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小昭的若是学艺精的话,便是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只能说她对于巫蛊之术了解并不是很深。”傅当归根据近日来发生的事情,分析道。
楚河倒是不怕小枫应付不来,但小昭一直以来都刻意接近傅当归,说不定对他下了蛊也不一定,但是这件事情又如何能够让傅当归知晓。
此番让他知晓,怕是会乱了他的心神,影响他的思维,导致小昭逍遥法外。
这般想着,他便是将自己内心的想法憋住了,“无论如何,如今设计除了为了让她露出马脚,还是为了顺利抓捕她。”
“下官清楚,一切小心为上,小枫若是发现情况不对,便立刻抽身离开。”傅当归考虑到事情的未知程度,便做出了提醒。
“只是到了此刻,傅大人都未曾说出自己的计划到底是什么?难道说其实傅大人根本没有想好计划的内容?”楚河瞧着傅当归,面露笑意。
傅当归倒是不紧不慢的开口道:“王爷,您说小昭此刻最担忧的是什么?”
“自然是担忧自己的身份被揭穿。”楚河毫不犹豫道。
他脸上挂着得逞的笑意,轻摇头,“她最在意的人,是谁?”
看着一脸老奸巨猾的傅当归,楚河也有些惊愕,“你的意思是要找到她娘亲的坟墓,以此威胁她?”
“差不多是这样,虽然这样真的很可恶,但这是最好的办法。”傅当归轻叹一口气,世间公正哪有一碗水能够端平的事情。
“少爷,这样有些不好吧……”虎子也觉得有些不妥,叹一口气。
楚河眉眼扬起,朝着阳光,眼底的寒芒渐少,“这只是个计划,并非是真的要对她娘亲的坟墓做什么。”
“如果下官所猜无错的话,她娘亲的坟墓就在西郊那一栋小宅子的不远处,很有可能是与梨园老板同葬。”傅当归眼底染上奇异的情绪。
傅当归心情也有些沉重,到很快与楚河等人交代了计划的细节。
很快傅当归便是与虎子独自回到了王府,不出所料的是,小昭第一时间便是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小昭端着茶杯,放在傅当归与虎子的面前,犹豫了好半响之后,开口,“大人,听说城中出现了兽仙。”
虎子轻哼一声接话道:“哪里有什么兽仙,不过是有人故弄玄虚。”
“虎子弟弟,为何说这番话,我听说那传的可真了,说是那兽仙是女仙人,所有的动物都听她的差遣。”小昭面露吃惊之色。
傅当归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道:“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件事情其实与梨园的旧事有关,梨园老板的夫人是南国人挟私报复戏子,只是不知道此人藏匿在何处。”
“少爷你别着急,听说西郊城外有个小宅子,不是说梨园老板的死因也十分的蹊跷吗?据说也是与他那夫人有关。那些戏子交代了他夫人苛责他们,这才被赶出府的,却没有想到会被恶意报复,只是可怜的那小女孩跟着自己的娘亲,怕是要学坏。”虎子喝了一口茶,满脸可惜。
小昭的手扯了扯衣角,深吸一口气道:“这些戏子真当是这般说的?”
“是啊,果真是最毒妇人心,所以王爷就先去京兆衙门找柳师爷去西郊小宅子,将梨园老板的尸身挖出来验骨,看看梨园老板的死因到底如何,我们也马上要过去了,相信很快就可以抓住那个毒妇了。”虎子放下茶杯,站起身子拍了拍衣袖道。
傅当归也淡然的看着小昭道;“近日城中动物狂躁不安,小昭你既然害怕动物,便小心着点。”
“小昭,多谢……多谢!傅大人关心。”小昭的神情有些恍惚不安,但很快镇定。
他转身带着虎子离开,嘴角勾起笑容,心中已经明了,小昭十有八九就会上当。
虎子驾着马车带着傅当归朝着西郊赶去,而楚河与小枫早已经启程去往西郊小宅,暗中布置计划。
待傅当归到达西郊小宅的时候,也被眼前的画面震惊了,虽小宅周围都是杂草,但是仍然难以掩盖那些正在生长之中的梨树,这里的梨树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洁白的梨花在初夏时节才开始盛开,整个小宅子周围都是一片纯真之色,梨花盛开的最美的地方便有一处坟地。
坟地之前的石碑刻着梨园老板的名讳,池云徽,而刻碑人便是池云徽的妻子,慕梨。
小宅子之中距离的许多动物已经被驱散开来,而多数地方的杂草之下已经被藏下了多数的盐渍与少数的硫磺。
“时间快到了吧?她应该也快来了吧?”傅当归眼底流转着波光,看着眼前的梨花,语气有些沉重。
纵然小昭再可怜再不辛,但她也害了好几条人命,那些人比起她来说也幸运不了多少。
楚河瞧出了傅当归脸上的犹豫,“傅大人可是个十分有原则的人,不会因为与那小昭相熟就可怜她放过她吧?”
“自然是不会,下官只是在想,贪婪可以毁掉一个人,仇恨可以毁掉一个人,愤怒可以毁掉一个人。人实在是太过脆弱,人命也太过不值钱。”傅当归感慨道。
人的生命可以因为自身价值而变得更高吗?自然是可以的,固然脆弱,可是拥有是身份权利金钱便能够掌控他人的生命,掌控自己的生命,这就是贪婪的源头。
楚河抬手捋了捋鬓发,眸光流转的寒芒渐少,冷面上也多了几分情绪,或者说遇见傅当归之后,无论是愤怒还是开心亦或是其他的情绪,都被表露无遗,他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冷面的人,而是多了几分鲜活的色彩。
周围突然出现悉悉索索的声音,巫笛声也悠扬响起,她来了……每个人都有内心的最为柔软而坚定的地方,纵然小昭害了那么多条人命,早不害怕死亡,但是她最在乎的必定是自己的娘亲,即使是娘亲的尸骨也是如此,这便是她的软肋。
傅当归脸上染上笑意,带着几分苦涩与敬佩,“她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