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蛮满脸笑意的看着手上的银铃手镯,她的模样天真无邪,用之前所说的话来说,灵气过盛,人气全无。
这样人怕是一个人无法安全的生活,毕竟这世间上那么多邪恶的污秽之处。
马车依旧前行,二人缄默无言,看着蛮蛮的一举一动,似乎是想起来曾经的过往一般,缓缓入神。
再说烧饼铺这边,小枫没了佩剑有些不太习惯,手足无措的坐在那长椅之上,眼神时不时略过一身黑色衣衫,头上插着一根簪子的许青青。
许青青好不自在的蹙眉,轻轻开口道:“小枫,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你已经看了我很久了。”
那两只冰蓝色的蝴蝶停留在那簪子之上,散发着点点光芒,实在是有些诡美,小枫顿了顿,有些尴尬的开口道:“你……你对赫连无双什么感觉?”
“感觉……,嗯。是一个很好的人吧。”许青青抬手指间绕了饶墨色的头发,若有所思道。
小枫愣了愣,眸光紧紧的看着许青青,“就这样?”
“嗯?那不然呢?还怎么样?”许青青扭头,眸子清亮的盯着小枫,反问道。
小枫不太自然的“哦”了一声,眸子低低的淡淡开口道:“我以为你要说,你欢喜他什么的,之类的。”
“喜欢?我为什么要喜欢别人?”许青青眸子一淡,眼神里面没有焦距,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半响后她回过神来,轻笑一声,浅浅开口道。
“嗯,我们走吧。是时候了。”小枫淡淡了应了一声,面色上不动声色,茶褐色的眸子里面却升起了一丝惬意与喜悦,对于他来说,只要许青青不喜欢赫连无双就行了,不然他心里面估计是要难过死了。
“好。”许青青应了声好,便跟着小枫出去了。
方才踏出那门口,便是有人已经围在了烧饼铺门前,其中一个人小枫识得,他手指纤细,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至极,宛若是女子的手一般。
“请小姐跟我们回天下第一庄!”阿川低着头,俯身抬手低着头。
小枫轻笑一声,浅浅开口道:“阿川,你且抬头看看你眼前的是谁?”
阿川闻言,昂首瞧着眼前的二人,他原本波澜不惊的总算是多了几分震惊,小枫接着收敛了神色,道:“如何?”
“不如何,在下认错人了。”阿川自然开口,转身带着跟着他的人离去。
许青青担忧的看着阿川,柔声问道:“时间够了吗?”
“应该够了,他们不知道主子,他们去了什么地方了,也清楚问我们无用。”小枫应声道。
许青青轻点头,一身黑色纱衣,更衬得她脸部肌肤雪白,她柔声望着天空之中斜斜落下的阳光,言道:“希望他们真的能够逃出险境。”
“其实……我又觉得天玄冥,对于蛮蛮似乎是没有什么恶意,不然也不会让他最信任的人来接蛮蛮。”忽而想起来什么许青青叹气道。
小枫的神色冷然,立在许青青的边上,缓缓应声,“也许吧,毕竟别人想的事情,我们又怎么能够知道的清楚。”
“但,蛮蛮的确不适合在天下第一庄,对吧?”许青青若有所思的瞧着小枫追问道。
面对许青青小心翼翼的询问,小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应答,他只是点了点头,“我们该回去了。”
“那不得气死天庄主那老狐狸……”许青青愣了愣,面上展露笑颜,低声道。
小枫也笑,淡淡的古铜色肌肤,竟然有几分洋溢的阳光气味,叫人觉得轻松不已。
此刻小枫面上都是自然的笑意,他在前面引路,许青青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夕阳之下,黑色衣袍与黑色衣裙的声音交织在白石街头,周围都是叫卖声,却丝毫无法影响他们二人的安静姿态。
那马车直直的出了云巅城内,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不知道云山要将这马车驱赶到何处。
许青青与小枫回到了天下一庄,他们没有看到楚河与傅当归回来的身影,但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就是,本来在他们想想之中应该暴怒的天庄主,依旧大度的让他们住在这里。
傅当归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询问道:“我觉得天玄冥那个老狐狸,应该不会与我们反目成仇的吧?”
“对,我们手里面已经有了他的把柄,他本就虚伪的没有真心对我们,不过是换一种方式将距离拉近一点而已。”楚河瞧着马车窗帘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眼眸里面透出几道寒光。
马车一直往前走,天色暗的已经看不清楚前路了,云山便是停下来点起来灯笼,让马车慢慢的前行。
蛮蛮本就是小孩子心智,这摇摇晃晃一来二去,开始觉得好玩极了,后来便是慢慢的睡着了。
傅当归忍耐许久,终于有些耐不住了,轻咳了一声,提高了音调,开口道:“云山兄,我们早就出了云巅城了,这是要去何处啊?”
“我答应过婉婉,一定要保护好蛮蛮,不让蛮蛮受伤害。天下第一庄的势力范围甚广,我们不可掉以轻心。”云山内心警惕不已,生怕他们又陷入危机之中。
楚河开口提醒道:“那我们得走小路,若是走大路的话,不让人前后包抄才怪了。”
云山也知道楚河的话,有几分道理,但他心中也自有思量,便是浅浅开口道:“放心吧,两位,我一定会在武林大会之前将二人送回到云巅城的。”
而云山也果然是说到做到了,接连赶几天都是赶路休息赶路休息,倒也没有什么意外情况的发生,云山总算是找到了合适的地方安顿好了蛮蛮。
傅当归与楚河也没有让云山送行,楚河担忧傅当归渐好的伤势被影响,又怕云山与蛮蛮的落脚之地被发现,因此楚河不得不自己驾着马车前进。
距离云山与蛮蛮的落脚地有些远了之后,楚河才找了个车夫替代他的位置。
好在楚河是练武的人,但终究不会掌马,手上堪堪被马缰皮绳磨得发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