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伤到人便会立马造成第二次伤害,这是一把恶毒字迹的武器。
天玄灵从腰间抽出青锋短剑,想要斩断那短剑锁,只是他这无异于是以卵击石,整个人被那短剑锁上的内力震开,口中吐出鲜血,眼神锐利的看着眼前的阿川。
而天玄净红色衣衫的里面藏着的长袖挥舞,缠绕上了那短剑锁,内力涌进,死死的扣住,“爹,别杀小叔,你已经毁了小叔的半生了,难道就不能给他一条活路吗?”
阿川速度极快,整个人到了天玄明的面上,护住天玄明,眸子里面依旧清冷无疑,纤细是双手已经抚上了长剑,与那短剑锁对上。
此刻阿川的立场已经十分的明显了他是站在天玄净这边的,傅当归眸子里面满是探究,眼神锐利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切的真相……就在眼前了。
他瞬间就明了,原来是这样……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宝物,而是为了眼前的天玄明!是有人要救出天玄明,所以联系了木婉婉,设计了这一切。
那么究竟是谁要救出天玄明呢?是天玄净?不!她因为中蛊意识不清醒,杀了人且不说,她自己也险一些丧命!天玄灵并不知道这件事!那么害死曲含香的人,到底是谁?
傅当归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之中仿佛是有光线在指示着什么将落未落,但是他已经清楚了闹出这一幕的人,为的是让天玄冥方寸大乱无暇顾及天玄明,从而救出天玄明!
那么这个想要救出天玄冥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呢?一切都太过诡异了,傅当归也开始有些看不清楚了。
天玄冥眼神震惊的看着天玄净,低声道:“净儿!你的内力为何暴涨的如此厉害?”
“爹,放手,别伤害小叔了。你知道吗?蛮蛮的心智才莫约七八岁!你怎么忍心让她失去阿娘之后再失去亲爹!”天玄净没有回答天玄冥的话,转而劝解天玄冥。
短剑锁被天玄净与阿川拿捏住了片刻,就在这时候,哐当几声,那天玄明拉扯开了铁链子与镣铐,他速度很快宛若是虚影一般到了天玄冥的边上。
他的声音带着恶寒,“你又骗我,你说婉婉逃走的时候,孩儿已经掉了!你……你怎么忍心。”
“下手吧!”天玄冥闭上眼睛,似乎是在等待着死亡一样,天玄明指甲尖利而长,扣在天玄冥的脖颈之间。
指甲被他当做武器,寒气暴涨,天玄冥的脖颈被划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里面渗出鲜血来,“呵……我不杀你,我若杀了你,与你又有什么区别?”
“那你要怎么样?”天玄冥睁开眼睛,眼神里面多了几分惶恐,继续开口道:“爹说了,除非我死了,否则你绝不能踏出这里一步。”
“为了所谓的天下第一庄的兴衰,你们利用了我与婉婉,用家族威压将我囚禁起来!若非是为了爹的那一句承诺,我早就出去了。”天玄明苦涩一笑。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往后退了几步,如墨色一般深沉的眸子里面,满是阴郁之色,语气里面带着几分乞求,看着天玄冥,开口道:“放我出去吧。”
不对!天玄明此番动作,傅当归猛然明了,天玄明是可以自己逃出去的,但是一直因为承诺与谎言才会留在这里!
这无异于是推翻了之前的猜测,看来到底是谁与木婉婉联系,他的目的究竟是天下第一庄里面的什么东西,暂且尚未可知,难道真的要等到他的第二次行动吗?
“不可以!爹死前说了,你与我长得一模一样,你若是出去了,一定会让当年的事情败露,也会引人猜忌。”天玄冥叹息一声,收回了自己受伤的短剑锁。
天玄净与阿川也紧接着收了手,天玄净眼神有些奇异的看着阿川,浅浅的开口道了声谢,阿川只是点头不言。
听闻天玄冥的话,天玄明的眼中多了几分淡然,他唇瓣微微一勾,里面荡漾着一丝笑意,“好。”
话音一落,他快速从天玄灵手上抢过青锋短剑,毫不留情的对着自己的脸上一通乱割,他的唇角惨白,似乎是疼痛难忍。
青锋短剑很是锋利几乎让他的面容上的伤口血流如注,他的脸上满是血迹,将那沾满鲜血的青锋短剑交还给了天玄灵,“呐,给你。”
他虽语气轻松,如同是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一样,天玄灵整个眸子里面却满是恐惧,颤抖着接过了那青锋短剑。
天玄明眼神锐利的落在天玄冥身上,低声道:“如何?如今我这个模样应当再也无法与你相似了吧?”
“阿明……”天玄冥微微弓着身子,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好像里面有一阵阵揪心的疼痛一样,“抱歉,我骗了你这么多年。”
“你毁了我的一生,毁了木婉婉一生,毁了蛮蛮的一生,你却过得自在,做着你的逍遥自在的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儿女双全……,呵……,对待同胞兄弟尚且如此,更何况的其他人呢?你的确比我更适合做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冷静柔和,狠厉这些你通通都占了,连我都看不透你。”天玄明脸上的鲜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幽蓝玄白的寒牢地面上,那热烈的红,浓厚的腥,刺目而又刺鼻,叫人脑子里面忍不住一紧一紧的发麻。
“你走吧。”此刻天玄冥低头,袖子里面藏着的短剑锁彻彻底底的没了锐气,这一次,他是真的要放他走了,他的呼气急促,透着几分紧张与压抑。
天玄明抬脚往前走,抬手点了点穴道,止住了满脸的血迹,朗朗一笑道:“可真是可笑,我为了你们,为了所谓的家族,竟甘愿背弃爱人,背弃自己,背弃一切,却换来如今这样的结局,我早该想到的。不过……冥哥,我不怪你。谁让我什么都不如你呢。”
天玄明释然了,天玄冥却觉得自己苦涩异常,宛若是坠入了苦海一般,喘不过气来,心口揪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