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大爷,你可以不信,但是我们可以准确的告诉你曲含香的被人害死的,难道你就不想找那个害死你女儿的人算账吗?”傅当归呼出一口气,忍住了自己内心的恼火。
眼前病重的醉汉口口声声都是曲含香欠了他,他便是曲含香的爹,心心念念的爹。
曲大爷的眼神迷离,半醉半醒的仰头喝了一口酒,冷笑一声道:“几位闲人来这里作甚?竟说一些胡话,谁人敢信你们?”
“也罢就当你们几人所言是真,那又如何?既是被人害了,自然就会找到凶手,自然也会有个结果,反倒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不做,跑到这里来叽叽喳喳的,难道不是惹我这个重病之人厌烦?”曲大爷显然有几分醉了,一时间这说话时而疯狂的谩骂,时而带着礼讽,倒是让许青青觉得有些琢磨不透。
傅当归眉眼一冷,失神的瞧着落在地面上的那些酒瓶碎片之上,他微微一抬脚往前走几步,那酒瓶碎片被碾压在鞋子下面,只让他觉得有些膈应,他这才回过神来,退了两步,“曲大爷,我们来此本没有什么恶意的,只是为了尽一点绵薄之力而已。”
“若是曲大爷介意的话,我们这就离开。”傅当归冷冷抬眼,转身走了两步。
却又听见那曲大爷,轻咳了一声,不要脸道:“几位既然来了,也算是客人,只是我这病弱的身子无法招待几位,抱歉了。”
曲大爷不知道是装醉还是真醉,说起话来颠三倒四,模棱两可。
而傅当归却清楚得很,曲大爷之所以此刻能够清醒过来,正是因为那一番话……原来是这所谓的曲大爷与那李家父子一般都是一些贪心不足的人。
沾上赌的人都这般贪婪犯懒,许青青对于这曲大爷没有几分好感,眉头微皱,略微有些不耐烦。
因为钱他可以不顾自己女儿的死活,毫无悲泯之情,好似死去的并非是他的女儿一般。
楚河眸子晦暗,抬起眼落在曲大爷的身上,眸子里面寒霜侵染,他顿了顿,开口道:“无非是要钱而已,我可以给你,但是请你帮我们一件事情。”
“既是有钱便是不是为钱,那么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曲大爷仰头喝酒,眸子闪过精光,追问道。
小枫从鼻腔里面发出一声冷哼,手不停的叩动着剑鞘,开口道:“你觉得你有质问别人的余地吗?”
“自然是没有,先生说笑了,我也不是不识趣的人。”曲大爷有些困难的扭动着身子,眉头痛苦的拧着。
他顿了顿,又苦笑道:“我也没有几天活头了,这病痛得很。”
“你到底是不是曲含香的爹?为什么一点也不在意她?她死了你连一滴眼泪都不掉的吗?只关心有没有人能够照顾你?”许青青瞧见曲大爷那见钱眼开,什么都抛之脑后的模样,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由的瞧着曲大爷,低声呵道。
“是我女儿?那贱人背着我偷汉子,谁知道那丫头是不是我的种,我把她养这么大,就是为了让她能够报答我,难道不行吗?别人家的事情你们也要管吗?人都已经死了,说再多也没有用了。”曲大爷仰头喝下一杯酒,他打了一个饱嗝,酒气混合着药气,还有一股奇怪的气息,在屋子里面传递开来,他讥讽一笑道。
傅当归瞧得清楚,也问的明白了,眼前的曲大爷,心中对于曲含香一直都没有父女之间的关爱,只是将她作为一个工具而已,他的眼中只有他自己,又怎会看到曲含香为他所做的事情呢?
“这些银子拿去,我知道你与李家父子的关系不好,我会重新安排你吃住的地方,找人照顾你。”楚河懒得跟他磨磨唧唧,直接从小枫手上接过钱袋,丢到了曲大爷躺着的床铺边上,冷声道。
曲大爷面上惊讶微微一喜,开口道:“没想到含香儿,竟然是你们出手这么阔绰的朋友。说吧,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
“不过我一没钱,二没势,更加也没有名声,我实在是不明白你们想要在我身上图什么?”曲大爷眸子一亮,将手上的酒瓷瓶放下,又将楚河扔过去的那一袋钱拿着,眼神奇异的看着楚河道。
听闻曲大爷这番话,楚河冷哼一声道“其一,你要宣传夸赞我们的任善之举。其二,你将这段时间李家父子做过什么事情,亦或是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说出来。这两点对你来说,应当不怎么难吧?若是我们不来的话,你可能就要活活的饿死在这个房间里面了,对吗?”
楚河这一番话,让曲大爷的身子微微一颤,他小心翼翼的将那钱袋放进衣衫内里,抬眼瞧着楚河傅当归等人,他眸子里面平静不已,打量了好半响之后,缓缓开口道:“你们提出的条件很诱人,我答应你们了。”
“只是我不太明白,你们所说的帮你们宣传仁善名声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曲大爷微微一顿,思考了半响也没有明白过来,最终还是开口问了。
“这件事是这样的,我们与爱女曲含香萍水相逢,在昨日晌午救下她替她解围,后来晚间听说她出事了,便是想要去查探一下她的死因,于是在她死去的地方看到了李成玉。”傅当归沉得住气,忍受到了现在,他面上也依旧是平静不已。
楚河与小枫的所作所为已经算是给他做好了铺垫了,因此他倒也多了几分警惕,同时也松了一口气,眼前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曲大爷,继续追问道:“不知道,李成玉与曲含香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曲大爷听闻此话,颤颤抖抖的从那床上费力的支起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腹部的确有些大,大的吓人,像是马上就要炸开了一样,他一脸疑惑的看着傅当归几人,开口道:“难道你们并不知道李成玉含香儿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