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章 澹台镜(1 / 1)草出先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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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闻匆匆忙忙的赶来,可又怕失了风范,让人家先生瞧不起自己,而坏了印象。如今沦落至此的田地,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他以为给了他人一碗粥,就可以得到卖命的回报,反之,却供养了一群白眼狼。

也许老先生的指点不是唯一出路,可却是不可错失的希望,自己的眼界与认知都只在限定的范围,很多事物他看不到全面,可有的商人不一样,总会在绝境之中找到商机,在江畔公园外努力平静自己燥乱的思绪,希望自己可以运用好自己平日里同人打交道的情商,说服他老人家。

正在他欲为大展经论而酝酿热身时,见一女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心急如焚的他完全没有空闲的脑路去思考是否自己哪方面的魅力吸引到了该女子,他依旧很久没有想过温柔乡给自己带来的乐趣,如果可以他愿意用自己的男欢女爱之事,换往后的事业,这比任何女人都让他觉得满足。

再三眼神确认,那女子确实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张闻心想难不成这小女子就是自己恭候多时的金主,那一刻他几乎认定此事已黄了一半。见她不过二十出头的丫头片子,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稚气,先不考虑她是否有这个资产来注入自己的项目,就算她有,也绝对没有商界流传的那般传神。

他是不愿意相信的,也许这个女子只是个传信的,也许只是个随从,宁可相信她是个骗子,都不愿意破灭了自己的希望,神情他极为平静,可内心是忐忑的。

便走了过去,神情自然的问道:“姑娘是在等我?”

他心里是有一万个希望她说不是,他很难将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跟自己远大的目标联系上,哪怕她是个随从,那他背后的老板也没有多少眼力劲,挑了一个花瓶,多半是个土牛木马没有学识的庸碌之辈,如此一来莫说投资,兴许自己要掏腰包供着他们好吃好喝,哪怕明明知道没有真材实料的虚夸之徒,现在他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哪有这个闲情雅致招呼这类人。一想到此,他甚至想打退堂鼓,连对方都不需要开口就消了这个念头。

女子打量一番,反问道:“您是万川集团的张闻张总?”

从事务所离开后,自立门户的张闻念及旧情,便以同音取为自己的公司取名,他想告诉自己的兄弟,他并没有离开。

出于礼貌,张闻给了对方一个肯定,他不在乎花些公关的费用来做些门面功夫,就算被骗了,传出去也是对他为人的一种宣传。

女子笑了,白板聊赖的苦闷日子终于到头了,这家伙的出现终于可以不用同外公去做一些无趣的走访勘探,真是体会了那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受,她来这个城市的第一天恨不得把张闻拉到外公跟前。

她欣喜的同时却又埋怨着张闻不够圆滑,挖苦着他是个缺心眼,一个集团的老总,就知道干巴巴的在车站等,不知道寻找看看,难怪要寻求外公投资,不会变通做什么都容易被动。

小女孩子家哪知道那么多,想法单纯的她怎么知道海老先生的高瞻远瞩,又怎么知道张闻的不易,认为所有的事情都很简单,先前的大张旗鼓已传出消息,江城还有很多抵触张闻的存在,还有一些非和平的人群。张闻从未见过他们,再放出消息寻人的话,会贻笑大方,更有可能出现对他们人身不利的情况。

不够或许张闻真的是个庸才,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单方面为了成功而努力,因此做任何事都会吃力,正如眼前这个姑娘所言,他还不够圆滑。

听她的语气,张闻知道了两件让他的希望死灰复燃的事,其一,其实他想见得高人早已来到了江城,且瞩目于自己,不与自己相见自有他的想法,如此沉得住气,且缜密的想法,就算是个骗子,也不是一般的骗子,是个有些学识的骗子。其二就是眼前这个女孩知道的很少,形同一张白纸,由此可见他身后有一位成了精的“老狐狸。”

因此反倒有些兴奋,迫不及待的想见一见神交已久的业界资深大师。

女孩更是为他二人会见操碎了心,从她早早来迎张闻便看得出,她是多么焦急,几次差点私自发信息给张闻报告海老的位置,可又怕惹得他老人家不开心,坏了他的计划。

张闻跟着她来到了公园厅内,见一身素朴的衣着,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在那里闭目养神,他知道张闻来了,却闭眼不见,在他看来众多观望的目标中,张闻绝非出色后生,抱有的期望不大。

黄庆芸见老爷子又卖起了关子,都开始为张闻抱不平了,人家都一直恭敬待人,外公如此就有些不近人情了,想唤醒装睡的海老,却被张闻拦了下来,既然已等了数日,再候个几时也无妨,他现在的所有举动都会小心翼翼的,不会留出任何给人找毛病的机会。

并非是海老先生倚老卖老,他心里好似明镜一般亮堂,平常人都以貌取人,来定其第一印象,先观像辨人心,再以谈吐断人格,也有从手相来分命脉,但他不是,海老先生以先听后嗅再言可估出此人的资质特性,屡试不爽的他从未错过,也许就是这等自信让他眼光过高,既成就了他也害了他,奔波于此孤寡膝下无出。

他听出张闻的步伐紊乱,每一步都看似重实,实则飘忽,可见他内心不定,再听他的形体,成年人生活在忙碌中,过的臃虚,因此五脏六腑自然会有些亏损,可是张闻没有,如此看来他有一位医术精湛的私人医生为他调理过,感受不到他有病态之症。可他却原地依旧步伐来回轻踏,意味着他的性子活跃,会在遇事时表面镇定,实则内心丰富,也许这就是阻碍他在商场上最大的障碍。

再以嗅来考测他的秉性,其实倒也不需要多做深测,海老一直以听来判断,以闻来做进一步的确认,张闻体质无恙,近日烟酒熬夜让他身体素质有些下滑,同样进一步的肯定了张闻的野心,藏在他的心底深处到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模样,他不仅仅对眼前的不满,若是蛟龙得水之时他会有另一番作为,如果得贵人扶持,破了眼前云障便会得到全新的张闻,可逆改命格谈何容易。

好在张闻天性不错,得一物放一物,并非贪得无厌之人,此人能担起重担,善用必是良将,在海老心目中张闻是筛选出局的淘汰者,如果不是在这之前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他可能不会在这个城市多做逗留。

海老先生内心对张闻做出一番评价后,也就觉得了接下来的打算,此次他不再以牟利而耗费精力,有比投资让他更为感兴趣的东西存在,更为穷尽余生都要一堵风采。

“你来了?”

听他开了尊口,张闻早已按耐不住了,简直是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喜悦。

“老先生,我们终于见到了,可让我一番苦等,不知几日在这江城游玩的如何,虽没有人间仙境之景,却气候宜人,也不知这几日会不会下雪,到时候就可见独钓寒江雪的江白奇观……”兴趣是张闻过于激动,滔滔不绝的说了一番,可见他老人家默不作声,一言不发,可见自己的客套没能如愿的抹去二人的陌生,心想难不成跟他们这样的人打交道,文绉绉的反而生疏了,他太紧张了,紧张的像个临场发挥的学生。

见他没说了,海老先生睁开了眼,他看出了张闻紧张,对他而言是不合格的,不过现在根本不是考量要不要作为自己合作人的身份,他宁可张闻多说些有关于江城的事。

“张总怎么说停了?”

张闻看不出眼前这个老人家想什么,一想到自己的紧张使得自己慌张了起来,就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他混迹至今,遇到谁都可以面对自如,怎想在这一个老人面前丢了气场,可见自己压抑了太久,没了之前的自信。

“老先生就不用叫我张总了,在你面前我像个求学的学子,叫声小张就好,不知如何尊称先生。”张闻想着自己可能已经让对方看出自己遇事的慌乱,也就不抱多大指望,这么一来反倒手脚不再有紧张的颤抖,做生意的人都有这么的心理,任何事情都不会有百分百的成功率,因此都要做最坏的打算,所以和人商谈不会有紧张到失态发生。

“在业界人们都称我一声海老,往后你也这般称呼我吧。”随后海老指着女孩:“这是我外孙女,随他父姓黄,闺名庆芸,你长他几岁,往后在江城的几日还望承蒙照顾。”

“海老先生?!”张闻听到这个称呼几次以为听错,自己一直探讨商机的竟然就是传说中的海老先生,他并非是个隐形的投资人那么简单,他的身份是神秘,可是海老先生的这个大名还是早有耳闻的,国内有近一半的城市有着他指点江山的策略传说,玄乎其神的将他供为投资界的“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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