个入口,走上坡路的时候,傅当归能够隐约感受到那黑色布带外面传来的一阵阵的火把光芒。
莫约走上来了半个时辰之后,傅当归脚有些发疼,身边带着他走路的人,也停住了脚步,他又听到了一阵阵的犬叫声音,然后似乎是一阵咔嚓滋啦啦的声音,好像是什么巨大的门被打开的声音一般。
紧接着便是有人低声呼起,“恭喜刀疤头头完成任务,喜归!”
“多谢各位兄弟了,寨主呢?”刀疤头头说起寨主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
其中有个粗糙的声音,呼呼了一声,低声道:“头头,寨主已经睡下了。那这位小娘子怎么安排?”
“呸……什么小娘子,是位公子爷。”刀疤头头压低了声音。
“就将他带到客房里面好生对待,等明日寨主醒了之后再说。”刀疤头头思考一会儿分析道。
傅当归松了一口气,好在今晚能够安稳度过,他就这样被人带进了客房,然后头上的黑色头带被取了下来。
“还真是一位公子爷?!”取下黑色头套之后,傅当归便是瞧见自己的眼前有一张长了许多皱纹的胖脸正打量着自己。
边上一个尖声尖气的瘦子,瞥了傅当归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这人好像与慈医娘娘长得有几分相似……”
傅当归也打量着眼前这样一胖一瘦的二人,年纪比刀疤头头要大,刀疤头头瞧着不过四十岁,这二人的模样瞧着已经是五十来岁的模样了。
“怎么可能,慈医娘娘早再嫁给了傅慕容那个短命剑客之后,便归隐田园了。”那胖子也打量这傅当归,拧了拧眉,道。
“敢问二位口中的慈医娘娘,是否就是一代神医,慈频频呢?”傅当归惊觉有路子可套,礼貌的一拱手,开口问道。
那瘦子干瘪瘪的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皱纹笼罩的混沌眼睛怔了怔,愁眉一拧,“小子,你怎么知道慈医娘娘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