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驼子看一圈也没到后院那边去就回到前院对王安帮说
“过两天官府可能要借用你这里办一些事,时间不会很久,你看如何?”
“你老别客气,你尽管用就是了,这点事我还作得了主。你好久用,提前打个招呼,我准备准备就行了。”
“那好,我会提前派人通知的。”
“行!行!”
“好,打扰了,告辞。”
“慢走慢走。”
待蓝驼子出了门走远后,王安帮才发觉自己的背早已被汗湿透。
蓝驼子走在回衙门的路上,边走边想,刚才在“隐景庐”里总感觉到那里有些不对头,但又说不出。回想了一遍还是没想到有什么不对,便摇了摇头回到衙门。见刘进忠和严升正在喝茶,便问到:
“你们审出什么了吗?”
“回都统,那小子死硬得很,什么也不肯说。”严升抢着回道。
“我去看看。”蓝驼子说。
刘进忠与蓝驼子一起来到牢房。
李虎已经醒来,正咬牙强忍疼痛。
蓝驼子拖了一张椅子坐在李虎面前。
“你还招了好,免得受苦。你如若不说,我起码有几十种办法收拾你。”
“我呸!”李虎怒喝一声。“老子早就不想活了,巴不得早点整死我。”
“那好,让你先尝尝我的厉害。”蓝驼子话音刚落,双手如风地点了李虎身上的章门、百汇、尾闾几大穴。
顷刻之间,只见李虎浑身颤动,肌肉急速地收缩,豆大的汗珠如雨般地下流。
“你说吧,要不教你全身瘫痪。”蓝驼子威胁。
李虎紧闭双眼,咬紧牙关,也不答话。
“你忍不了多久的,我分筋错骨的手法没几个人受得了。你如不说,再过一会你的武功就废了。”
李虎全身不停地抽搐,也没有哼一声。
蓝驼子见状,知是问不出什么,想到还要利用他作饵,便上前解了他的穴道。
穴道一解,李虎头一歪又昏过去了。
“你们看好他,过一会没有醒就用冷水泼醒,不能弄死,出了问题拿你们示问。”蓝驼子对看守的几个清兵说到。
“是。”看守回应。
蓝驼子与刘进忠刚回到了前堂坐下,就听见大门外响起了擂鼓声,一阵喧嚣传来:
“大人,要给我作主,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被杀了,冤孽呀冤孽。”
“是咋回事?”蓝驼子问。
“大约又是报案的吧,我去看看。”刘进忠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不一会他就回来。
“昨夜又一个人被杀了,是南门那边一个布店的老板。”刘进忠说。
“布店老板被杀,为何事?”蓝驼子问。
“不知,这是本月第四个了,死的都是有钱的人,奇怪的是这些人家的钱财都没有动,只是人死了。”
“查了没有?”
“查过了,毫无头绪。只是验尸发现每个死者都是被利器戳胸而亡,出血不多,手法高明。”
“哦,什么样的利器?”
“还没有看出来,我看过了也不敢断定是什么,是类似锥形的凶器的一类的,具体是什么也不知。”
这时,门外的响动越来越大,刘进忠对严升说道:
“你的事哟,出去招呼一下吧。”
严升极不情愿地站起来跛着足往外走去,嘴里咕嘟道:
“都是我的事,你们就不管。”
他来到大门外,只见一伙人用一扇门板抬着一具尸体围成一团,闹哄哄的在那里。见严升出来,纷纷上前叫道:
“严捕头,你要给我们作主呀,又没惹什么人,竟然遭到如此灾祸。这个社会太污糟了。”
严升也不答话,走向前去掀开蒙在尸体上的白布看了一下尸体。
一具男尸,大约四十来岁,胸口一大滩血渍,和前几个死者一样,都是这个模样。
严升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他抬起头来正要对众人说什么,突然看见刘进忠的老婆凌梅也在围观的人群中提着菜蓝子看热闹。便踅了过去,笑嘻嘻的对凌梅说:
“嫂子,买菜呀,你也看热闹?”
凌梅见是严升,回答道:
“是啊,买点菜,等你刘哥中午回家吃饭。怎么,又死人了?”
“是啊,这个月都四个了,也不知犯了什么邪。”
“是何人干的?查出来了没有?”
“没有,一点苗头都找不到,连刘哥都毫无办法。”严升说。
“那你们要快快查哟。”
“那是,肯定会查的。”
“我就不打扰你了,买菜去了,你忙。”凌梅告辞。
“好,你慢走。”
回过头来,严升对众人说:
“你们听到了吧,我们肯定要认真查的,知府大人已经交代过了,这凶杀案不是小事,只是要费点功夫去查,等有了消息,一定会告示的,你们散去吧,我这里已备案。”说完他叫过一旁的捕快,去登记一下死者的信息。
围观的人群中,那拄拐的弯腰婆婆也在其中,她就是梁紫玉,观看了一阵子便随着散去的人群离开了。
回到衙门,严升回了蓝驼子的话后,几个人就到后院睡觉去了。
却说在奎星阁大酒楼夺门而出的那青绸长衫客见了上楼来的官府的人后,慌张的连饭也未吃就下楼而去。刚一出门,就见街角一个布衣素装,面容黯淡,手提一竹筐的姑娘盯着他看了两眼后,就远远地跟在他后面而去。
青绸长衫客急步快走,在街上东拐西转,眼角余光时不时地睃向两边,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诡笑。看来他知是后边有人跟踪。从昨天起,他就发觉了有人在吊着他,但不知是何人,上酒楼前才发觉是一位素面姑娘。刚才在酒楼里,不经意间睃见了一位他很怕见的一个人,于是慌忙地跑了出来,躲开了。但一出来,又被那姑娘跟踪,便心生一计,向城中最偏静的桑园坝一带走去,他要看看跟踪人的本事。
这桑园坝是顺庆城内紧靠城墙边的一片空地,栽有大片的桑树,是城内人掩埋死人的地方,平时很少有人来往,偶尔会见给死者烧纸上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