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后,孙可望又找了一家兵器铁铺,将自己的铜棍截成三节,分别用螺旋丝接口连接,拆卸方便,另将里面装上机关。做了一只布袋装上,斜挂背间,再也不那么显眼了。同时,也将小女养的四只信鸽一并带上。
从成都出来,孙可望一路北行又回到了米仓山来到小兰沟,摘除面具后找到了“汉侠十二骑”,此时派去寻找凤凰山突围的几位将领的三、五、七、十骑也已回来。除了平西将军李定国在保宁府找到并愿意跟着孙可望干事外;其余的冯双礼已被老家清兵捕捉全家处斩;刘文秀和艾可能则拒绝再出来已经隐居暗处。
“也难为他们了。”孙可望感叹一番。
接着,第三骑伍魁对孙可望说:
“李虎李大哥也在保宁,他先寻着李将军,现留在那里等你的消息。”
“好啊,这下你们都齐了。”
随后,他吩咐伍魁去保宁通知李虎就留在李定国那里,伍魁去了后也留下,等候他的消息。说完就写了两封信交予伍魁带给李定国和李虎。并同时将自己将戴面具的事向众人说了一遍,让他们记住面具的相貌。
伍魁接信后收拾妥当便告别而去。
孙可望戴上面具后也带着其余十骑,出了小兰沟向顺庆府出发。
路过南部辖治时,在伏虎寺孙可望为一行每人做了一件灰色僧袍,扮成行脚僧模样,继续前行。
来到顺庆府城外,寻着了龙台寺。见前门香客不断,便从江边绕行到后山脚下,将马匹在林中聚好,正要拾级上山,一声断喝:
“什么人,不经通传就想上山?”后山门入口的树林中跳出个两黄衣僧人。
“不好意思,我们一行乃云游脚僧,来贵寺拜见禅兴大师。”孙可望回道。
他心里明白,禅兴就是张献忠的大哥,这件事只有他知道。
“主持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那守山门的僧人毫不客气。
“麻烦师傅通传一下,就说老家故人前来投奔。”
“投奔?又来这么多吃闲饭的?”那僧人一脸鄙视。
“少和他说空话,我们就上山去,看他能挡住?”四骑杨昆早就按捺不住了。
他一个箭步就跨上了台阶向上走去。
“你敢?”两名僧人双双横棍阻拦。
杨昆用手一拨,两棍齐齐分开。两僧人也是了得,一人一边陡地将棍砸下,将杨昆双肩压住。
杨昆身材不高,敦实精壮,本想冲开棍力,但两僧也是孔武之人,他连冲两下也未将棍力弹开,便一分腿,一个马步下蹲,那棍跟着往下按,力道瞬间卸了一点,他借机一个横步,向前侧身一跳便脱了棍力范围,往台阶上跃升了三步。
见杨昆如此厉害,两僧人知是遇见了高手。一人便从怀中掏出响哨,往空中一扔。
“嗖嗖,叭叭”两声哨音响彻半空。
顷刻之间,山道上冲下十几个手拿兵器的黄袍僧人来。
“老四,你退下。”孙可望看出来要想上山还得拿出点本事来才行。
冲下来的那一众僧人看来平时训练有素,迅速地排开了阵式,将孙可望一行包围在中。
“何方施主,为何冲闯本寺?”一位看似领头的问。
“师傅别误会,我等无意冒犯,只是前来拜会禅兴大师。没想到这两位小师傅一再阻拦,想必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孙可望客气地说。
“既然是拜见主持大师,为何带个个带着兵刃?”
“这…个,不知贵寺规矩,则请谅解。”孙可望作揖行礼。
那僧人也还了礼。
“既然带了兵刃,那就以武会友,有了个交代则请诸位上山见主持。”僧人说道,言外之意是想进山门,就得凭本事才行。
“好说,好说,请师傅们手下留情。”孙可望对已方一行十分有信心。
“布阵!”僧人们左行右移排列成阵,三排齐列
前一排三人,个个弓步当前,棍棒斜指。
中一排五人,人人提刀亮翅。
后一排七人,清一色银枪直指前方。
那领头僧人则站立一旁观望。
孙可望一行早就按捺不住了,五骑陈文龙率先跳出来舞动着流星锤就冲了上去;接着二骑王海武铁扇一挥并肩而上;沈寒一把斩马刀跟在后面;其余各骑杨昆、王功拳、张中法、李仁云、柴嘉、龚昆、李中孝等分持兵器,配合默契地冲入第二排和第三排。
“不要伤人!”孙可望对十骑大叫。
他退在一旁自己不动手,他深知汉侠十二骑长年冲锋陷阵的战斗经验用来对付这些武僧绰绰有余。
武僧们见众人冲上来,一下将三列队阵分散开,形成了半圆形。
十骑见状知是对方变阵想把他们圈在中间。王海武经验丰富便大喊一声:
“分层断开。”
他们平时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众人顿时分开,各个找到对手缠斗,逼得武僧们分身对付。
瞬时,只见场上黄袍灰衣搅着一团。乒乓当当的兵器碰撞声,响彻山林。
王海武以一对三,他擅使精钢折扇。一套云波扇法闪转诡谲,身法轻盈,点经打穴,让人防不胜防。那些僧人被逼得东顾西盼,应接不暇,不一会便被打倒在地;
陈文龙的流星锤舞出一个大的圈子,围攻他的僧人根本近不了身,而陈文龙的圈子越舞越大,僧人只得步步后退,陈文龙瞅着机会,一个进步横扫,将外围的僧人们扫倒在地。
沈寒迎战二僧,他将斩马刀翻将过来,用刀背迎敌,以免伤人。不到五招,两僧人就被他用刀背拍翻。
其余各人都已将僧人逼退,渐渐显出败象。孙可望见那领头僧人脸色已变,便大喝道:
“住手!”
十骑纷纷停手,退到一边。
孙可望对那僧人作揖道:
“师傅不要见怪,点到为止,都是一家人不要伤了和气,众师傅武艺高强已有领教,在下有得罪的地方,请多多海涵。”
领头僧人见孙可望及时住手,众僧人此时还并未全显败象,便知是给自己留了面子。又见他如此客气,也不好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