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对这阳春绵拳没有一点认识,以前也没有见过,在对招时,无法用原来的经验去应付,对方的招式看似软绵无力,但接招过后却无从下手,一来找不到着力点刚一接触,对方就一下滑开,又只得应付紧接而来的下一招;二来对方始终不下杀手,而刚一松懈时,杀着又猛然而至。而自己下杀手时,又找不到破绽,且对方躲闪轻盈,转腾挪动,真是令人恼火又着急。看来就这样下去,就是再打百招也没有取胜的把握。但他又不能输,输了的话,在众人面前丢不起这个脸,同时也无法向张献忠交代他是如何输在一个女人手上的。
于是,他也顾不得许多了,突然一下从背后抽出折扇,就地旋风般的转身过来,看准谢怡刚好劈过来的手掌,一个猛戳地点中了她的鱼际,谢怡痛得一缩手,艾天明趁机进扇虚点她的上关,这一下,谢怡再也不敢动一下了。
艾天明胜了,但却胜之不武。众人心里明白,但艾天明却说:
“与敌对阵,应不择手段,只要结果,如果什么都要讲规矩,那死的人说不定就是你。”
他的这番话,除了给自己找一个理由外,其实也是说给谢怡听的,是教她如何应敌。
谢怡听明白了他的话,心想,我就是心软了一点,看来还得多多向他学习才行。她从心底地有些佩服他,不由得偷偷地多看了几眼,她首次这样近距离地面对面地看他,没想到这男人如此俊样,双眼皮上两道剑眉,眼虽不大但正配略圆脸型,嘴皮微薄,鼻梁直挺,虽然眼光游离,目光闪晃,但却让人一望而生好感。谢怡突觉心中一颤,少女情窦猛地一下给打开了,血色一下就涌上脸庞,她不由转过头去,生怕那艾天明看见。
“下面的器械考试不用再考了,你们都看到了,谢怡的武功足以担当重任。”艾天明对着众人说到。
这样,谢怡就留在张献忠身边作了女卫。没过多久,艾天明成立了女子侍卫队,谢怡自然就当了女子侍卫队长。
这个女子侍卫队共有三十名队员,都是分两批选拔进来的,全是川内各地有名的女子武术名师、女护院、女镖师、女拳师之类的人物。女卫队分为两队,各队一半人执剑,一半人执枪,分两班值守,主要护卫西王宫的内宫、寝宫和张献忠宫内女眷住所等处。谢怡将女卫队整饬得井井有条,且纪律严密,某些方面比男侍卫还做得好,张献忠多次给予称赞。
女子卫队成立后,也有一次成功地阻止了暗杀张献忠的行动,川西“燕子帮”杀手紫燕,受江湖帮派的委托暗杀张献忠。她筹划一年后,让人举荐进入西王宫作宫女,但却因相貌平平,无法作为陪寝而接近张献忠。于是她买通管事,当上了张献忠的侍酒女。张献忠荒淫无耻,他有个规矩,凡作他的侍酒女,每次侍酒必得裸体,一来是供他淫乐,二来是了防止暗藏武器,免遭暗杀。每次侍酒都有四名**陪酒。
紫燕刚当上侍酒女就迫不及待行动了。当晚,她所端的酒先前就已被侍卫检查过了,没有问题才交予她,她接过酒托后,在往张献忠房中的半途,将早就藏在一边的另一酒托换上,那托中的美酒早已放进了毒药,她就想利用这唯一的机会下手,因为是裸体也无法携带刀具等利器,只好用毒酒一计。那知她端的酒托与先前的酒托颜色不同,验酒前的酒托是红色,而她放在一边的则是黑色,这一点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就急急地要端进房去。当时谢怡守在门口,见那一溜四个**端酒过来时,有些羞涩,别过头不想看,却一瞥之下,觉得有人的酒托岔色,便不再顾羞了,叫住一行人,仔细一看,其中一酒托是黑色的,这与平时用的红色不同,而侍酒所用红色酒托是统一制作的,不会有黑色的。于是她当场叫四人每人端起酒托里的酒来喝上一口,侍酒女的酒量都相当可以,喝一口酒权当喝水,根本不在乎,于是,有三人毫不犹豫地就喝了,但那紫燕却磨蹭着不肯喝。
“拿下!”谢怡一声暴喝,伸手就去抓紫燕,紫燕见事已败露,顾不得赤身裸体,将那酒托作武器,向谢怡伸来的手砸去。谢怡不及收手,变掌为拳,突然发力于拳上,“嘭”一声将那酒托击得粉碎。同时一个侧身,飞起右脚向紫燕的腰间踢去。
“哎哟!”一痛叫,那紫燕雪白的腰肢间顿显乌红,一下弯腰倒地,一旁的女侍卫一拥而上,擒住了她。
后来,张献忠审都不审,就将她活活地扼死。
至此,艾天明和谢怡两人在大西王朝风光十足,深得张献忠的信任和赏识,他二人当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刘进忠、孙可望这些出生入死的战将都望尘莫及。特别是刘进忠的“捕杀营”,艾、谢二人没有来时,他也和他们现在一样显摆,但自从二人得势后,“捕杀营”就没有以前那样风光了,这让刘进忠忿忿不平,十分忌恨。
艾天明和谢怡长年在西王府做侍卫,经常见面,渐渐地熟悉后,便暗生情愫。每天一大早,艾天明就要召集各侍卫头领开会,进行当天的安排布置,在安排上,很多比较麻烦和劳累的事他都照顾着谢怡,不让她去,同时,常常在值守夜班时,他都不怎么放心,自己悄悄躲在旁边观看,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因为在成都,想要张献忠的命的人很多,西王宫里经常有夜行人出没,所以,他才担心谢怡。至于为何这样,他也说不清,只是晓得,每次见了谢怡,他都感到身心愉悦,一种畅快的感觉遍布全身,同时让他感到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做起事来,干劲十足,精神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